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第四個月,埃森家族的成員之一——也就是安德烈的父親,他不知道這所孤兒院的真相,捐了一筆錢,和我拍下合照。” 景玉想到什么。 她坐起來,驚叫:“我在安德烈家中看到過照片!” ——那個有著淺色頭發、被毆打到面部腫起來的孤兒。 ——身上穿著印有「曉香中餐」字樣的t恤。 ——四肢瘦的像干柴。 克勞斯說:“那就是我。” 景玉呆呆地跌坐回去。 “后來,這張照片被我的父親——也就是埃森先生發現。他發現端倪,雇傭了私家偵探,”克勞斯輕描淡寫,“他來到孤兒院,我告訴他一切。” 只用三天。 埃森先生成功得到這個孤兒院及背后組織所有的把柄,他并沒有同意對方提出的談判,而是利用人脈將對方送上“斷頭臺”和牢獄。 埃森先生用了一些同樣不光彩的手段,讓這些人遭受到比法律更重的懲罰。 克勞斯重新回到埃森家。 以唯一繼承人的身份。 埃森先生找到了陸葉真女士,他希望對方能夠幫忙照顧克勞斯。 克勞斯已經七歲了。 他對自己這個父親感到陌生,對方也并沒有對他展露出父親應該有的關愛。 埃森先生似乎天生薄情,他并不需要愛情或者親情這種東西。 僅有的女伴似乎只有醉酒后和黛安那次。 至于孩子,這是家族的責任,而在發現克勞斯之后,埃森先生更是以此為理由,謝絕了其他人為他推薦的女性。 埃森先生效仿之前莊園所有的主人,將黛安認定為莊園的女主人,為她修建漂亮的花園,將她的骨灰盒從法國接到德國,葬在風景秀麗的地方。 克勞斯并不認為這是愛。 他在七歲前沒有感受過父愛,七歲后也是這樣。 但他卻似乎遺傳到父親這部分的涼薄,不會在其他人身上懷抱有希望。 直到那個晴朗的下午,克勞斯偶然間路過一家客人稀少的中餐廳,隔著玻璃,看到貧困的、趴在餐桌上閱讀的景玉。 她穿著廉價的衣服,吃著店里提供的、賣剩下的中餐,手指因為接觸冷水而發紅、過敏。 她就像曾經的自己。 而自己,可以充當她的“daddy”。 她的白騎士。 …… 信息量好大,景玉需要時間來慢慢消化。 在景玉摟住克勞斯脖子,想要給他一個吻的時候,克勞斯卻微笑著捂住她的嘴唇。 “小龍寶貝,”克勞斯說,“如果這個吻基于你的同情,請不要繼續,好嗎?” 景玉眼巴巴地看著他。 克勞斯先生臉上只有溫和。 “我和你分享我的過去,是基于公平,”克勞斯慢慢地說,“但我不需要因此來獲得你的同情,知道嗎,甜心?我不愿通過這種方式來留你在我身邊。” “我不想用鎖鏈、或者同情來捆住你。” “如果有東西能夠讓你心甘情愿陪伴我,我不希望它是鐐銬、或道德綁架。” “而是你對我的愛。” 他使用了如此多的否定詞。 景玉點了點頭,她從浴缸中濕淋淋地站起來,克勞斯拉住她的手腕:“怎么了?” 景玉說:“我想喝水。” 克勞斯拿起浴缸旁邊的透明玻璃瓶子:“這里還有。” 景玉說:“不夠,我想再拿瓶冰的。” 克勞斯并沒有阻攔她。 水沿著他金色的發往下落,好像幼時被人毆打后落的那場雨。 他閉上眼睛。 一分鐘后,景玉又光著腳噠噠噠地跑過來了。 她并沒有拎水回來。 克勞斯還沒有來得及睜眼,一片冰涼的東西貼到他嘴唇上。 景玉往他嘴巴里塞了什么東西。 克勞斯睜開眼睛,含住它,和她的手指一起。 他問:“什么?” 景玉說:“分享給你,我的酸橙子。” 新鮮的橙子汁水在口腔中炸裂開,克勞斯笑了下,親吻她散發著橙子味道的手掌心,她剛剛親手剝開橙子殼。 克勞斯說。 “你騙我。” “它是甜的。”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