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塵緣再續-《暴君我來自軍情9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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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青夏就坐在內倉,聽到外面的聲音正要往外走,彼得的弟弟約翰突然走進來,對著青夏說道:“阿夏,擔心不要,彼得處理已經了好,可是走了?!?
青夏頓時失笑,說道:“就你這種中文水平,還想在中國傳教?是‘不要擔心,已經處理好了,是——可以走了,不是——是走了’。我看你還是乖乖的當個探險家好了,放棄你那傳播上帝福音的使命吧?!?
約翰一愣,反復的念著青夏的說的幾句話,十分認真的模樣。
青夏一笑,就走出艙門。這時大船剛剛轉過舵,正對著楚離的小船方向。一面淡青色上面畫著潔白的思緣花的大旗擋在青夏的臉孔之前,遠遠的看去,只能看到一身青碧色的長裙下擺。
樂松為人比徐權開朗一些,突然伸出手指著思緣號大聲的叫道:“快看,船上有女人?!?
徐權皺眉道:“小聲點,沒見過女人嗎?”
徐權年紀比他要大很多,為人穩重老成,他一開口,樂松就悶悶不樂的轉過頭來,說道:“我只是奇怪,怎么還會有女人出海呢?”
“女人出海有什么稀奇,北秦不是還有女帝嗎?女人能做的事情多了?!?
“也對,”樂松點了點頭說道:“要是像姑娘那樣的女人,想必想做什么都行?!?
徐權聞言,眉頭一皺,樂松頓時知道失言,掩口不語,楚離不動聲色,只是沉聲說道:“上岸吧,明遠的人應該到了?!?
黑衣衛的下屬利落的搭起船板,幾人踏上船板,走上了岸。
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歡呼,那艘大船終于成功駛出海灣,船上的外國水手們夸張的歡呼了起來,楚離幾人不由得停住了腳步,轉頭望去。
大船轉舵,只能看到陽光下金黃色的輪廓,和一個女子單薄飄忽的背影。
楚離看著那個背影,突然覺得那般的熟悉,他的心頓時緊緊的**一下,可是轉瞬他的眉頭就輕輕的皺了起來,遠遠地,只見一名外國人突然張開雙臂,一把抱住那名女子的肩膀,顯得十分的親密。
“陛下!陛下!”
徐權狐疑的皺著眉,輕聲的叫道“怎么了?”
楚離轉過頭來,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沒什么走吧?!?
幾人點了點頭,就跟在楚離的身后,遠處,幾匹通體黑氣的戰馬正靜靜的停在那里。
青夏好不容易才從彼得等人的懷抱中掙脫開來,這群家伙在中國無所事事這么多年,總算要回到自己的祖國,竟然高興成這個樣子。
這時,不知為何,她的心突然劇烈的跳了起來,是那么熟悉的一種感覺她不自覺的回過頭去,向著海灣的方向皺眉望去,卻只能看到翩飛的塵土和飛揚的馬蹄。
“阿夏!”彼得滿臉喜悅的叫道:“可以開船了!”
青夏登時晃過神來,笑著點頭道:“開船!”
“哦!”
幾名洋人頓時歡呼一聲,大叫道:“開船啦!”
潮濕的空氣中,只有那只搖曳的小船,仍舊靜靜的留在港口,緩緩的飄蕩著。
一個向東,一個向西,原本方向軌跡不同的兩顆星斗,終于這樣迅的在天野星圖上擦肩而過,連看上眼的時間都沒有,就向著自己的方向呼嘯而去。
然而,地球畢竟是圓的,只要向著一個方向一直走去,總會回到原點。
總會,思緣號已經航行了十多日。
大海上風平浪靜,一直沒有遇到什么太大的風浪,青夏知道現在還只是淺海,是以并未如何擔心,她前世也曾多次駕船出海,軍艦,潛永艇,甚至為了不留下入境記錄潛入他國執行任務,還乘坐過魚雷弩,像炮彈一樣的在深海中前行,是以,也算是半個航海專家。有了祝淵青派人親手打造的先進海船,有大量充足的準備,還有鄭和的航海圖再加上四個經驗豐富的航海專家,這一趟出海幾乎是萬無一失。
因此,青夏也就懈怠的放下心來。五年的奔波勞碌真的讓她身心俱疲,如今終日躺在甲板上曬著太陽,看著天空中盤旋的海鳥,望著蔚籃的大海,雪白的浪花,生活似乎一下子就安寧了起來。
雖然心里仍舊是空蕩蕩的一片,但是她已經學會了去安然的面對,她始終堅信著,她在一點一點的接近秦之炎,那個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就在前方的不遠處,也許在海灘上看書,也許在竹林里喝茶,也許在和連舟下棋,也許在吹著蕭,他的病一定已經好了,只是有什么事情牽伴住他的腳步,讓他回不來,所以她要去找他,她知道無論在哪里,他都一定像自己思念他一樣的思念著自己,只要這樣,就夠了。
“啊!阿夏!命救??!命救!”
