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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情深幾許-《暴君我來自軍情9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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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交易稅賦可按當年國情、雙方意愿、貨物交易額、本次交易量和各地特有產品關乎國計民生的產品劃分出一部分由海市都督府直接收納,無需上交盛都再由朝廷撥返,這樣不但省卻了收繳運輸的麻煩;還可以使海市官員和富商更為擁戴解海通商,只有讓他們嘗到甜頭,才能不遺余力的推行,不至于陽奉陰違,壞了大事。再者通過稅賦對不同商品的征收分成,引到地方官府展相應的產品貨物,提高百姓居民的積極性,擴大收入。權利應該適當的下放,分攤給海市的官員和富商,權作制衡,我們只要把握住全局,做好監察和統計工作,就等于把住了船舵,任他風浪再大,這方向也不致偏了。

    青夏一口氣說完,微微覺得有些口干舌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打開文件,遞給楚離說道:“這是我做好的未來五年的通商計劃,各國的財力兵力、監察處、稅務司的人員負責制度,港口的選派,先后的開放寬度,水師的輪換方式和一些我比較新屬的官員。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意見和想法,還不夠周到,其余的,可以在未來的實踐中慢慢充實,官員的選派也最終要看你的想法。你過目一下吧。”

    厚厚的一沓白紙,足足有一尺多厚,楚離的面色登時有些凝固,他接過那慢慢的都是淋漓墨跡的紙張,沉吟了半晌,緩緩說道:“你昨夜一夜沒睡吧?”

    青夏一愣,隨即搖頭說道:“已經做了三個多月了,你先看一下吧,時間不多了,若是有問題我可以馬上修改?!?

    楚離一笑,說道:“你還是先吃點東西吧,不吃飯哪有力氣做事。

    青夏心情豁然有些開朗,雖然雙眼里仍舊滿是血絲,但是仍是很開心,她站起身來,說道:“好,我一邊吃你一邊看?!?

    瑾瑜盛了碗小米粥給她,里面混合著蓮子和百合的香氣,只是聞聞就讓人食欲大振。青夏坐在飯桌旁吃飯,楚離就在一旁翻看文件,今天陽光很好,并不如何炎熱,再加上屋子里有冰盆,涼爽宜人。

    青夏仍舊是昨晚的那一身藍袍,頭都沒如何梳理,低著頭不小心肩頭的長就垂了下來險些掉在碗里。楚離坐在一旁,手疾眼快的一下撩起她的長,笑道:“瞧你那個樣子,真是越來越像男人?!?

    青夏轉頭怒視他,剛要還嘴,楚離的手指卻突然一僵,突然微微伸展,就觸碰到她柔嫩的臉頰,然后,竟然不再縮回去,而是輕輕的摩挲了起來。

    青夏的肌膚頓時一陣戰栗,瑾瑜等下人失去的全都退了下去,房間里很靜,,只剩下青夏和楚離兩人。楚離的眼神很深,像是寬廣的大海,青夏曾經也覺得秦之炎的眼神像是大海,可是此刻看來,竟是不同的。秦之炎的眼神總是風平浪靜,無波無瀾,是安寧且舒緩的。而楚離卻充滿了濃烈的漆黑,讓人想象不到里面到底掩藏了怎樣的鋒芒,仿佛是巨大的漩渦,是那般的激烈卻又內斂,有著翻江倒海的波浪,只要一頭栽進去也許就會是粉身碎骨的天旋地轉。

    然而,究竟是從什么時候起,她竟已經深陷了那么深?

    前路遙遙,伸手不見五指,就像是當初他送她出嫁的那個夜晚,天空中招搖著看不見的黑色靈幡,無不在預示著未來的坎坷,只是身在局中的人看不到罷了。

    楚離手掌溫暖,帶著成熟男人的厚度和堅韌。從什么時候起,那個被自己欺負,和自己打架對罵的男子,已經成為了君臨天下的一代帝王,他掌中所握的,又怎會是一個女子漸漸老去的素顏?萬頃江山,乾坤權柄,金銀利祿,美女如云,都不過在他的彈指一揮間,而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可是即便這樣,即便是深知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即便是身負著幾乎可以撕裂心肺的內疚和負罪,她仍舊是有些無法抑制,如果可以,真的想義無反顧,真的想……

    “陛下!”門外突然響起了一個急促的聲音,瞬間驚醒了室內的兩人。

    楚離收回了手,整頓神情,沉聲說道:“什么事?”

