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適時已到了村口,由村口往村里看,仍難看出些什么,家家戶戶依舊如常,郭璞卻揚眉笑道:“海騰,我有種感覺,咱們現在像在袋口,如今嘛,正要往布袋里走,咱們一走進去,人家一扎布袋口……”笑了笑,住口不言。 海騰揚了揚眉,道:“郭爺,我也有這種感覺,但我不以為咱們就出不來了!” 郭璞未再說話,微微一笑,當先行進村中。 甫進村不到十丈,郭璞突然目閃寒芒,笑道:“海騰,布袋口扎上了,不信你回頭瞧瞧!”海騰與海駿轉了頭,一看之下,不由心頭震動,臉上變了色。 由那村口幾戶人家中,魚貫地走出了十幾個人,這十幾個,正是適才路上那些莊稼漢,仍是那身打扮,不過手里的鋤頭換了柄帶鞘的劍,成一字封住了村口。海駿看得剛一聲冷哼,郭璞已然笑道:“海駿,別忘了我的話,也別把他們當回事兒,你不是餓了么,咱們找個地方吃喝去!”海騰、海駿雙雙轉回了頭,海騰抬手往前一指,道:“郭爺您瞧,那兒有好幾家。”郭璞早就看見了,前面二十多丈處轉左,一列好幾家酒肆,酒旗兒高挑,正自迎風招展,其中,以那名喚“太白居”的酒旗兒挑得最高。郭璞點頭笑道:“‘太白居’名兒雅,咱們就到那兒去坐坐吧!”乙他這豪情,也激起了海騰、海駿的豪情,兩人齊聲答應,海駿更豪笑說道:“吃飽了,喝足了才有勁兒,走,今兒個我非喝上個……” 郭璞飛快接道:“海駿,量不得過三!” 海駿道:“三斤?” 郭璞搖了搖頭。 海駿道:“三壺?” “不!”郭璞道:“三杯!” “三杯?”海駿皺了眉,道:“郭爺,那還不夠我濕嘴唇兒的。” 郭璞道:“湊合點兒吧,要等你濕了嘴唇兒,海騰就得多照顧一個了。” 海駿赧然失笑。 海騰則哈哈大笑,就這么談笑著,一路往“太白居”行去,哪像如臨大敵,分明沒當回事兒。到了“太白居”門口,曾靜、張熙雙雙下了坐騎,拴好了馬,郭璞當先,海騰、海駿殿后,行進了門。進了門,郭璞倒沒怎么,海騰、海駿卻為之一怔。 “太自居”酒肆地方寬敞,座頭潔凈,還透雅致。 只是偌大一家酒肆,座頭空蕩蕩地,僅靠里一付座頭上,坐著一個酒客,在那兒自斟自酌。那個酒客,看側面,他身材頎長,隱透逼人氣度,身穿一襲黑衫,郭璞等人進來,他連頭也沒抬一下。對這個孤獨的黑衫客,不但郭璞留了意,便連海騰、海駿也不由地多看了好幾眼。然而,可惜,那黑衫酒客頭戴一頂寬沿大帽,拉得低低的,遮住了他大半張臉還多,根本瞧不見他的面貌。其實,無須多看,但看他的身影,就知道此人必非常人,因為常人沒有他那種隱隱懾人的氣度。海騰向郭璞靠了一步,低低說道:“郭爺!”目光向那位黑衫酒客溜了過去。 郭璞一搖頭,淡淡說道:“高人!” 海騰沒再問,郭璞轉向了柜臺,柜臺里,那掌柜的跟個伙計正畏畏縮縮地站在那兒,一付戰戰兢兢模樣。郭璞當即淡淡一笑,道:“掌柜的,寶號今天不做生意么?” 那掌柜的一驚忙點頭說道:“做,做,幾位請坐,請坐!” 郭璞淡然一笑,帶著海騰等在一付座頭上坐下,卻有意無意地把曾靜、張熙攔在了里面。同時,郭璞也恰好擋住了那位黑衫客。 坐定,那店伙畏縮地走了過來,臉上掛著心驚膽戰的強笑,微一哈腰,道:“幾位要喝什么酒,吃點什么?”郭璞道:“揀好的多拿就是!” 