青夏轉過頭去,只見埃里克斯大叫著跑向自已,在他的身后,雪團一般的大黃正兇悍的沖著他大聲的咆哮著,一副兇狠惡毒的模樣。
青夏不由得覺得有幾分好笑,埃里克斯是葡萄牙人,今年才僅僅十八歲,七歲的時候就跟著父親上了航海船,結果船隊在印度的時候和當地的居民生沖突,他的父親被當地人活活燒死了,于是他就輾轉跟著船隊的人來到了中國,這是個十分可愛的西方男孩,有著西方人深深的輪廓,碧眼棕嘴唇很厚,自以為非常性感,但卻生性怕狗,據說是因為曾經被野狗襲擊,于是乎現在也怕起了還沒有野狗一只腿大的大黃,整天一人一狗像是冤家一樣,鬧得雞飛狗跳。
“埃里克斯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遍了,是救命,不是命救?!鼻嘞恼f道,對著大黃一招手說道:“你,給我過來。
在船上,青夏是絕對的權威,大黃這個欺軟怕硬的主,頓時搖晃著越肥大的**扭啊扭得的走到青夏的腳邊,并且嗲的在她的腿上蹭了蹭。
“都跟你說了不許再欺負他!”青夏皺眉說道:“下次再敢就把你扔到海里喂鯊魚,我說到做到?!?
大黃頓時氣勢消失,郁悶的眨巴著綠瑩瑩的眼睛,用又肥又短的小爪子揉著眼睛,一副哭了的模樣。
當初秦之炎離開咸陽的時候,帶了大黃一起離開,走的時候卻將它留給了青夏,青夏知道他走了之后,昏昏沉沉的離開了彭陽城,大黃在家餓了幾天之后,熟門熟路的來到了如云樓,并且就此賴上程筱,做了五年的長期飯客,直到青夏這次回來在胖了整整一大圈之后,才再一次踏上它流浪的生涯。
“阿直阿夏!前面有船!”
突然只聽嘭的一聲,巨大的浪花頓時炸起,青夏猛然站起身來順著彼得的手指,只見三條大船正在海上追逐著。前面的一艘已經多處中彈,搖搖欲墜,后面的兩艘仍舊窮追不舍,不住的向著這邊射土炮。
這年代的海上土炮,都是用硝石硫磺所做的土制火炮,射程非常短,威力也不大,也只能應用于海戰,在6地上還不如投石機的威力大。
青夏放下望遠鏡,皺眉說道:“約翰,打旗語,告訴他們我們只是路人,請他們不要靠近,彼得,轉舵,遠離他們。埃里克斯,升起第二主帆,順風向向西迅前進。”
幾人聽命而去,可是思緣號船身太大,即便是轉舵也是需要時間的,眼見彼得已經打好了旗語,一艘船仍舊在迅的靠近,并且不斷的射炮彈,幾次險此撞斷青夏的桅桿,她不由得皺起眉頭,沉聲說道:“約翰,告訴他們,若是再靠近我們就要攻擊了?!?
約翰依言而行,見對方仍舊沒有絲毫顧忌,青夏終于咬牙沉聲說道:“一號三號四號炮彈準備同時射,目標是對面的二艘海船?!?
加里法等水手頓時推出了內倉的大炮,上好火藥之后對青夏打出準備好的手勢。
青夏緩緩放下望遠鏡沉聲說道:“消滅他們?!?
