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沙漠-《初戀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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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亂的手很輕易就被拿開了,但左腿一時還沒恢復知覺,眼里的水光也收不回去,擠出來掛在眼睫上,夏炎想抬手去揩掉,卻被攥住手腕,壓在桌面下。
陸周瑜低頭跟他接吻,不再是輕柔的觸碰,舌尖鉆進來,又軟又濕的勾在一起,唇肉貼得很緊,水聲都沒泄出一點,桌面下四肢也在糾纏,一切都發(fā)生在看不到的地方。
等氣喘吁吁地分開,陸周瑜先抹掉夏炎眼角的水,又抹掉嘴角的水,最后抽出張紙巾擦干自己。
“這樣才刺激。”他在夏炎耳邊說完,重新坐好,沒過一分鐘,婁瑞打完電話回來了。
后半程,夏炎依舊不怎么說話,只是聽,偶爾報復性地用膝蓋蹭陸周瑜的大腿外側(cè),一兩下,又馬上躲得很遠。
婁瑞說夏正煬的資料出了點問題,需要她協(xié)同補辦,她下午先到臨市,明早回程。
喝了酒沒辦法開車,夏炎騎電動車把婁瑞送到車站,又折返,半路手機響了一聲,以為是陸周瑜發(fā)的消息,他停在路邊拿出來看,竟然是一條天象預報,他期待已久的英仙座流星雨預計今夜降臨。
回家之后,睡了個長長的午覺,到快五點才起來,兩個人收拾了一下,又動手做了晚飯,挨到天黑,才騎上電動車車出發(fā)。
離家不遠處有片未經(jīng)開發(fā)的沙地,平時沒什么游客,是觀星的好地方。
天象預報說流星雨出現(xiàn)的時間差不多在凌晨,等找到一塊相對平緩的沙地,他們支起一架小帳篷,點上燈,一同帶來的還有小半瓶酒,厚毛毯,一盒葡萄。
“很像小學生露營。”夏炎窩在帳篷里評價。
門簾被掀在兩邊,暖橙色的光還不及外面的星光明亮,陸周瑜拉了一下他的手,問去不去外面,夏炎點頭起身,他們鉆出帳篷,把毛毯鋪在沙上,并肩坐在一塊兒。
夜晚溫度驟降,陸周瑜問冷不冷,夏炎說不冷,他就看了眼時間,說:“那在外面等吧。”
夏炎自然沒有異議,不過今夜的云層有點厚,“不一定能看到。”他有點沮喪。
“一會兒起風就好了。”陸周瑜說,好像很有經(jīng)驗的樣子,夏炎問他,他就說在敦煌的幾天,晚上睡不著就在酒店里觀察星星。
“但愿。”夏炎把防風衣的拉鏈拉上,“小時候看電視上說對著流星許愿很靈,我每次來這里都想看,但沒遇上過一次。”
陸周瑜看著他,輕輕笑了笑,問:“你小時候想許什么愿?”
“太多了,”夏炎也笑,“每次都提前想很久,換來換去的,我小時候很貪心。”
“這次的想好了嗎?”
“還沒想。”
“怎么不想?”
好像也沒有特別懇切的愿望,夏炎說:“流星來的那一刻才會知道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再等等。”
“你呢,”他又問,“想許什么愿?”
“沒有了。”陸周瑜的目光依舊在他臉上,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
吃完一盒葡萄,又各喝了一小口酒暖身子,已經(jīng)是深夜十一點半,夏炎的手機連接到微弱的信號,他拿出來拍了幾張照片,回復了一些工作消息。
正在打字時,陸周瑜湊近,下巴壓在他肩膀上,呼吸把夏炎的耳廓弄的很燙,像無意間提起,他說:“你午睡的時候說夢話了。”
“啊,”夏炎偏頭,“說的什么?”
“前面沒聽清,”陸周瑜頓了頓,“后面問我為什么不告訴你。你夢見什么了?”
“不告訴我?”夏炎重復道,想了一會兒,記起桌上放的那張十年前的照片,思緒被牽出一個線頭,他不準備再提,就搖頭說:“想不起來,算了。”
或許表情露出端倪,陸周瑜繼續(xù)追問,對他的耳朵呼氣,有葡萄味和酒味,夏炎躲不過,只好含糊地說:“夢見當時在山上,你沒有告訴我就突然走了,但當時我們也不太熟嘛。”
陸周瑜聽完,先是沉默片刻,而后坐正了,說,“是我的不對。”
“沒事啊,”夏炎連忙擺手,“我早忘了,可能是今天看見照片,就夢到十年前了,真的沒事。”
“那時候我媽自殺未遂,”陸周瑜說,語調(diào)平靜,“我早上接到電話就走了。”
夏炎愣了愣,張口卻發(fā)不出聲音,不知道該說什么,陸周瑜沒什么情緒地拍拍他,“那次沒出事,她是又過了幾年才去世。”
并沒有起到安慰效果,夏炎依然愧疚,后悔提起這個話題,他回握陸周瑜的手,指腹摩挲他的虎口,像在撫平傷疤一樣,反復地說“對不起”。
“告訴你不是為了讓你原諒,這也不是理由。”陸周瑜說,“我媽對我是有些影響,但真正逃避的是我,不能怪到任何人和事身上。”
“以后不會了,”他抬起夏炎的手,親了親發(fā)涼的指節(jié),像是沒什么辦法一樣,說:“不過可能是習慣了逃避,有時候我不太會直接表達,我正在學。”
又見面之后,夏炎在網(wǎng)上搜過陸周瑜許多作品,一一地看、反復地看,他的確屬于表達較為迂回的風格,但不妨礙感情仍然真摯充沛。
不會表達就不會表達吧,反正夏炎的工作正是發(fā)掘、理解和感受。
“我也會好好配合的,陸老師。”他笑著答。
溫度又降了點,夏炎干脆把酒瓶拿在手里,痛飲幾口,仰躺在毛毯上,云層已經(jīng)被吹散許多,露出整片低垂的星空,想到前一晚,陸周瑜也躺在敦煌的沙地上,隔著屏幕說想他,夏炎不禁夸贊,“我覺得你進步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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