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北伐伊始-《暴君我來自軍情9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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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我來自軍情9處無彈窗 名義上是早朝,結(jié)束的時候卻己經(jīng)是日照西斜,整整過去了一日。既然己經(jīng)以公開的身份露了面,自然就要事事謹慎,以免露了馬腳。做戲需做全套,楚離當朝賜了朝服玉冊東南行省總督的令信和調(diào)動軍隊的玉諜,青夏三拜九扣,拜謝皇恩,全了禮數(shù),這事才算是鐵板釘釘。
由于夏青此人實在是憑空冒出,除了少數(shù)黑衣衛(wèi)高級士兵,其余無人知曉。楚離不得不欽賜榮華宮外殿大廈宮于青夏,作為她暫時的居住所在。
夏青此人圣眷之隆,一時無兩。
朝野動蕩,無數(shù)的暗涌在私底下暗自滾動著,悄然醞釀著下一輪不知何時會到來的浪潮。
青夏坐在大廈宮的西暖閣里,仍舊是一身儒雅的儒袍,月白色的底子上面繡著細紋的白色袢云圖案,熨帖的穿在她的身上,滿頭青絲松松垮垮的在背后,竟別有一番翩翩佳公子的瀟灑。剛剛吃過晚飯,她側(cè)身歪在暖榻上,一邊默默的盤算著心事,一邊隨意的打著一個紅色的同心結(jié),這是她掌年的習慣,想事情的時候手上總是要做點什么,以前在現(xiàn)代的時候除了編中國結(jié)還可以擦擦槍,現(xiàn)在就只有這一項活動了。
“大人,天色己晚,早點休息吧。”
瑾瑜從外間走了進來,一身上等宮女的淡藍色宮裝,二十五六歲上下,即成熟穩(wěn)重,又大方得體,她是楚離今天賜給青夏的侍女,曾經(jīng)是楚離的貼身女婢,和沁玉等人都是同品級的,在南楚戚都,有著大把的親族家人,家中幾代為皇家家媽,忠心上毫無問題,很得楚離的器重,連來東齊都隨身帶著。青夏猜想,她八成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只是這女子行事得當規(guī)矩,并不曾有半點越逾,必是得了楚離的吩咐,青夏也就不多教誨,只是揮了揮手,表示自己還不想睡,繼續(xù)陷入沉思。
瑾瑜在火盆里加入火炭,熏了些檀香,就退出房間,從外面將門輕輕的掩上。
青夏半閉著眼睛,不用看,手上就靈活的打著結(jié)子,十指靈巧,別樣的熟練。
除了瑾瑜,楚離還指給了她幾個熟悉的黑衣衛(wèi)小校,另外派了,、東松在她身邊隨侍,這己經(jīng)是極大的殊榮,朝堂諸位大臣膽戰(zhàn)心驚,紛紛暗自揣測這位橫空出世的夏青的身份。只可惜,在楚離的授意下,夏青身份來歷家世青白,全都再清楚不過,任他們想破了頭,也不會有人想到,這名名叫夏青的得志少年,就是昔日禍國殃民跟著秦宣王一同失蹤五年的蘭妃莊青夏。
今日雖然看似處處占了上風,可是青夏卻知道,真正的危機,還遠遠沒有開始。現(xiàn)在朝野上眾大臣之所以臣服于己,不過是因為畏懼南楚的百萬大軍和楚離的威勢,一旦楚離離開海市回到南楚,這些東齊的老臣們就會紛紛的亮出爪牙來對付她這個連腳跟都還沒有站穩(wěn)的外來戶。就連南楚的朝臣們,也會因為楚離不重要老臣而心生間隙,對自己陰奉陰違。
除了即將出征、籌劃路線的楚皇的支持,她將會得不到任何的援助,在東齊境內(nèi),更加是孤立無援。若是不能以雷霆之勢,在政治上壓倒他們,在精神上打擊他們,在力量上威懾他們,那么,她這個東南行省總督將在完全的名存實亡。
她己經(jīng)有了大致的方向和辦法,現(xiàn)在需要的,只是逐個環(huán)節(jié)的推敲罷了。
“在想什么呢?”一個醇厚的男聲突然響起,驚得榻上的女子猛地抬起頭來,手上的同心結(jié)登時掉在地上,結(jié)子下面的的小玉穗子出啪的一聲響,在略顯空曠的屋子里很是明顯。
男人自行解下背上的披風,扔在一旁,帶著深夜的寒氣走上前來,撿起地上的同心結(jié),感興趣的翻看兩眼,隨即抬起頭來,家常般的說道:“很別致,我倒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手藝。”
青夏有些窘,連忙站起身來,撫了一下微微有些凌亂的頭,難得露出一絲女兒家的嬌怯,臉頰微紅的說道:“怎么來了也不叫下人通傳一下,都當了皇帝,還這么冒冒失失的。”
楚離一笑,也不回話,很自然的在軟榻之旁坐下,拿起小幾上青夏用過的茶杯,喝了一口說道:“忙著處理南方叛亂的奏折直到現(xiàn)在,累的我眼皮都快睜不開。偏偏東方禮帶著一眾東齊老臣還在尚書房外候著,孫清誠大哭了三個多時辰,實在是吵得我不勝其擾,就從側(cè)門跑了出來,好在你這里還算清凈。”