轟隆轟隆三聲巨響,蓬萊仙谷研制而出的火藥頓時體現出強的威力,只見幾聲細微的慘叫聲后,三艘大船頓時灰飛煙滅,零碎的散落在海面上。水手和洋人們頓時歡呼了起來,就算是約翰等人,也從來沒見過這樣威力巨大的火藥,一時間不由得大為震驚。
青夏面色不變,站在船頭,看著煙塵縈繞的海面,靜靜不語。海上是一個混亂的地帶,比6地上的亂世還沒有法制可言,若是不能狠下心來處理一切的危機,那么自己就只能連累思緣號上的人同自己一同送命了。
她心情有些低落,轉過身剛想回倉。突然只聽埃里克斯大叫道:“阿夏,你看,還有活著的人?!?
青夏頓時轉過身去,只見最前面的那艘船的廢墟殘核里,竟然有一個人正在奮力的向著自己的方向游了過來,由于距離太遠,也看不清楚對方的相貌,只能從他的姿勢上大致看出他還很是年輕。
想了許久,方才沉聲說道:“把船靠過去,救他上來。”
埃里克斯一樂大叫道:“把船靠過去,繩子,繩子,丟繩子!”
青夏抱著大黃回到了艙里,拿出一餅小團龍井茶葉,煮了一壺,靜靜的等著水開,船突然停了下來,想必是埃里克斯他們正在救人,在海上,打仗的原因有很多,無外乎是錢財而已,青夏無意去探聽別人的事情,大黃趴在她的兩腿之間,昏昏欲睡的打著盹。
這時彼得突然大聲的叫道:“阿夏,我們把人救上來了。”
青夏一嘆,還是站起身來,將大黃放在床榻上,低頭就走了出去。
一名暗綠色衣衫的男子背對著她,靠在桅桿上,頭垂下,顯得十分的疲累,埃里克斯和約翰等人正圍著他,孜孜不倦的訴說著上帝傳遞給他們信息讓他們來營救他的謊話,看那男人的樣子,顯然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青夏緩緩的走上前去輕輕一笑,說道:“你們別圍著他了,先帶他下去休息吧”
她的話音剛落,那名男子的背脊陡然一僵,好像是受了巨大的震驚一樣,脖頸筆直,幾乎不敢回過頭來。
青夏自然不會注意不到,她緩緩的皺起眉來,眼神銳利,細細的思索,突然間腦海中靈光一閃,看著他的表情更加千變萬化,一步一步小心的走上前,輕聲說道:“你,能轉過頭來嗎?”
男子背脊幾乎在微微顫抖,眼看著青夏就要靠近,突然扶著桅桿讓起身來,一條腿似乎受了重傷,跛著腳就急忙的向前走去,那樣子,竟是不愿見青夏一樣。
“站住”青夏突然怒喝一聲,雙眼定定的望著男子的背脊,沉聲說道:“這四面都是茫茫大海,你又能到哪里去?”
她緩緩的上前一步,說道:“你就這么不愿意見我嗎?”
男子身軀一震,過了一會,才慢慢的轉過身來,眉目星朗,面容俊美,即便是在這樣狼狽的情況下,仍舊顯得俊逸瀟灑,透著絲絲無法掩飾的尊貴之氣。
“青夏,我已經是這幅樣子,哪里還有臉面再去見你?”青夏從來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和齊安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此時此刻在寬敞的船艙之內,齊安一身干凈的白色長袍,緩緩的飲著小團龍井茶,樣子俊逸瀟灑,就像是他當初在太和大殿上一樣。他仍舊是那個權勢顯赫的大齊太子,而自己,是幸福的待嫁新娘,而他,還完好無損的在自己的身邊。
一晃眼,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了。
滄海桑田般的巨變,一切都像是做了一場大夢一樣,鏡花水月毫不現實。
“齊安,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呵呵……”齊安抬起頭來,苦澀一笑說道:“亡國之人,還能有什么打算,我說我現在萬念俱灰,你相不相信?”
“不信!”青夏果斷的搖了搖頭說道:“我認識的齊安不是一個輕易言敗的人,不然你也不會那般拼命的在大海里掙扎的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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