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往年余自新都是除夕前一天或者當天才到g市,今年她提前幾天就來了。 兩個姐姐這時才知道她和秦語分手了。 余自新坦言,“他想安定下來,想要結婚生子,可我還不想。我還想拼。大家和平分手。” 大姐十分惋惜,“真不能商量商量?要孩子的話,他晚兩年你早兩年,這不就好了?”小妹和秦語交往這幾年,她漸漸認識到他人品貴重,很難得。 余自新哈哈笑,“明天吃什么可以商量,這個,可不是能商量的事!” 宋詩遠這陣子正被逼婚催生弄得心煩,“生不生、啥時候生都不能自己拿主意,那叫個屁總裁!” 她質問大姐,“你也真是的,咱們倆得永遠站在小妹這邊,知道么!你見哪個男總裁為這方面的事心煩?誰敢問到他們臉上啥時候結婚啥時候生孩子?那是大大得罪人的!他媽的換成我們女人,張三李四都敢腆著臉提這個話!憑什么?” 宋秋鳳委屈,“我就問一句,小妹說不行就不行,我還能幫著外人?看看你,跟機關槍似的突突突一頓掃射?!? 余自新給大姐揉心口,“不怕,傷口我給你堵住了!” 大姐拍開她手,“狗爪子拿開!” 宋詩遠也給逗笑了,跟大姐賠不是,“昨天林通求公司尾牙,不相干的人一直追問我倆什么時候結婚生崽。真是受不了。”過幾天還要到林通求家拜年,免不了又來一波。 但她也為小妹難過,“你沒事吧?” 能有什么事?就當得了一場重感冒。 這天晚上三姐妹跟李桂香宋家寶意思意思吃個年夜飯,吃到一半,宋家寶單位打電話叫人去火車站支援,他抱怨了幾句只好去。 一月中旬寒流來襲,多省受災,雪災導致交通癱瘓,現在g市火車站滯留了十幾萬人,最近g市陰雨不斷,氣溫只有五度,廣場又擠又滑,政府調來了武警部隊維護秩序,生怕出現踩踏,基層公務員也得跑去幫忙。 李桂香讓服務員給宋家寶打包了些食物帶走,又跟姐妹三個嘀咕,“誰會想到公務員就是政府的打工仔,一個月那么點死工資。你們想想辦法,怎么給他調個不用費勁又安穩的地方?” 姐仨誰也不搭這個話茬,吃完飯宋秋鳳讓司機送李桂香回家,又給她紅包,“過幾天我要和金姐去一趟香港,你好好過年,這錢是我們三個給的,你跟老姐妹們逛街買東西用。別告訴小寶。” 李桂香笑瞇瞇接住,“我曉得的?!? 宋家寶是當上公務員了,可是一個月才給她兩百孝敬錢,給宋老爹也是兩百,哼,宋老爹是給他洗衣還是伺候了?三個閨女還幫她開了銀行賬戶,讓她自己存錢,大丫頭還悄悄說,娶了媳婦忘了娘的事多了,誰有都不如自己手里有。真是沒說錯! 回家路上余自新給喬自珍打電話,她那邊亂哄哄的,一問,她也在火車站呢。 余自新還以為她也在等火車,“你回去干什么呀?就在g市過年吧!” 喬自珍說,“我才不回那個家過年!我是跟學校老師們一起來當志愿者了!” 她的小吃店開在中學旁邊,前兩天老師們也被動員了,她想起自己打工時每年回家那份艱苦,去買了些面包和水,跟著一起去了。 到了車站,天哪,比他們想的還嚇人,烏央烏央人頭攢動,帶他們來的管事的說現在已經聚了幾十萬人,危險?。? 雖然高音喇叭一直在講免費退票,勸大家在g市過年,可人群涌來涌去就是不動,方便面都賣到五十塊錢一碗了。 管事的一聽喬自珍還買了食物和水準備送,趕緊提醒,“千萬別說免費送!聽到免費的,人一下子涌過來可是會出大禍的!” 就一個面包一瓶水十塊錢,然后再用這錢買了再送來吧。 沒辦法呀。 有的人十幾個小時沒進食沒喝水,暈倒在人堆里都出不來,全靠大家舉在頭頂傳出來的! 武警戰士們挽著手臂站成一排,真是血肉鑄成鋼鐵長城,就怕出現踩踏擁擠。 余自新開了免提,姐妹仨聽著都感到又擔心又心酸。農民工難啊,父母兒女一年沒見了,怎么不想呢?不然誰會在寒風苦雨里站上幾十個小時無望地等待? 宋秋鳳問清喬自珍在什么地方,派人接他們回家休息,把她接到家問問具體情況。 喬自珍也不客氣,一進門跟大姐討熱糖水喝,她凍了一天,耳朵鼻尖通紅,“沒吃沒喝還不算最難的,沒法上廁所才可怕。”擠不動,出不來,憋不住,怎么辦?只能就地解決。 到了這地步,哪里還有尊嚴可言。 余自新對雪災有些印象,上輩子這時候她已經到了海市,羅志安的肝病已經很嚴重,他們到處籌錢,準備做手術。在電視上聽到雪災的消息,她想到的是難怪這幾天地下室冷得厲害,得想個什么辦法給女兒保暖。 她完全沒想到g市會滯留了幾十萬人,此時正在寒風苦雨里煎熬,她算了算廣場面積和現在滯留的人數,心驚肉跳——這等于一平方米的地方擠了四五個人! 大家一起商量還能做什么。 然后余自新聯系上金姐,說了她們的計劃,“要是能在廣場附近停車,我們弄幾輛大巴車過去,改成母嬰休息室,至少讓帶小孩的媽媽能喘口氣,給孩子喝口熱乎奶粉,再搞一輛姐妹互助的車,有誰要用衛生巾的,上廁所的,就在車里湊合一下?!? 金姐說:“好辦法!我再聯系下幾個港商,看能不能開了廠房,暫時安頓一下不回家過年的工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