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禁小说,管理书籍排行榜,古风君子以泽,有声小说在线收听网

第102章-《病嬌權臣籠中雀》


    第(1/3)頁

    ◎籠中雀。◎

    銀江城一家客棧的上房內,  四面的長窗敞開,月色如水拂過窗楣,落在彼此的發間,  積起一層淺淡的銀霜。

    謝鈺將折枝抵在榻上,緊攥著她的下頜迫使她抬頭,眸色晦暗,語聲低啞:“妹妹為什么非走不可?”

    “是我待妹妹不好嗎?”

    折枝看進他那雙寒涼的清眸里,  咬唇答道:“大人一次又一次的欺騙折枝,口中可還有半句真話?”

    “既是欺騙在先,  又如何談得上好與不好?”

    謝鈺沉默了片刻,攥緊了她的下頜反問她:“妹妹便不曾誆騙過我?”

    折枝輕蹙了蹙眉,仍舊是不甘示弱道:“既然如此,大人與折枝之間便算兩清。”

    她掙扎著去解系在皓腕間的紅綢:“大人請放折枝離去。”

    話音落下,謝鈺冰涼的長指立時便握緊了她的皓腕,  順勢將那段紅綢也緊緊收進掌心中,  無論折枝如何掙扎也不放開半寸。

    “妹妹還欠我一個子嗣。”謝鈺啞聲。

    折枝一愣,  旋即只覺得被欺騙過后的惱怒又一次涌上心口,  像是驟然而起的海浪似要將她的理智滅頂。

    直到現在,謝鈺還在拿子嗣說事。

    直到現在,  謝鈺還在變著法子誆騙她。

    折枝愈想愈氣,用力推開他從床榻上坐起身來:“是,  大人說得不錯。折枝騙過您。折枝說過的話,  也全是騙大人的。”

    “折枝心里從未有過大人,更從未想過要給大人誕下子嗣。”

    “到荊縣里的日子也是從未有過的快活與自在,  從未有一日想起過大人。”

    “更從未想過要回到大人身邊,  重歸樊籠。”

    “那份信里寫的亦不是歸期,  而是告之大人,  至此一別兩寬,勿生怨懟!”

    謝鈺眸色沉沉地凝視她許久,只覺得有血氣與怒意在心上翻涌,似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染成猩紅。

    他咬牙背轉過身去,抬手倒了一盞殘茶,一飲而下。

    殘茶苦澀,冰涼似雪。

    勉強將心中的怒意壓下幾分。

    “妹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蕭霽?”謝鈺背對著她,沉聲問道。

    “先生?”折枝正在氣頭上,因驚訝而略一停頓后,索性便頷首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是,折枝之所以非走不可,便是因為先生還在等折枝。折枝想回荊縣里,亦或重新尋個去處,與先生過安生日子,飲茶彈琴,生兒育女——”

    她的話音未落,耳畔便傳來‘咔嚓’一聲脆響。

    卻是案幾上放著的瓷杯被謝鈺生生捏碎。

    碎片混著鮮血滴落在浸透了月色的霜白地面上,分外觸目。

    折枝的語聲隨之停住。

    上房內歸于寂靜,仿佛可以聽見彼此急促的呼吸聲。

    謝鈺轉身,大步行至榻前,扯過折枝皓腕間的紅綢縛于床首。

    冷白的長指隨之攥起她的下頜,鮮血隨之流淌過折枝柔白的肌膚,燙得令人瑟縮。

    “你永遠也別想離開半步。”

    他冷聲在她耳畔重復。

    一道裂帛聲響起。

    繡著纏枝花的領口被撕裂,玉扣散落,雨珠似陸續墜落在木制上的床柱上,響聲清脆。

    細膩的肌膚赤露在微寒的春夜里,折枝低低地驚呼了一聲,咬唇罵他:“謝鈺,你卑鄙無恥——”

    謝鈺置若罔聞。

    隨著他冷白的長指往下,外裳,襦裙,心衣,一一散開。那條銀紅色的羅裙被撩起,花瓣似地散落在旁側的錦被上,隨著折枝掙扎的動作而顫抖著。

    直至最后一件小衣被褪下,謝鈺的手背上驟然一燙。是小姑娘的珠淚連串墜下。

    夜色中,她哽咽出聲:“大人待折枝,就像是待養在別業里的那只貢鳥。”

    “高高在上,生殺予奪。”

    鳥雀的喜怒哀樂并不重要。

    逃走了,強行抓回來便好。繼續鎖在他身邊,困在他以謊言編織的樊籠里,困上一生一世。

    謝鈺沉默著直起身來,隔著月色看向她。

    他垂指拂過她柔軟的雪腮,語聲低啞:“那妹妹待我呢?”

    “妹妹誆騙我后,又千方百計地逃離我的身畔,又把我當做了什么?”

    “妹妹對我,就沒有半分情意?”

    折枝輕愣了一愣,良久方側過臉去,緊闔上那雙瀲滟的杏花眸。

    有淚珠順著羽睫墜下,落在繡花枕的緞面上,漸漸消弭不見。

    “若折枝說是,大人會放折枝走嗎?”

    房內又是一陣令人心悸的靜默。

    良久,謝鈺像是平靜下來。

    他俯身,動作輕柔地替她攏好了衣衫,一寸寸地撫平了裙裾上的皺褶。

    隨著他微寒的長指拂過折枝鴉青鬢發,錦榻隨之陷下一處。謝鈺合衣上榻,將背對著他的小姑娘擁入懷中。

    折枝愈是掙扎,他擁得便愈緊。

    “不會。”謝鈺眼尾通紅,于她耳畔語聲低啞:“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你永遠也別想離開我身畔半步。”

    *

    翌日天明,一輛軒車至別業前停落。

    謝鈺打橫抱起仍在掙扎的小姑娘,將人帶到上房中,鎖在房內。

    稍頃,他慣用的文房隨之被泠崖從窗外遞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只裝著奏章的經笥與一整沓文書。

    一連數日,謝鈺白日便于長窗畔批閱公文與奏章,入夜便與她同榻而眠。

    晝夜不離。

    每每白日里靜謐時,折枝皆能聽見遠處似有工匠們敲打的聲音微弱入耳,不知是在修葺什么東西。

    謝鈺并未主動與她提起,她亦也不愿問他。

    就這般僵持了幾日,直至一日天晴雨收。

    謝鈺放下手中的公文行至她旁側,長指托起她尖巧的下頜,平靜啟唇:“妹妹如今可愿留在我身畔?”

    折枝放下手里看了一半的琴譜,蹙眉不答。

    謝鈺輕哂了一聲。長指垂落,攥著她的皓腕,強行拽著她自榻上起身,往屏風前行去。

    折枝被他拉得一個踉蹌,秀眉蹙緊,還未來得及啟唇說些什么,便聽垂落的珠簾細碎一響,一束明媚的天光落在她的面上。

    折枝有些不適應地微微側過臉去。

    這還是回別業以來,她第一次步出這間上房。

    謝鈺卻并未停步,一路拽著她走過抄手游廊,穿過庭院,漸漸行至一處有侍衛把守的月洞門前。

    折枝看著院門內熟悉的小徑與道旁常綠的冬青樹,心里驟然一跳。

    ——這不就是她第一次在八角亭上看見的庭院?

    謝鈺幼時曾經生活的地方。

    身前的謝鈺仍未停步。

    他一路拽著折枝踏過青石小徑,過垂花門,踏上廊橋。

    隨著兩人的步伐向前,那座熟悉的湖心亭便也漸漸顯現在眼前。

    只是其中的青石桌椅已被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巨大的雀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