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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雯雯也26了，連男朋友都沒呢，劉洋更是讓人愁，明年三十整，女朋友不知在哪里。

    再看看余自新三姐妹，也都差不多情況。

    二姑試探問余自新，“你和秦語，有什么打算么？”

    余自新苦笑。

    打算？

    秦語是有的。

    前不久和帕斯卡太太閑聊，她問她喜歡什么樣的鉆戒，余自新沒多想，脫口而出，“要么是一顆大白鉆，要祖母綠切割，不然就是鑲一圈小鉆的永恒戒指，用玫瑰切割，太亮的鉆石不好看。”

    她說完，等著帕斯卡太太發(fā)表意見，卻只見老太太微微笑。

    余自新心里一激靈，以眼神示意老太太，不是吧？

    老太太點(diǎn)點(diǎn)頭，回一個(gè)眼神，嗯，你猜的沒錯(cuò)。

    余自新頓時(shí)感到剛下肚的茶點(diǎn)變成一群蝴蝶，撲棱撲棱飛。

    她和秦語交往了快五年，雖說細(xì)算下來一年中有一半時(shí)間共度，但長距離戀愛確實(shí)辛苦。這份辛苦也讓感情更珍貴，兩人都小心呵護(hù)。不過，總歸少了些煙火氣。

    秦語不久前過了四十歲生日。這兩年他漸漸流露出想要過穩(wěn)定家庭生活的意愿，想要每天都能看到愛人。他喜歡小孩子，在街頭看到帶嬰兒的父母會(huì)不自覺微笑著目送很久。他還養(yǎng)了一只西班牙長耳朵獵犬，取名叫“碧碧”，他喜歡抱著狗狗說話，親吻小狗腦袋，自稱爸爸。

    但是，余自新喜歡什么？余自新想要什么？

    跟帕斯卡太太告別后，她問自己，我還想結(jié)婚么？想生育孩子么？

    一直問到現(xiàn)在。

    她的答案每次都一樣。

    她更享受眼下的生活狀態(tài)。結(jié)不結(jié)婚無所謂，但重點(diǎn)是，她不想再生孩子了。

    在只有她知道的時(shí)間里，她有過一個(gè)孩子。

    這個(gè)孩子給了她極致的愛，讓她變得勇敢堅(jiān)強(qiáng)，無所畏懼，可也讓她感受到了極致的痛。

    世間沒有任何一種痛苦能超越一個(gè)母親握著孩子的手目睹她死去的痛。

    她不想再嘗試一次了。

    很多神仙眷侶也終身沒有要孩子，比如溫莎公爵和夫人，但她知道秦語是想要孩子的。她不想改變他。這對(duì)他是不公平的。但她又貪戀他。

    2007年圣誕節(jié)，秦語在臥室里放了把紅色的大傘，打開后傘里掛了支槲寄生，他把傘舉在她頭上，從內(nèi)袋里拿出一支小盒子。

    余自新一看盒子，雙手捂著嘴哭了。

    秦語立刻看出她的哭泣不僅是因?yàn)榧?dòng)，比起期待，她很明顯是在恐懼和焦慮。

    他嘆口氣，“對(duì)不起。我不該逼你的。”

    余自新?lián)u頭，“不，是我……”

    秦語用力擁抱她，“不不，不要說了?！?

    再纏綿的夜晚總會(huì)迎來日出。

    第二天是boxing  day，按歐洲傳統(tǒng)，這一天早上全家要聚在圣誕樹下拆開禮物盒子。

    秦語仍然把那只小盒子給余自新，“打開看看吧，我覺得你會(huì)喜歡的?！?

    她拒絕了他的求婚，可沒法拒絕這份心意，含淚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支圣三一戒指，三枚金屬圈鎖在一起，黃金和玫瑰金圈之間夾著鉑金指環(huán)，鑲一圈玫瑰切割的小鉆石。

    他摩挲她頭頂，“我喜歡你。非常。所以我不想看到你逼自己接受別人的想法，做你不想做的事。哪怕那個(gè)別人是我?！?

    余自新握著戒指盒子，用力抱住秦語。她也一樣，不想他為任何人放棄自己想要的東西。哪怕那個(gè)人是她。

    她希望他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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