青夏微微淡笑,將炭火盆端起來,移到他的腳下,滅了檀香爐,點燃了桂枝香,一邊點著,一邊回頭說道:“其實你無需理會他們的,事到如今,東方禮也知道事無回轉(zhuǎn)之余地,之所以這么做,不過是跟你打聲招呼,表明他不同意的立場罷了。以免將來我弄出亂子牽連他這個掌權(quán)司馬。”
剛說完,她就微微皺起眉頭,說道:“你真的還打算啟用他嗎?這老臣處事圓滑,又頗有爭勝之心,更難的是他眼光獨到并且膽大極大,我怕他將來會壞事。”
楚離深深的吸了口氣,嘴角輕扯,沉聲說道:“我又何嘗不知,只是,暫時還不能動他。東方禮不光在朝堂上地位舉足輕重,更有東方世家做后盾,在東南沿海一代堪稱土皇帝,財大勢大,各行各業(yè)都有涉及。若是現(xiàn)在除掉他,一則不免落人口實,說我不信東齊,將來無人再敢投靠于我。二則也要防備和東方家一拍兩散,給東南帶來損失,東齊內(nèi)亂五年,百姓需要休養(yǎng)生息,況且我南楚也需要安定,以養(yǎng)城備戰(zhàn),朝廷更需要給天下人一個團結(jié)安定的表象,是以……”
青夏靜靜的留神聽著,暗自記在心里,點頭說道:“我明白了,你放心,沒有十足的把握,我絕對不會向東方家下手的。”
楚離挑眉一笑,他之所以深夜來此,其中這一的原因,就是要向青夏說出這番話,以免她生出亂子,眼下看來,己經(jīng)達成目的了。突然,楚離眉頭一皺,一個箭步走上來,一把拉過青夏的身子,怒聲道:“想什么呢?這般不小心!”
聽了楚離的話,青夏原本的想法微微動搖,一想剛剛的施行也需要修改,是以一時竟然想的呆住了。眼見楚離眉眼微怒,被他扯到懷里,才回過神來,頓時覺得手上一陣灼熱的疼痛,直直看去,己是一大片紅腫,兩大塊紅紅的燭淚滴在上面,顯得十得醒目。
青夏不在乎的一笑,伸手要將蠟油抹掉,說道:“不妨事,我有一個好主意,跟你說說。”
楚離也不搭話,拉著她就坐在軟榻上,對外叫道:“瑾瑜,拿燙傷藥來。”
不一會的功夫,瑾瑜就小跑著進來,急忙說道:“陛下受傷了嗎?傷在哪了?”
楚離不說話,接過燙傷藥,倒出少許藥膏,就在青夏的手上細細的涂抹了起來。青夏臉頰微微有些紅潤,轉(zhuǎn)頭對瑾瑜說道:“這里沒事了,你先下去吧。”
瑾瑜跟在楚離身邊多年,也是個落葉知秋的伶俐人物,見狀小心謹慎的福了一禮,就退了下去。
一層一層白色的藥膏涂抹上去,涼絲絲的,果然舒服了許多,青夏被楚離抓著手,靜靜的坐著,兩個垂著頭,朦朧的燈火將光芒照在他們的身上,映襯著兩個衣袍上同樣款式的朵朵祥云,一黑一白的交織層疊在一起,竟和諧的像是一卷布帛做出的衣衫一樣。楚離的腰間掛著一塊通體雪白的玉佩,依稀看上面的字跡,仍個是一路帶到北泰的那一塊。青夏瞅著那塊玉,許多前塵往事盡皆浮上心頭,歲月彈指而過,年華若水流逝,一眨眼,竟己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了。
記憶中,兩個人似乎從來沒有這般安靜的坐在一起,似乎這一次見面,他們之間生了很大的改變,不再如曾經(jīng)那般的針鋒相對,更不再如往昔般相對仇怨,可是這分平靜之下掩蓋的,卻是那般深那般深的,讓兩人都不敢去觸碰的濃濃的無力。
“東南行省這里看似平靜,實際上卻是風高浪急,我走之后,你自己要小心謹慎,一切先以自身的安全為重。海市兵部的執(zhí)事盧忠勇,是我麾下的將領(lǐng),十分忠心,我己經(jīng)吩咐了下去,你若有事,大可直接找他。另外,我還留下一組密營的探子給你,即可保護你的安全,又可為你收集情報,你切不可如以前般事事身先士卒,若是事情有變,知道事不可為,就來南楚找我,我自有計較。”
楚離聲音低沉,娓娓道來,再也沒有以往的跋扈偏執(zhí)和冷冽霸道。青夏點了點頭,嘴角牽起,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你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為你辦成這件事。”
楚離低低一嘆,沉吟半響,方才沉聲說道:“成事與否倒在其次,我只希望你能安然無恙。”
鼻子頓時一酸,一股暖意襲上心頭,青夏抬眼看著楚離沉靜的面容,昔日凌厲孤傲的王者終于漸漸遠去,變成了今日這個沉著冷靜、一步百計、充滿智慧的穩(wěn)健帝王,她的心一寸一寸的軟下去,不由得微微動容,一字一頓,仿佛是保證一般的說道:“我一定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大不了辦砸了差事回去找你善后就好,不會胡來的。”
楚離燦然一笑,說道:“你能這樣想,就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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