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笑聲中,海貝勒拉著郭璞進了“貝勒府”。 在那前院的庭院花圃旁,他倆看見了多情的美姑娘云珠。 想必是海貝勒那進門的一陣震天豪笑驚動人,在他倆甫進前院的時候,云珠已裊裊迎了過來。云珠,她仍是那襲黑衣,只是她今夜薄施脂粉,然而,那過薄的脂粉卻沒能掩住她的憔悴與清瘦。這,看得多情的郭家六少略略一陣心酸。 一見面,海貝勒未語先笑:“云姑娘,謝謝?,要不是?那一封信,我還趕不回來呢!”云珠方自盈盈禮下,聞言一愕抬頭,她碰上的是郭璞飛快遞過來的一個眼色。 她冰雪聰明,玲瓏剔透,嫣然一笑,道:“海爺,只要您能趕回來就好!” 一語輕輕帶過,絲毫未著痕跡。 海貝勒又笑了,道:“芳駕蒞臨,是要見我還是要見我這位老弟?” 云珠嬌靨上飛起一抹酡紅,道:“海爺,我都見。” 海貝勒哈哈大笑,道:“好一個都見!是奉旨而來,為他做說客的吧!” 云珠一怔,旋即美目望向郭璞。 海貝勒道:“別看他,?就瞧我那么糊涂?” 云珠又紅了嬌靨,道:“云珠不敢,既然您知道了,我就直陳吧……” 海貝勒濃眉一揚,道:“說吧,云珠,他既是存心跟我過不去,如今還有什么旨意?”云珠道:“皇上為他押解重犯有功,已頒下賞賜……” 海貝勒道:“殺人的是他,賞人的也是他,這倒好,還有呢?” 云珠道:“皇上說,關于國師們的死傷,那是誤會,他不追究……” 海貝勒濃眉雙軒,道:“沒那么便宜,他不追究!” 云珠道:“海爺,您大度相容……” 海貝勒道:“姑娘,?是幫他說話?” 云珠一搖頭道:“您知道,海爺,云珠不會。” 海貝勒道:“那么?怎……” 云珠美目望向郭璞,道:“海爺,您該為他著想。” 海貝勒道:“這話怎么說?” 云珠道:“海爺,您明智,刑部有幾個腦袋敢惹皇上,又有幾個腦袋敢惹您?為難的是刑部,我敢說這官司就是打到‘宗人府’也解決不了,您以為然否?”海貝勒沒說話,但他旋即揚眉說道:“我知道,若不行我進宮見老佛爺去!” 云珠道:“那您或能打贏這場官司,可是,海爺,太后會把皇上怎么樣?頂多訓斥一頓了事,那對他又有什么好處?”海貝勒默然了,但那臉上的神色卻極端的憤慨。 本來是,打官司誰能打贏皇上? 便即打贏了,誰又能拿皇上怎么樣? 郭璞突然說道:“姑娘,如果今夜海爺不留下那些喇嘛們的火器,恐怕皇上不但要追究,而且他會下旨讓這場官司打到。” 云珠揚了揚眉,微頷螓首,道:“是的!” 海貝勒訝然說道:“老弟,這話怎么說?” 郭璞淡淡笑道:“一路上我沒有機會告訴海爺,為什么我請海爺讓他們留下火器,如今我可以說了……”他頓了頓,接道:“海爺,我請問,我指喇嘛們攔劫人犯,我說我是在不知情的情形下殺了他們幾個,誰相信?”海貝勒道:“現有人證呀!” 郭璞道:“誰?” 海貝勒道:“自然是海騰與海駿。” 郭璞搖了搖頭,道:“海爺!喇嘛們也不止一個。” 海貝勒揚眉說道:“他們是自己人,自然護著……” 郭璞截口說道:“對咱們來說,難道海騰跟海駿是外人?” 海貝勒一怔啞了口,但旋又說道:“這官司咱們雖難打贏,可也輸不了。” 郭璞道:“所以我請您讓他們留下火器。” 海貝勒眉鋒一皺,道:“老弟,我仍不明白。” 郭璞笑道:“您是難得糊涂,喇嘛們公然動用火器,企圖殺害您‘貝勒府’的總管,地點又是在執法刑部,事是被您親自碰上的,更有火器為物證,這場官司必能打得贏!” 海貝勒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老弟,你不怕沒飯吃了,真不行的時候,你可以去包攬訴訟,準包生意興隆,賤財滾滾而來!”郭璞淡淡笑道:“海爺,如今您該明白,皇上為什么不愿追究了吧!” 海貝勒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只是正如云姑娘所說,這場官司就是打贏了,恐怕對老弟你也沒有什么好處。”郭璞道:“既如此,何不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海貝勒濃眉軒起,猛一點頭,道:“好吧,老弟,我聽你的……” 轉望云珠,接道:“姑娘,還有事兒么?” 云珠忙道:“謝謝您,海爺,沒有了!” 海貝勒一點頭,道:“那好,麻煩姑娘回宮時帶句話,我放手了,希望他今后別再找我這位老弟的麻煩,要不然便不會再有下次!”云珠點頭說道:“您放心,海爺的話,我一定帶到。” 海貝勒笑了道:“公干回來,我得趕個奏摺去,沒工夫陪姑娘了,你兩個許久不見,在這兒好好談談吧!”話落,一聲失陪,轉身大步而去。 這位貝勒爺,不愧是位識趣的人。 望著那隱透灑脫的魁偉背影,郭璞與云珠互覷而笑,不覺地四只手握在了一起,就在這一笑、這一握手,多日來的相思,盡在不言中云消霧散。跟著,郭璞拉著云珠進了那朱欄碧瓦小亭,這兒是他二人的訂情處,小別復聚,那甜蜜勝過一切。小亭中郎情妾意,輕輕地依偎著,云珠的嬌靨上,洋溢著無限的滿足、安慰與溫馨!突然,郭璞開了口,話聲很輕,很柔,還帶著憐惜:“姑娘,?瘦了!” 云珠微微一驚,嫣然媚笑道:“誰說的?” 郭璞道:“別瞞我,姑娘,?薄施脂粉就是怕我看出……” 云珠美目猛地一紅,道:“那怪誰,非關病酒,不是悲秋,你知道為什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