那店伙應了一聲,剛要走-- 郭璞及時又道:“慢著,伙計,我告訴你一聲,你轉告他們一句,我在這兒,他們想要的人也在這兒,有話找我說,要人找我要,可別那么小家子氣,也別讓人吃喝不痛快地在酒菜里施手腳,明白么?” 那伙計身子一抖,白了臉,剛要答話-- 突然,那位黑衫客開了口:“伙計,過來,把我這葫蘆酒拿去送給那幾位喝去,這酒是我釀的,香、凈而穩當,絕醉不了人。”郭璞目中異采一閃,笑道:“多謝這位好意,只是萍水相逢……” 那位黑衫客截口說道:“能得相逢便是緣,何況在這地處偏僻的小村里?” 郭璞笑道:“既如此,我敬領了,伙計,去!” 伙計怯怯地應了一聲,走了過去。 那黑衫客自他身右那被他身形擋住、看不見的墻根處,提起了一只朱紅的酒葫蘆,往伙計面前一送,道:“拿去!”那伙計忙伸雙手接住,轉身走了過來,放在郭璞桌上! 郭璞漫不經意地看了那只酒葫蘆一眼,向著伙計一擺手,道:“伙計,拿菜來!”那伙計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轉眼間,他先送了杯箸。 郭璞提起葫蘆,拔開瓶塞,倏地一陣酒香撲鼻。 海駿脫口說道:“郭爺,好酒!” 郭璞點頭笑道:“不錯,海駿,你很識貨!” 說著,先替曾、張二人滿斟了一杯。 酒一出葫蘆,其香更濃,注入杯中,杯杯碧綠清澄。 郭璞目中異采暴閃,驚喜地道:“我請問一聲,這酒是閣下自釀的?” 那黑衫客淡淡說道:“那剛才說過了,你沒聽見?” 郭璞的話聲,突然之間帶著點顫抖,道:“我自信見聞不差,如果我沒有看錯,這酒該是產自北天山的雪果釀造的,有個雅名兒叫‘冷香-’!” 那位黑衫客笑道:“你的見聞的確不差,這酒的確是用產自北天山的雪果釀造的,它的名兒也的確叫‘冷香-’!” 郭璞揚眉一笑,神采飛揚,道:“敬領之余,我多謝閣下厚賜!” 那位黑衫客道:“帶著它也是累贅,樂得做個現成的人情,請盡管喝,別客氣,最好別給我剩回來!”郭璞笑道:“我遵命就是!” 他說著替海騰、海駿及自己滿斟了一杯,然后放下葫蘆,舉杯邀幾人,道:“來,美酒難逢,這是咱們的?氣,錯過了可惜,正如那位所說,咱們要喝個滴點不剩!”海駿眨了眨眼,道:“郭爺,這種酒喝多了不會醉么?” 郭璞自然明白他那-外之音,道:“世上美酒皆醉人,唯有這‘冷香-’是越喝越清醒,因為它功能健身補血,益壽延年,對練武人來說,那是求之不得的珍品,來,干!” 當先舉杯一仰而干。 自然,海騰、海駿放心豪飲,也喝個點滴不剩。 而曾、張二人只不過是略略沾唇。 一杯飲干,海駿一掌輕拍桌子,道:“郭爺,不瞞您說,我從沒喝過這么好的酒!”郭璞笑道:“那么,我不再攔你,開懷暢飲放量喝就是!” 海駿一聽這話樂了,抓起酒葫蘆便倒,然而,他突然手腕一沉,差點沒摔了葫蘆,砸了杯箸,他一怔,叫道:“天,這葫蘆好重!”郭璞笑道:“再加上酒,那更重,所以人家嫌它累贅,讓咱們喝個點滴不剩,別留著給他送回去!”海駿拿著葫蘆晃了一晃,詫異地道:“郭爺,這是平常的葫蘆嘛,怎么重得像塊實鐵?”郭璞搖頭說道:“那誰知道,想必它不同于一般酒葫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