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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番外三 覃向曦-《穿成備胎后,我和白月光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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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歸秋也不得不轉身投入進這場無妄之災里。

    等到所有事情塵埃落定,雁歸秋坐穩了雁家一把手的位置,再轉回頭去,到處都是恭維的聲音諂媚的笑臉,一聲聲帶著討好的“雁總”里,也只有覃向曦一如往常。

    覃向曦從不摻和自家公司的事務,對于圈子里的爭斗一無所知,自然也不清楚雁歸秋的身份變化到底意味著什么。

    她對待雁歸秋一如過往。

    而這正是雁歸秋最想要的。

    覃向曦十年如一日的天真,雁歸秋只希望她唯一熟悉的東西能夠永遠保持下去。

    所以面對覃向曦時,她總是隨叫隨到,幾乎所有空余的時間精力都花在對方身上。

    旁人說她如何喜歡覃向曦,她也從不辯解。

    因為當她回頭細思,在所有的親人離世之后,她沒有朋友,也沒有熱愛到想要奉獻一生的愛好,唯一稱得上重要的,便只有覃向曦一個人。

    對于一個無關者這般的在乎,除了“愛情”又能是什么呢?

    然而覃向曦有深愛多年的人,懷著同樣心思的雁歸秋便平白低了一頭,退至朋友界限以內還能守護著她,再進一步便叫她惶恐,生怕觸碰了覃向曦的底線,連光明正大出現在她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偶爾江雪鶴做了叫覃向曦傷心的事情,雁歸秋再如何惱怒,最多也只是使些無傷大雅的小手段,卻從不敢真的對江雪鶴下狠手。

    不是因為她過度的理智,只是她清楚覃向曦一顆心全都牽在江雪鶴身上。

    若是江雪鶴受到傷害,覃向曦只會比她更加痛苦。

    所以雁歸秋百般隱忍克制,后來漸漸成為習慣,又或許是年紀漸長,日益成熟,在江雪鶴還不知道的時候,她那些藏于暗處的敵意便逐漸消弭。

    雁歸秋并不恨江雪鶴,或者不如說她并不在意江雪鶴如何,她眼里只看得到覃向曦一個人。

    沒有江雪鶴,還有江雪陽,或者還未出現的其他什么人……

    雁歸秋并不想成為他們的替代品,她所求的從來僅系于覃向曦本身。

    然而越在乎,便越不自覺地將自己擺在卑微的位置上。

    旁人背地里閑話說了一籮筐,對覃向曦是羨慕,對雁歸秋是疑惑和嘲諷,說她簡直就像是覃向曦身后的一條狗。

    比這更難聽的話也有不少,雁歸秋不與他們計較,不代表她真的一點都沒有聽進去。

    她們也曾冷戰過,然而每一次的最后都是雁歸秋最先妥協。

    當她試著退出覃向曦的生活,總也堅持不了兩天。

    試圖把全部的精力放到工作上,也仍然收效甚微。

    雁歸秋獨自在辦公室里加班到深夜,揉著酸痛的眼睛和手腕,抬頭看見高層外的無邊月色,只感覺到成倍的空虛與寂寞。

    助理下班的時候捂著嘴巴,小聲跟電話里的男友約吃飯的時間。

    茶水間里員工休息閑話,張口閉口便是“我朋友”、“我媽媽”、“我兒子”……

    只有雁歸秋,停下來回過頭,便發現身后空無一物。

    祖父母與父母都早早過世,叔伯老死不相往來,所謂“親情”早被消磨干凈,朋友屈指可數,最能說得上家常話的反倒是跟在身邊幾年的助理。

    但助理對她向來敬畏有余,親近不足。

    也不是沒有人主動靠近,但雁歸秋早已沒有信任人的能力,每每看見一張笑臉,便本能地懷疑對方是不是想要索求什么。

    將短短二十余年人生回顧一通,雁歸秋便挫敗地發現,她只剩下覃向曦了。

    只有覃向曦毫無變化地站在那里。

    像一顆釘子,也像是風箏的線,將她牢牢地釘在人世間。

    只有覃向曦。

    03.

    半路的時間,只夠她講到這里。

    還剩最后一個紅綠燈,過去便是雁歸秋住處的小區門口。

    江雪鶴將車停在紅燈前面。

    雁歸秋伸手拿過旁邊的包,請她一會兒將她放在路邊。

    這一路上,江雪鶴是更寡言的那一個,然而沉默下來之后,她卻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恨我嗎?”

    “恨你?”雁歸秋怔了怔,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勉強地扯了下嘴角,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可能一開始有過吧……不過我還是更恨我自己。”

    明知道覃向曦這段時間心情不好,卻沒第一時間覺察到她的情緒變化。

    哪怕她再強硬幾分,強行叫覃向曦搬到她那里去住,怎么也不可能發生這樣的悲劇。

    亦或是當初她能把覃家一并看做自己的責任,伸手拉上一把,而不是抱著卑劣的心態——希望覃向曦轉過頭來看她一眼,主動開口請求她的幫助。

    或許一切結局就會不同。

    再往前說,也是她自顧自地認為保持天真爛漫的小孩子心態對覃向曦更好,于是便像那些熊孩子的家長一樣,妥帖地替她安排好一切,一遍遍地告訴她,你沒錯、我心甘情愿……

    所以她到底是喜歡覃向曦這個人,還是僅僅為了滿足自己內心深處的遺憾與妄想呢?

    在崩潰過、憎恨過的那段時間之后,雁歸秋又開始反復詢問自己這樣的問題。

    結論無一例外,最終留下的只有黑洞一般的空虛,還有無盡的愧疚自責。

    也許終其一生,她都再無法擺脫這樣的痛苦與遺憾。

    車停在小區門口,雁歸秋回過了神,不用江雪鶴再往里送,說過謝謝便推開車門下車。

    江雪鶴轉過頭去看著她。

    跟從來都叫人如沐春風的江雪鶴不同,雁歸秋不僅寡言少語,表情都很少,冷冷淡淡的模樣之中掩不住疲態與痛苦,然而也難以見到更多的波瀾。

    “雁總。”江雪鶴叫了一聲。

    雁歸秋停在外面,隔著車窗低頭看她,啞著聲音問:“怎么?”

    那一瞬間江雪鶴有很多想說的話,然而一抬頭對上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什么話都蒸發的一干二凈。

    她沉默了片刻,最后說出口的只有兩個字:“再見。”

    雁歸秋也平靜地回她:“再見,江總。”

    江雪鶴等到她轉過身才收回視線。

    這一路走來,她只問過兩個問題,多少也打著探探底的想法。

    覃向曦對雁歸秋來說很重要,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但到底重要到什么程度,卻沒有人知道。

    雁歸秋或許會因為覃向曦的死而懷恨在心,報復江家。

    也有可能她真如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般“明事理”,從此他們便也沒有任何再接觸的理由了。

    如果是后者,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江雪鶴抬頭看了看前面的路標,打著方向盤調轉車頭,車開到對面的時候,她下意識又往小區門口看了一眼。

    雁歸秋還沒有走得太遠。

    無邊的月色漸漸吞噬了她的背影。

    以后還能再見到她嗎?

    江雪鶴漫不經心地想著,沒能得出答案,但在路過下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她已經將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后。

    ——番外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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