第(1/3)頁 天色已明,外邊已明顯有往來走動的聲音了。 屋外細雨依舊綿綿不斷,也因這一場小秋雨,天氣也轉涼了些。 可屋內的兩個人卻是察覺不到秋雨帶來的寒意,二人身上都余有溫熱來溫暖彼此。 顧時行望著帳頂,思緒有些許的放空。兩個夜晚下來只睡了一兩個時辰,但此時不管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都毫無疲憊之意,反而略是亢奮。 蘇蘊也還沒緩過神來,兩人也就相赤貼在一起,胸口相熨,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起伏,柔軟與硬實。 蘇蘊從那浪潮的歡愉中緩回了神,搭在那滾燙胸膛上的手微微抬起,指尖在他的胸膛輕輕地畫了個半圓,圓還未畫完就被抓住了纖細手指。 她略一抬頭望向目光晦暗的人,眨了眨眼,明知故問:“抓我做什么?” 顧時行嗓音低啞道:“莫動,不然你我今日都起不來。” 蘇蘊聞言,自然不敢再動。 二人安靜了一會,蘇蘊感覺到身體不舒服,使喚他道:“你去讓下人弄些熱水來,我想清理再睡一會。” 說著從他的身上起開。 顧時行“嗯”了一聲,起身下了床。正要穿衣時,見妻子一直望著自己,“咳”的輕咳了一聲,以此來提醒她。 蘇蘊卻佯裝不明白,還眨了眨眼,目光從他身上由上往下的掃下來。 顧時行沉默了一息就把帳幔放了下來。帳幔放下后,臉色頗為不自然。 蘇蘊見到他的行徑,只覺得好笑。以前他沒皮沒臉的時候多了去了,時常抓弄她,現在倒好,沒了記憶,臉皮子反倒變薄了。 如此好調戲他的機會,她怎能放過? 下人已準備好了洗漱的溫水在外邊,但遲遲未見往常早起的世子與娘子。 因昨日在顧夫人那邊的鬧心事,大家伙都當是主子們是因這事才起晚了,所以也沒有喊。 這時門開了。 顧時行正想吩咐,便見有下人捧著兩盆水走了過來,他便徑自道:“水給我。” 下人上前,顧時行陸續端了兩盆水進了屋子。 最后把門關上,留下下人們面面相覷,也不知是個什么情況。 平時都是世子梳洗完,出門后,娘子再梳洗的,可今日是怎么了? 大家想到這幾日世子與娘子的夫妻關系似乎變好了,都不禁在想昨天晚上夫妻二人是不是干柴烈火了…… 有些個婢女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塊,不禁都面紅耳赤了起來。 可待她們不由自主多想了一些后,又實在想象不出來清冷的娘子與那寡欲的世子是如何干柴烈火的。 不過幾息,就覺得她們想太多了。 顧時行端著溫水進了屋子,放到了耳房,轉身入了屋中,只見蘇蘊裹著外衫走了過來。 一頭烏絲隨意披散,眉眼如絲,香肩半露,步子款款。 他從不知道自己的妻子還能……如此的嬌媚。 不,那些記憶里邊的妻子也是如此。 他微微垂眸,道:“水在耳房,你梳洗吧。” 聲音少了許多的清冷,可他自己并未發現。 蘇蘊去梳洗后,顧時行讓婢女進房收拾床鋪,然后到偏房再梳洗。 待他回到屋中,蘇蘊又回到了床上躺著了,還把他喊了過去,把他拉上了床榻。 蘇蘊拉著他,黏人道:“再陪我睡一會。” 他這幾日好似都沒怎么休息,蘇蘊有些心疼。 顧時行從未試過梳洗后再回床上補眠,可他也沒有拒絕她。 躺了一會,卻還是沒有睡意,他斟酌了一會后,緩緩開口道:“這幾日,總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記憶浮現在我腦海中。” 躺在里側的蘇蘊聞言,愣了一下,轉頭望向他。 顧時行望著帳頂,接著道:“這幾日里有一些事讓我覺得匪夷所思。明明沒見過的人卻是在聽到名字的之后,一眼就認出來了。而且有些事情才剛開始做,但卻感覺自己已經做過了。甚至是沒看過的話本,只需要看到書封,我便能知道話本的大概內容。” 說罷,他轉頭望向了她。 蘇蘊望著他,只是愣一下,但臉上卻沒有意外之色。 他仔細的望著她的臉色,道:“而你聽到我說的這些,臉上沒有一絲的意外。” 話語頓了一下,他再而試探地問:“我們,是不是遇到過什么離奇的事情?” 不然,她清冷的性子怎忽然開朗了起來? 不然,以她對他的疏離,怎可能會像今早那般熱情? 不然,明明以前他們二人的房事都是那么中規中矩。可為什么在方才的云雨之中,他會那般的激烈,他般自然的擁住她,這些就好像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情了。 還有,若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他的腦海里邊怎么會有那些記憶? 蘇蘊沉默了一下,然后坐了起來,深呼吸了一口氣,如實的與他道:“我與你曾回到四年前了。” 也隨之坐起的顧時行聽到她所言,皺起了眉頭。 沉穩的面色雖不大顯他此刻的心情,但蘇蘊也知道這事的荒唐,對于常人來說是多么不可思議的天方夜譚,他自然很難相信。 所以她補充道:“因此我才知道劉五娘與趙勇二人,更知道指使他們的人是……” 望了他一眼,才緩緩地道:“是大皇子李嵇。” 顧時行依舊皺著眉頭沉默了幾息,也沒有說信還是不信,只是道:“繼續說說看。” 沒有立即喝止,也已經是好兆頭了。 蘇蘊便繼續道:“我們回到了四年前在蘇府的那晚,我事先醒來了,也就在被人發現之前跑了。” 聽著她所言,顧時行隱約想起了些什么。 ——相似的畫面中,一樣有人從房外闖了進來,只是這一回床上只有他一人。 待人離開后,他注意到了桌上的香爐,還有……床上的一角綠色小衣。 顧時行略一蹙眉,問:“你那日是不是穿了一件……”頓了頓,才低聲說出口:“綠色的小衣?” 她點了點頭,很自然的道:“確實是,你后來還送回來給我了,我收到的時候以為你以此要挾我,所以又驚又氣。” 四年夫妻加上重生那輩子,二人算是做了五年的夫妻了,所以說起私密的貼身衣物,蘇蘊倒也不會像初初收到小衣之時那么震驚,反而自然了許多。 聽到她這么說,便是沒有記憶,顧時行也明白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解釋:“若真如你所說,那我并不是威脅你,只是告訴你,我不會拿捏你的把柄來要挾你。” 蘇蘊笑著點頭:“我以前不明白,但現在明白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