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咳,”陶情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然后我前幾天就把嬸兒說的那些話又講給了老東西聽……” “啥!”村長又提了個聲調(diào),老臉更紅了。 尷尬大概會傳染,陶情想說的話被他這兩聲“啥”給堵了回去,臉上訕訕的,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那沒擔當?shù)墓兆幼约号芰?,丟下媳婦在這接受眾人矚目,媳婦的臉也跟著紅了起來,她磨蹭了一會兒后,做了個跟拐子相同的決定: 掉頭就跑。 兩口子逃跑的姿勢如出一轍,跑得如同有狼在后面攆著,堅決不回頭。 這下被留下的卻是村長了,大家的腦袋隨著劇情的發(fā)展扭來扭去,最終還是轉(zhuǎn)向了村長。 老爺子的嘴角抽搐著,看著想笑又想罵,臉上一時糾結(jié)至極,最后老爺子一甩手,“誒呀!”一聲地轉(zhuǎn)身回了院子,“哐當”就把院門給摔上了。 大伙兒看得一頭霧水,似懂非懂。有老一輩兒的人瞧出了門道,嘴角噙著笑,分外樂呵地學著電視上的話: “冰雪消融,萬物復蘇……” 不懂的人還是不懂,聽著老人那么說,心里便更加納悶兒: “叔啊,這都快立秋了,該落霜了?!? 強做深沉的老人被“不解風情”的糊涂蛋拆了臺子,冷哼一聲就背著手離開了,種地要緊,哪個要給你解釋。 天落了黑的時候,地里干活的人都回了家,拐子家的門又被打開了。 還是拐子站在頭里,陶情拎著個袋子跟在后面,此時街上還有人,他倆也不在意的,徑直尋著自己要找的門去,到了門口就敲上三記,等著主人家開了門,當面沖著人家三鞠躬,等到成功把人家嚇傻了以后,陶情便從黑布兜里掏出一方用黑色塑料袋包著的東西,面上頗為鄭重地將東西遞到人家手里,拐子再湊上前去在人家耳朵旁嘀咕幾句,便帶著陶情去了下一家。 兩人一連尋了七八家,那些人接過東西后,有的是一頭霧水,有的臉上五味雜陳,更多的是欣喜外露,看著就像是被天降的大餡餅砸中了一樣,其中一人昏了頭,當著街就揭了黑袋子,露出了里面方方正正的一沓大團結(jié)。 “嚯,這是分錢來了?” 其他的人聽著了信兒,老早地就湊過來遠遠地觀望著,自然也將那露出的粉色東西看在了眼里,老一輩兒的人看著拐子敲過的門,心里隱約知道了拐子是在干什么,心里或感慨或發(fā)酸,一時間,滋味兒就齊了。 可有的人就沒那么拎的清,譬如李之源,他沒看著拐子是尋著門走的,只見著他是在往外散錢,他覺得拐子可能是發(fā)了昏,嫌錢燙手,正在挨家分錢呢,眼瞅著拐子一路送了過去,李之源眼中發(fā)紅、心里著急,不等著拐子走去自家的那條街就先一步站到了兩人的跟前兒,伸著手就沖著拐子笑道: “誒,拐子這是發(fā)善心呢?俺早就說你知恩,當初你難過的時候每家都幫了忙,現(xiàn)在發(fā)達了竟還想著俺們,俺一會兒可是出門有事兒,不如先把錢領了吧,省著你送一趟。” 拐子有一瞬間很想罵人,剛想著張嘴諷兩句,陶情卻在一旁搶了先: “你等明天的,今天先送這一趟,這錢要是先給了你,那不是缺了別人的么?” 李之源一聽著還真有自己的份兒,心里頓時樂了,覺得這錢就像是已經(jīng)到了自己手中一樣,當即就打了個哈哈回了家,跟自己的婆娘樂樂呵呵地吃完了晚飯。 就這傍晚,拐子和陶情對過去資助過拐子的老人們挨個表示了感謝,若是老人已經(jīng)沒了的,陶情便記下名字,打算將屬于故人的那份錢匯給他們的子女,天剛抓黑時,陶情手里的布袋子算是見了底。 “完事兒?!碧涨樗α怂Υ樱锩娉藥坠P留給已故者子女的錢,其余的俱已分了出去。 “完事兒!” 拐子異常興奮地應著。 陶情說的是今天的“完事兒”,拐子喜的是多年的心結(jié)終于完事兒了。 “所以現(xiàn)在家里的錢還是沒你的份兒,依然全是我掙的。” 陶情更加興奮地跟拐子強調(diào)著,老東西聽后直接呆在原地。 扭腰擺胯的女人已經(jīng)走出了好遠,老東西卻剛剛晃過神來,就看他伸著手無助地在后面叫喊著: “誒!你早說啊,你早說俺就自己留點了!” 晚上,兩人坐在炕上悠哉地吃著晚飯,沒了心事,飯桌上一派輕松。 “好像忘了點什么。”拐子突然疑道。 “嗯,光宗還在嬸子家。”陶情倒是沒忘,不過她覺得如此甚好,王大娘照顧娃子可比自己細心多了,她樂得清閑。 “誒,你,”拐子有點無奈地看著陶情,有心指責卻又不敢,“那好歹是你親娃子,哪能這么干!” “哪么干?”陶情卻沒覺得有啥,“前些日子那么多事兒,哪有精力照顧娃子,你自個兒心里沒個數(shù)兒么?讓娃子看著家里鬧騰騰的,倒不如讓他跟著嬸子,你別看嬸兒嘴上多話的,心細著呢,倒比我照顧得要好。” “哦,”拐子想想也是,便也放了心,“說得也是,不過俺還是覺得忘了點什么。” 忘了啥?這回陶情卻是真不知道了,她聳了下肩,徑自低頭吸溜著面條。 拐子自己琢磨了一會兒,突然拍著腦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