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回了東荷苑, 四女依然圍坐在樹下繡花笑語晏晏,只不時地,會把目光有意無意投向立在廊下的非樂身上。 宋引玉臉上掛起笑走過去, 將手里順道買的點心和胭脂分給她們,提著精神又寒暄了幾句, 才回房去。 關上門, 宋引玉臉上的笑意頓消, 心里不得安生。 在回來的路上,她已經把沈歸的話在心里滾了又滾,掰開了揉碎地想。 越是想, 她越是清楚地意識到,淮安府有多危險。 謝臨安早晚會查到巫河堤壩上去,一旦齊兆興有所發覺,必定會直接下死手。 眼下形勢比意料中還要嚴峻,謝臨安是擺在明面上的人,盯著他的不知凡幾。 周懷瑯倒是轉到了暗處,可自從來了淮安府人就不見蹤影。 應是去查被藏起來的糧食和災民了。 前有狼后有虎的,謝臨安根本騰不出手來查這件事。 宋引玉腳下一頓,抿緊唇心中有了成算。 既然沒人能去, 那她去。 左右她現在是個不起眼的小丫頭,連院子里的四女都不把她視作威脅了, 還有誰能比她合適。 這事還急不得等不得,要從長計議, 也得速速定策。 既然巫河藏的是不能見人的秘密, 那定有重兵把守。 她必須好好計劃,確保萬無一失才能動手,否則打草驚蛇反而招致禍端。 想清楚這事后, 宋引玉定住了心神,徹底冷靜了下來。 事情她誰也沒說,假裝根本沒發生一樣。 一如往常,到了時辰她就催著廚房送來飯菜。 她每日都會盯著廚房,備得飯菜都是謝臨安喜歡吃的。 但即使這樣,也不能阻止他日漸消瘦下去,眉心間褶皺也越發深了。 宋引玉見了心疼,雖天熱,但她還是會讓人多煮上一碗補湯。 別看外面人餓得跟火柴棍一樣,知府衙門里卻天天都能吃上雞鴨魚肉的葷腥。 一點細微末節的事已經足以說明許多問題。 很快一夜過去,宋引玉沒露出半分端倪,連謝臨安都沒發覺。 事情上,宋引玉很清楚這件事不該瞞著謝臨安。 但說了,謝臨安絕不會讓她以身犯險。 可還是那句話,沒人比她合適去調查此事,因著如今沒人比她更不顯眼了。 宋引玉此時膽子大得出奇,她愿意賭這一把。 她有預感,這一次老天一定會站在她這邊。 翌日,宋引玉一大早就出了門,去了昨日遇上沈歸的地方轉了三圈。 因為思來想去,她還是覺得此事應該找沈歸來幫她。 很快扮做瞎眼駝背的沈歸出現,宋引玉面上一喜,直接上前將手里紙條遞上說: “可等到高人了,麻煩您幫我看看,這是您昨日給我的符紙,我燒了一張給我病重的娘喝了。 昨夜她卻拉了半宿肚子,您快看看我是不是燒錯了?” 沈歸哪給過她什么符紙,那里面寫得都是她的計劃。 為了逼真,宋引玉還特地找了一張黃紙寫的。 沈歸也很快反應過來,他接過細細看起,眉心卻擰了起來。 不過沉吟半響后,他還是點頭應下了要幫她: “這符紙是拿錯了,老夫回去重新畫一張,姑娘下午過來拿。” “多謝高人。” 沈歸答應下來,且動作快宋引玉當然高興。 她也沒回府,與沈歸告辭后,就在街上轉悠開了。 到了午時,她又隨意找了個攤子吃了碗面,剩下的便是等沈歸了。 沈歸也沒讓她就等,約摸未時人就出現了。 沈歸帶她去了上次那間茶樓,入了后院的雅室,他將備好的包袱遞給她道: “姑娘明日申時到城外的五里亭處等著,屆時給巫河堤壩送飯菜的廚娘會帶你進去。” 宋引玉接過包袱,松了口氣,站起來向沈歸鄭重道謝。 沈歸卻苦笑搖頭: “姑娘客氣了,在下幫你就是在就自己。” 頓了頓他又說, “姑娘,多加小心。” 宋引玉抱著包袱起身,抿唇笑了笑: “我會的,到時亂起來了,剩下的就要看沈公子的了。” “嗯,在下明白。” 兩人心照不宣一笑,過后就分別去做各自的事了。 宋引玉能找到沈歸身上也是迫不得已,謝臨安的人馬基本都被看了起來,做起事來束手束腳,她怕露了馬腳。 沈歸則不同,他能在漳州躲這么久能耐自是不說,其人脈也定不凡。 他是出不了城,可幫她一把進去巫河修堤壩處卻沒什么問題。 宋引玉抱著包袱回去后,所有人都看見了。 侍畫問起了,她也只說是買了一件新衣服剩下的就沒多言。 又是一日平常地過去。 到第二日,宋引玉難得的睡得晚些才起來。 然后和四女一起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吃她昨日買回來的糕點。 到了下午,她眼見時辰差不多了,便抱著鼓鼓囊囊的包袱,打開門沖非樂喊到: “非樂小哥。” 非樂聽宋引玉的聲音后,忙走了過來,抱拳道: “姑娘。” 宋引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