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個好女兒,便是在外面遇見了好看的“風景”,也要分享給自己的母親,并且希望母親也能看看自己所欣賞的風景。 折霜很是感動,但這感動也不過一瞬,因為這風景有初子龔,還有雞。 初子龔是現成的,但是雞卻要去捉。 剛開始,折霜覺得很簡單,“那就讓秦媽媽去廚房捉一只老母雞給你們。” 丹朝搖頭,“不要老母雞,必須要公雞。” 折霜確確實實沒有聽說過公雞有什么特殊之處,這時候才想起來問一句:“為什么一定要公雞啊?初子龔送太子殿下公雞做什么? ” 丹朝:“當然是斗雞。如今好多人都喜歡斗雞,阿娘不常出去,自然不知道。” 太子殿下也喜歡斗雞,可是作為太子,他覺得這有損形象,于是十分克制,就跟丹朝和丹陽以及初子龔一起玩陀螺的時候,他就背著兩只手在旁邊踱來踱去的看著,并不參與。 對于他來說,太子需要穩重,需要博學多識,需要為天下黎明著想,但是太子不需要玩陀螺,不需要斗雞。 小小的人把自己逼的太過,皇后娘娘就想讓他在過生辰的時候放松放松,于是跟初子龔悄悄的商議好,讓他帶著公雞進宮了。 本來這是一件好事情,面癱小太子終于露出了一點點笑容,抱著公雞吆喝著待會兒比試,皇后娘娘壓了一只玉鐲子,蘇貴妃娘娘壓了一把玉梳子,四個孩子各抱著一只公雞準備比時,誰知道陛下就來了。 他也想玩。 他是皇帝,想玩就玩大的,叫人從御膳房挑了一堆雞來,放在籠子里面,誰知道小太監不知道這群雞是要用來斗的,根本就沒有減雞毛,沒有綁雞腳,就放在籠子里面提來的。 一來看見這陣仗就嚇壞了,等他回過神來時,太子殿下以及樂顛顛的跑過去把雞都放了出來,為人來得及去攔,一群雞把幾個主子騷擾的夠嗆,連忙跑到外頭去等人把雞抓完了再進去。 但剛跑出來,丹朝就忍不住和太子又跑了回去:他們也想捉雞。 于是雞飛狗跳,小太監倒是也沒有受罰,只是自己嚇壞了,被人提著回去的,兩股戰戰,根本走不了路。 丹陽和丹朝卻還沒有玩夠,回來就在后院也要養雞。 折霜同意了,她覺得不管怎么樣,捉雞也是一種力氣活吧? 到時候就把雞放出來,每天逼著他們去捉,這樣也能跑一跑。 于是,刕晴牙沒種成菜,卻在菜地里看見了一個雞棚,還有好幾十只雞。 刕晴牙:“……” 所以說,有了孩子之后,阿霜根本就不會再偏向他,而是偏向孩子們了。 有了雞棚和雞,就可以請大家過來看孩子們斗雞。 太子是不敢請的,萬一出點事情,大家都承擔不起,于是就只請了幾個玩的好的,比如說初家的初子龔一家子,還有容平母子兩人 威遠侯夫人不請自來。 “我實在是個操心的命,我能有什么辦法?我如今是什么辦法也沒了。” 威遠侯夫人嘆氣,“阿霜啊,你快去勸勸琴之吧,再這么下去,我人都要瘋了。” 折霜就覺得威遠侯夫人其實真的挺不容易。前兩年剛解決了莫干山的問題,這兩年就要解決解決自己兒子的問題。 威遠侯夫人兒子顧羽之今年二十歲了。 二十歲的男人,沒錯,已經可以稱之為男人而不是孩子。 這個年紀,一般都已經成婚生子,但是顧羽之不。 別問,京都的人都知道他在等陸琴之。 兩個孩子的緣分是自小就有的。但是陸琴之一直不同意這門婚事。 并非是她不喜歡顧羽之,而是她不愿意這么早成婚。 年紀還小的時候,就讓顧羽之能等她就等幾年,如果不等,也不要緊,兩人各自安好便行。 顧羽之一等就是十年。 可能年少的時候,不知道什么是愛慕,但是年紀越來越大,自然也知道了為什么要去等。 威遠侯夫人就道:“他實實在在是喜歡你們家琴之的,這一點,別人不知道,咱們還能不清楚嗎?那孩子,靦腆的很,見著別的姑娘都避開,唯獨見著琴之,就要過去一起挨著,哎呦,兩孩子金童玉女,只造孽,碰上那么個——” 這話沒有說出來,但已經老生常談很多年了。碰上那么個什么?陸遠之,陸夫人。 陸家如今的二少爺陸明之已經考上了秀才,就等來年的科舉了。 陸家三姑娘陸琴之如今也有二十,在京都女院做先生,她書讀的極好,又是個聰明的人,姑娘們都很喜歡她,教書的夫人們更加愛重她,她又是折霜護著的,在女院很討人喜歡。 給她做媒的人不是沒有,但就是不同意。陸夫人一雙眼睛都要哭瞎了:大兒子死了,二兒子是個庶子,根本不和自己親,三女兒是個孽障,年紀這么大了,卻死活不成婚。 如今陸夫人看見威遠侯夫人,就像是看見救命稻草一般,整個人都是卑微的——沒有別的任何理由,就希望威遠侯夫人接受陸琴之,千萬不要去讓顧羽之娶別人。 但她越是這般低聲下氣,陸琴之就越生氣,她氣陸夫人,也氣自己。 折霜每回都要開解開解她。其實這么多年細細想來,自己跟陸遠之的事情,真的把她嚇著了,無論后面怎么補救,都不能讓她腦海里面的那根弦松下來。 折霜嘆氣,“其實說來說去,也還是那些事情。她是個聰明孩子,活的明白,可人吧,活的越明白,就越是痛苦。” 她道:“剛開始,是陸夫人為了讓她聽話,就綁了她,讓她喝了睡過去的藥,當時,我沒太顧得上她,但你說,才十歲的孩子,當時該多害怕啊。” 威遠侯夫人就罵陸夫人,“是她自己懷胎十月身上來的姑娘,怎么就能下得去手!” 可是現在說這些已經來不及了。 陸琴之已經變成了這樣,說什么都不能回去了。 她道:“她是個聰明孩子,就是被我教養長大的,她的心思,我能明白一些,她這是害怕,怕自己遇見的人跟她哥和娘一樣,也真的是暫時沒有什么成婚的打算,小姑娘想得很明白。” 她其實現在就介于成婚和不成婚都可以直接。 威遠侯夫人嘆氣,“孩子們倒是都可以,我卻不行,我老了,還是想看見他們和和美美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