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暴君我來自軍情9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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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太傅的眼睛漸漸濕潤了,他的聲音那么低沉,那么蒼老,帶著說不出的無力,緩緩的說道:“你等了那么久,籌劃了那么多年,守護了那么多年,不就是等這一天嗎?你馬上就要成功了,大秦就要脫胎換骨了,這么多年,這么多的苦難,你都撐過來了,怎么能在這個時候倒下呢?最起碼,你也該等之翔回來,安頓好一切,再最后看一眼咸陽城,然后才能閉眼啊。”
“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紅綃公主和安康公主指給了6成6濤兩兄弟了,他們都是華陽的兄弟,人品也不壞,有華陽的管制,兩位公主一生不會受欺負的。況且你現在為高權重,將來之翔若是登上皇位更不會不管她們。你別看之翔嘴硬,其實也只是恨鐵不成鋼罷了,兩位公主年紀還小,又有你一直照料,自然就驕縱了些,經過四皇子這次的事情,想必她們也成熟長大了不少。”
仲太傅聲音舒緩,蒼老沉重,輕輕的說道:“瑤妃娘娘當日受了刺激,現在已經漸漸平息了下來,脾氣也不再像以前那般跋扈,將來之翔登位,她就是皇太后了,你還有什么人放心不下的?太子昨晚已經咽氣了,他受的傷太重,湘王又給他喂了毒,任是怎樣都無力回天了。其實死了也好,省得他活著受罪,他不像是你,稍稍痛一點就奧殺要砍的,宮里的太監宮女已經被他傷了二十多人了,我悄悄將他抬進了太廟,報了上去,再過三日就要喪了。淳于皇后還是那個樣子,他的兩個兒子都已經沒了,健忘癥更嚴重了,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愧對她,只是這些事情也不是你能掌控的,五皇子當年做出那種事,換了是誰,都不會饒了他的。大秦經你這次改革,三五十年之內都不會有大的叛亂,那顆毒瘤已經被你拔出了,你為它操心了一輩子,現在就不要再為它操心了。”
窗外漸漸飄起來雨絲,淅淅瀝瀝的,有著清新的味道,仲太傅的眼里漸漸流了下來,但是仍舊慢慢的說著:“楚皇已經退兵了,今天早上就回南楚了,連舟親眼看著他們走的,南楚的那個嘉云公主,被許配給了十七皇子了,娶個媳婦進門,江華王也許就會收收心了。至于莊家丫頭,你額不用再擔心了,楚皇那般要緊她,是不會虧待她的。只是婉福那個丫頭,竟然一聲不吭的追著楚皇去了,我已經派人去追了,邊關也放了文書,怎么也要將她追回來。”
“我知道你聽得見,你從來不會讓別人為你擔心,你這一生都在不斷的為別人活著,現在也該好好的為自己活一次了。你不是說想去江南看看嗎,還想去看看大漠,看看草原,等之翔回來了,把一切都交給他,你就可以放心的去了。”
門嘎吱一聲,一只通體雪白的小獸突然從門縫擠了進來,身上**的,一進屋子就拼命的甩著身上的水珠,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那日青夏騎馬而去,大黃身子小腿短,還沒追出王府就跟丟了,它郁悶的在府里轉了幾日,連酒都不再喝了,飯吃的也少,任是誰去逗弄它,都提不起什么興趣。只是每天晚上還是會準時的回到秦之炎和青夏的房里來睡覺,此刻它搖晃著肥肥的**,搖頭擺腦的走了進來,突然看到仲太傅,似乎一愣,隨即就猛地跳起來,以一個主人對外來闖入者不歡迎的態度大聲的嗷嗷怒吼了起來。
仲太傅還是第一次見到它,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宣王竟然養起了寵物,感興趣的看著它。只見小獸幾步跑到秦之炎和他之間,護在秦之炎的床前,憤怒的張牙舞爪,對著仲太傅大聲咆哮。
大黃和秦之炎的關系一直不好,在很長的時間里,都是和楚離站在同一戰線,幾次試圖向秦之炎的靴子里排泄。可是此時此刻,眼見這老頭眼睛紅紅的坐在睡著了的秦之炎身旁,不知道存了什么齷齪的心思,頓時忠心護主了起來。
