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秦王:“我沒說不讓你娶,你若舍不得寧櫻,可納妾,但她當不起正妻這個名分,你明白嗎?” 李瑜:“為何當不起?”又道,“她在府里的那六年,可曾讓兒玩物喪志,不學無術?” 秦王愣住。 李瑜繼續道:“也正是因為有她在身邊陪伴伺候,處處周到,兒才能安心求學問,夜夜苦讀,靠自己的本事考科舉拔得頭籌,可見她對兒的前程是有裨益的。” 郭氏插話道:“她是奴籍婢子,伺候好主子是本分,你莫要主仆不分。” 李瑜反駁道:“現在她已經不是了,她是陳家的三娘,陳謙的女兒,入了陳家族譜,是正兒八經的官家娘子。” 這話把郭氏給氣著了,指著他道:“荒唐!” 李瑜閉嘴不語。 秦王道:“你阿娘說得對,妻是妻妾是妾,主是主仆是仆,這是規矩。” 李瑜反問道:“爹曾對兒說過,妻是拿給外人看的,妾才是自個兒受用的,現在兒對寧櫻愛不釋手,日后娶了正妻入門,若是冷落了正妻,是不是又要怪罪兒寵妾滅妻了?” 郭氏氣憤道:“你這是狡辯!” 李瑜把心一橫,毒舌道:“兒敢問阿娘,你這個正妻,看著父親納了十多房妾室,心里頭痛不痛快?” 此話一出,郭氏頓時被氣得頭頂冒煙,懊惱道:“逆子,你反天了不成?!” 秦王也指責道:“長輩的事,哪輪得到你在這兒叨叨?” 李瑜火上澆油道:“爹,你娶了正妻,又納了這么多妾室,可覺得家庭和睦?你周旋在妻與妾之間,又是否快活?” 秦王頓時也被氣得血壓飆升,拍桌子道:“兔崽子皮發癢了欠抽不成?!” 本以為是雙打,哪曉得郭氏護犢道:“你敢!他難道問錯話了嗎?!” 秦王:“……” 郭氏義憤填膺,“我且問你,把好好的一個家搞得烏煙瘴氣,你快不快活?” 秦王:“……” 李瑜趕緊幫腔道:“這事爹不厚道,虧待了阿娘。” 秦王氣得滿臉通紅,“你還幫腔!” 李瑜閉嘴。 一提到秦王那堆妾室,郭氏就火冒三丈。 李瑜成功的把兩人挑撥離間,讓他們沒法統一戰線對他進行雙打。 方才二人還統一口徑對他一番討伐,現在就離心了,就家里烏七八糟的妾室爭執起來。 秦王本就受不了郭氏叨叨,一怒之下走人。 待他離去后,屋里清凈不少。 李瑜趕緊討好的給郭氏拍背順氣,安撫她道:“阿娘莫要跟爹一般見識,你得好好保重身子,比他活得久,比他能熬。” 郭氏恨恨道:“既然知道要我保重身子,你還這般氣我?” 李瑜委屈道:“兒不想成為爹那樣的人,更不想以后夾在妻與妾之間焦頭爛額,鬧得家宅不寧。兒只想像大哥那般,清清靜靜的,這難道也不行嗎?” 郭氏恨鐵不成鋼道:“寧櫻是婢女,你娶一個婢女為正妻,會被全京城笑話,會被戳脊梁骨,秦王府丟不起這個臉,你明白嗎?” 李瑜露出失望的表情,“阿娘希望兒往后也如你這般,娶一個不喜歡的女郎,過一段不快活的日子嗎?” 郭氏皺眉,“二郎莫要擰巴。” 李瑜一字一句問:“與秦王府的臉面比起來,是不是兒的所求所愿一點都不重要?是不是兒成日里悶悶不樂,你也看得下去?” 郭氏被這話問愣住了。 李瑜看著她,“兒從未懷疑過阿娘對兒的疼愛之心,現在兒就只想要寧櫻,想要她陪伴在身旁,就像當初考科舉那樣,一步步往上爬,往后兒也想她繼續陪伴,從六品到五品到四品,一直爬進政事堂,成就出一番政績功業,阿娘為什么就不能成全呢?” “二郎……” “阿娘希望兒娶妻,不就是想要兒有個貼心人在身邊,過得自在隨心嗎?現在兒找到了那個人,也是真心實意想與她相伴到老的,是不是與秦王府的臉面比起來,兒的期望就一點都不重要了?是不是也要兒跟你一樣守著體面,日日郁郁寡歡才行?” 郭氏似被這番話觸動,輕輕撫摸他的臉龐道:“你會被人笑話。” 李瑜握住她蒼老的手,“兒不在乎,里子與面子,兒寧愿要里子,只要自己快活了,其他的管不上。” 郭氏沉默不語。 李瑜再接再厲道:“阿娘打小就心疼二郎,見不得二郎有半分不如意。你也瞧見了,自從去年寧櫻離開后,兒日日不得安寧,寢食難安。 “起初兒也以為不過是個奴婢,送走了就罷了,可是后來兒沒法欺騙自己,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父親說妻是拿給外頭人看的,妾才是自己受用的,兒不敢茍同。兒就覺得,既然喜歡,就必然要把最好的給她,見不得她受半分委屈。 “兒想娶寧櫻,想讓她安安心心陪伴在兒身邊,想要家宅安寧,想要跟以前那般隨心自在,想像大哥那樣過得如意。縱使背后受人戳脊梁骨,被人笑話也無妨,那只是因為現在兒還未長成,待他日成為國之棟梁,誰還敢在背后議論? “阿娘,兒從未開口求過你,就這一次,求你成全兒與寧櫻的這樁姻緣,日后也必不會讓你失望。” 他一番言語說得字字真切,拿母子親情去敲打郭氏的心,試圖軟化她的心腸。 相比自己的婚姻不幸,郭氏自然不希望他跟他老子那樣風流,但娶一個婢女為妻,也委實不像話,故而郭氏并未應允,只道:“今日我乏了,你回去吧,此事從長計議。” 李瑜也未繼續多言,點到為止地離開了。 郭氏重重地嘆了口氣,她覺得這家人大約是瘋了,老子不正經,小子也不像話,簡直讓人無語。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