    門外的黑衣衛見了青夏似乎有些踟躕,半晌才猶豫小聲說道:“芊茹姑娘走了,聽說,又被海妓館的人帶走了?!?

    “什么?”楚離眉梢一揚,猛地站起身來,膝蓋上一尺多厚的文件唰的一聲全部落在地上,飄飄蕩蕩白花花的一片,像是一群蹁遷破碎的蝴蝶,楚離頓時上前一步,一腳踩在兩張白紙上,皓白的靴子邊上,還有女子娟秀小巧的字跡:水師艦隊分為北海、東海、南海和內海四個艦隊以相互制衡的辦法、以及在金陵、成泰……

    “不是讓你們好好照看的嗎?怎么還會被人給放跑了?”楚離面色凝重,雙眉緊鎖,帶著可怕的怒意。

    那名黑衣衛下屬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啟稟陛下,今天早上芊茹姑娘的弟弟找上門來,陛下又不便露面,夏大人又吩咐過了,我們……”

    楚離眉梢一挑,轉過頭來,想了半晌,聲音微微有些低沉的說道:“你吩咐過了?”

    青蝦點了點頭,說道:“是,昨晚回府之前,我就命人去找她的家人。她畢竟是外人,有她在府內,你昨晚整夜沒有卸妝,況且我們后天就要啟程,事情千頭萬緒無暇他顧,我不覺得讓她被家人帶走有什么不妥。更何況,金家畢竟是世家大族,就算在宴上金少凰不說什么,但是我們當街折辱金家大少爺畢竟是落了金家的臉面,事后若是還一直護著那名女子,不免會使人說都督府仗勢欺人,通商一事即在眼前,不能因小失大,和東南氏族生出嫌隙。再者,金少凰是聰明人,我想他也不會因為他兄長就與我們過不去,所以,即便是讓那名女子回家,也不會有人去為難她?!?

    楚離突然冷冷一笑,說道:“你想的倒是周全,你沒聽到嗎,她現在被帶到海妓館去了,這就是你說的沒有人會為難她?”

    青夏面色不變,說道:“金家的人不會再去騷擾她,我更沒有這個必要,她這個時候回到海妓館,那就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必定是她自愿回去的?!?

    楚離面色陰沉,雙目緊緊的逼視著青夏的臉孔,沉聲說道:“自愿?你認為有女人會自愿回到那個地方?”

    “世界上不可思議的事情何止萬千?她身無長技,又不能吃苦,不事生產卻還帶著一個除了會寫幾篇拾人牙慧的的窮酸文章之外一無是處的弟弟,不去出賣色相還能如何?金少游當初為她贖了身,我又廢除了海禮部的那條規矩,她已是自由之身,卻仍舊回去,就說明她覺得那樣可以更好的生活,你又何必多管閑事呢?”

    楚離眉頭越皺越緊,口氣微嘲的說道:“我沒想到,你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有何不可想象?”青夏略略揚眉,凌然說道:“各人的路都是各人走出來的,被生活逼到窘迫極處的可憐女人無數,有人肯放下身段操些賤業,出賣體力辛苦勞作以賺取錢財生存,有人卻要出賣**來換取金銀,誰人沒有一把辛酸淚,我沒有那么多的功夫去可憐他人。你若是同情她,不妨將她買回來,金銀綾羅的養著,也好過這般焦躁?!?

    楚離看著青夏,方才的柔和漸漸隱去,面色一層一層被寒冷覆蓋,終于,他冷淡的一笑,說道:“好,你說的對,我現在就去把她買回來?!?