它一邊叫著,還一邊回過頭去,試圖叫醒秦之炎來和它共抗外侮,見秦之炎沒有反應,它竟然幾步從小腳凳上爬了上去,用力一躍,兩只前爪搭在床沿上,晃晃悠悠的憋足了勁,費力的爬上了床。渾身**的爬上秦之炎的身邊,用腦袋用力的頂著他的手,見他沒有反應,微微一愣,似乎十分生氣,一個高竟然蹦上了他的胸膛,嗷嗷大叫了起來。
仲太傅一驚,這個時候秦之炎的身體怎么還能承受這樣嚴重的撞擊,剛想伸出手去阻止,突然只聽噗的一聲,秦之炎眉頭一皺,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染的大黃的頭頂一片血紅。
“殿下!殿下!”仲太傅大驚,連忙跑出去叫人。
八巫就在偏廳,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為秦之炎搭脈施針。忙活了好一陣,秦之炎的呼吸才漸漸平息了下來,白石巫醫長吁了一口氣,說道:“太傅果然學究天人,若不是這一口血吐出,殿下可能剛才就在睡夢中去了。現在好了,輔以藥石,當可再撐數日。”
仲太傅愣愣的,待眾人都去了,才向那只雪白的小獸看去,只見它正十分懊惱的用兩只短短的前爪擦著腦袋,想將那些鮮血擦去,一邊擦著還一邊用幽怨的眼神看著睡在床上的秦之炎,似乎也知道他生病了,有氣沒處撒的郁悶。
第二天一早,秦之炎就醒了過來,并且精神十分好。祥叔高興的不斷的燒香拜佛,十分虔誠的說要去大廟修繕巨佛金身。
早上,秦之炎吃了一碗蓮子羹,喝了一大壺碧兒煮的雪梨湯,中午的時候,就傳來了睿王回京的消息。秦之炎身著朝服,豐神玉朗的帶著滿朝文武親自到北城門迎接,場面十分隆重。睿八王今年剛剛二十一歲,年富力強,長相和秦之炎十分相似,只是肌膚微微有些黝黑,那是經常鍛煉的健康之色。
晚上的家宴在皇宮里舉行,上位仍舊空著,太子燕王湘王九王的故去,讓秦之炎坐在了最上,下面仍舊是那一群居心叵測的兄弟,秦之翔談笑風生的跟大家講著北地的風俗和北疆大營里的笑話,宴會倒也其樂融融。
皇家就是這樣,無論前一秒生了什么,下一秒大家仍舊可以和和美美的坐下來吃飯喝酒,沒有一個不是粉飾太平的高手。
當天晚上,秦之翔跟著秦之炎回了宣王府,進了書房后,整晚都沒有出來。
第二天,就是秦王的大桑,秦之炎作為皇室如今的大皇子,執掌喪牌,遙遙的走在最前面,身后,是大秦的皇子皇孫和文武百官們,喪隊迤邐蜿蜒,遍布整個咸陽大街,各家各戶都出門哀慟痛哭,只是里面的真實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秦之炎身體不好,護送秦王到龍脊山下葬的事情就交給了六王,六王帶著七王等皇子,還有禮部的一些官員,齊齊去了龍脊山帝陵。
然而他們前腳剛走,秦之炎就召開了朝會,當眾宣布將皇位傳給八皇子秦之翔。眾人雖然心中頗有些疑竇,但是秦之炎如今是皇室最高領袖,掌管天下兵馬大權,又因之前的四皇子叛亂和推動歸皇令積威甚重,無人敢于反駁。再加上其他皇子全都不在京中,唯一對這種事情有置喙權利的禮部官員也通通前往了龍脊山,于是這本來需要百官納諫商討考校的事情,秦之炎以國不可一日無君一言個給拍定了下來。送葬隊剛走第三天,秦之翔就在天賜臺登位,年號繼元,封號繼元帝,定公歷第三百零一年為繼元元年。
至此,秦子丞正式成為過去,歸皇令萬象一新之后,大秦迎來了新的一代帝王。他就是后世毀譽半摻,但最終還是和北慈大帝一同完成了史無前例的南北兩疆大一統,并開創了華夏大6繼往開來最為豪邁壯大疆土版圖的大秦帝神。
這天早上,正是秦之翔登位的清晨,天賜臺附近一片歡騰,而東城門外一處垂柳之下,一輛青布馬車靜靜的停在那里,微風過處,車簾悠揚,年輕的青衣公子一身青布長衫,面容清俊,顯得十分儒雅,在他的懷里,一只雪白的小獸正懶洋洋的打著哈欠,十分愜意的將肚皮露在外面,讓男子為它輕輕的按摩著,樣子十分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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