    說罷,一拂衣袖,轉身離去。

    青夏衣衫單薄的站在大廳里,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明晃晃的,可是卻生生讓她打了個寒戰。瑾瑜跑進來,看到青夏面白唇青的樣子,一時竟然不敢上前。

    陽光漸漸偏西,蒼白倔強的女子終于輕輕的咬住下唇,緩緩的蹲下身子,將那些散亂一地的書稿一張一張的撿起來,光影稀疏,照在她的身上,斑駁楚楚,越顯得肩膀消瘦,瘦骨伶仃。

    那一天,東南大都督夏青迷上一名海妓館妓女,并將其買回府的消息不脛而走,傳遍了海市城的大街小巷。那些之前還在疑惑夏都督不好女色的世家大族登時心思又活泛了起來,各種宴會的帖子一瞬間如雪片一般紛至沓來。

    青夏傍晚時分從海市鹽商的宴會上回來,又順路去了一趟海禁開市處,和一眾大小官員商討稅法的事情,以青夏對先代稅法的了解,所草擬的法案已經幾近完善,任這些文武百官累死也無法望其項背。說是討論,其實就是青夏布置好以后的事情。她見一名由南楚調配而來的官員很是年輕實干,為人也機警,就將大部分的事情都交代給他,做了妥善的安排。

    回到府里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她在晚宴上喝了很多酒,幾乎沒有吃任何東西,騎馬走了這一會,不免胃部開始翻騰。剛剛走到小池塘處,胃里突然開始翻江倒海的惡心,腳步虛,她手扶在假山石上,難受的嘔吐了起來。

    宋楊站在她的身后,聞聲就停了下來,忽見廊上有兩個小丫頭走過,一人提著一只水桶,里面熱氣騰騰。就攔上前去,要拿過她們的水桶。誰知一個小丫鬟卻為難的說道:“這是樂松大人命我們拿去給舒和院的芊茹姑娘的,要是晚了,恐怕……”

    “住嘴,讓你給我就給我,說什么廢話!”宋楊連忙打斷兩個小丫鬟的話,生怕被青夏聽見。

    小丫鬟怯生生的將木桶交給宋楊,宋楊提了一桶,轉過身去,誰知剛走到小池塘處,卻早已沒了青夏的身影。宋楊微微一愣,面色不免唏噓起來。

    青夏一個人緩緩的走著,腦袋脹,酒氣上涌,周身都很累很難受。這幾個月來,她還從來沒有喝醉,哪怕自己酒量并不好,哪怕面對再多的人勸酒,她都很有節制的控制著自己。可是今天,不知為何,她卻真的想一醉方休,她很累,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叫囂著自己的疲倦,如果可以,真的想長眠不醒,再也不用去面對那些不可言說的心事。

    前面就是竹影滔滔的竹林,旁邊有一泉清池,后面就是今日都督府最為熱鬧的舒和院。

    青夏扶著一株竹子緩緩的坐下,面對著一池清水,身后就是燈火閃爍的舒和院落,她的心突然就寧靜了下來,似乎飄到了很遠,想起了很多。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想起了那個黑暗無光的地窖,父母的尸體在一旁漸漸的腐爛,出惡臭,自己的哭聲漸漸沙啞,一日一日的等待著那不知何日才會降臨的光明。她想起了一個又一個的孤兒院,想起那個惡心齷齪的老院長,想起那間漆黑里透著令人嘔吐的味道的小黑屋。想起了流浪的街頭,萬家的燈火,還有天橋底下的那個單薄瘦弱的小孩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哇哇的大哭。還有,還有,艱苦的訓練當中,自己營養不良的身體和女孩子天生的體質讓她所受的辛苦,在每一個大家都入睡的夜晚,她仍舊在空無一人的廣場上訓練。長跑、攀巖、射擊、搏斗、耐力、抗擊打、忍痛能力、她孜孜不倦的學習,學習一切的防御和攻擊,爭取做到最好的決心像是一只瘋狂的毒蛇,日日夜夜啃噬著她的心,哪怕是在非洲的叢林,在阿富汗的山區,在沙漠無人地帶,她都從來沒有放棄過希望。

    只因為,那樣艱難的日子都挺過來了,又怎么會在漸入佳境中窩囊的倒下?

    可是現在,她卻真的突然想要倒下了,她很累,只想要徹底的歇一歇,再也不去想那些令她疲勞厭倦的事情。

    突然,一只錦鯉從池水里跳了出來,噗的一聲濺起了大片的水花,飛濺在她的臉上。青夏略略一皺眉,擋住臉孔,只覺得臉孔清涼,通體舒緩,面色蒼白的女子微微一愣,隨即就笑了。

    青夏捧起一捧冰涼的水,噗的一下撲在臉上,然后學著大黃的樣子甩了甩,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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