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云含光是個重感情的人,但不會意氣用事。 他憐惜五皇子,卻不會因此就將云家壓在他身上。 在書院的日子,他經常帶著字畫去拜訪其他皇子。 這些字畫是他自己的作品,上面分別模仿大家寫了題字。 二皇子和三皇子明顯是草包,他們僅僅是聽說過那幾個名家,便對著他的作品稱贊起來。話里話外沾親帶故,仿佛和那些文人雅士十分熟悉。 四皇子倒是老實,接過字畫看了半天,如實地表達了他的懵逼。 至于大皇子那邊,云含光沒去。 一是不敢,二是沒必要。 連親弟弟都不放過,這種人橫看豎看都不會是個明君。 回到三人的宿舍后,云含光找到顧詩,拿出一副風景畫問他,“五殿下,您覺得這幅畫畫的如何?” 顧詩端詳半晌,“云公子的畫技日益精湛了,這字模仿得,也很有大家風范。你畫的可是垂釣圖?這水看上去太平靜了些,留白是好事,只是公子留白太多。若不是漁夫在這里坐著,我還當這下面什么都沒有呢。” 云含光笑道:“沒有波紋反而更好。” 顧詩一愣,恍然大悟:“莫不是橋下本就沒水,老者也不是釣魚,而是....愿者上鉤?” 云含光嘆口氣。 偏偏是最不受寵的皇子,看上去最有前途。 顧詩和元承影每天下課,只知道瘋玩的時候,云含光托人準備寶物四處送禮。 幾個皇子的表現(xiàn)讓他很失望,他不明白皇帝到底怎么能生出這么多貪財好色的兒子。 大皇子那邊不能一直冷著,即便是出于人情往來,他也要做做樣子。 趁著顧詩忙著作畫,云含光將元承影拉出來,兩人私下偷偷往大皇子宿舍走。 一路上元承影臉黑如墨,抱著要送的名家字畫,渾身寫滿了不情愿。 想到大皇子是怎么對顧詩的,元承影氣得牙癢癢,“他那副德行,你還給他送禮做什么!” 云含光遞給他一柄華美精致的長劍,“一會見到大皇子,你就說這是你準備的。由天下第一坊鍛造出的寶劍,輕而鋒利,專為文人雅士所鑄。” 天下第一坊是朝顧江湖中一大組織,內分繡坊、樂坊、兵器坊和精馬場。元老將軍的長.槍和戰(zhàn)馬,都是從天下第一坊里買來的。 元承影抽出長劍,劍柄處確實刻著‘天下第一’四個小字。 他揮舞兩下,狐疑道:“這手感稀松平常,真是那里出來的?” 云含光看四下沒人,小聲道:“我認識里面的一個學生,從他那買來的練習之作。” “學徒的?做得倒也算不錯。” 眼見大皇子住所快到了,云含光拉住他低聲交代:“一會你站我旁邊,一切交給我。你就當暫時不知道五殿下的事情,大皇子若是問你什么,你看我眼色行事。” 元承影點點頭,板起臉面無表情地往里走。 剛走到門前,他忽然聽到一陣細微的響動。 元承影猛地轉頭看去,身后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 自從和兩個小公子睡在一起后,顧詩就再沒做過噩夢。 他喜歡看元承影舞槍的樣子,也喜歡跟他一起斗蛐蛐。 云含光雖然不喜歡玩鬧,但他泡的茶很好喝,顧詩從沒喝過如此清香的菊花茶。 今日育才書院先生著了風寒,他們三個上小班的休了一天假。 顧詩背完書,在屋內畫畫。 前幾日元承影帶著他們兩個偷跑出去玩,入夜后他們在山坡上看見了流螢。 顧詩在畫那一晚的場景,他畫技沒有云含光那么好,只能憑著感覺畫出坐在草地上的三個小人。 他畫了一半有些累了,正想找元承影玩,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屋里沒人了。 偌大的書院,他只有這么兩個朋友。 顧詩怕被拋棄,顧不得手上的畫,小跑出去找人。 等他找到他們時,卻見那兩人手里拿著古籍和寶劍,正小聲說著什么。 距離太遠,他們說的話顧詩聽不清。 兩人的背影越來越遠,最后在他的注視下,進入了大皇子的宿舍,許久沒有出來。 顧詩躲在大樹后面偷看,心一點點沉下去。 大皇子是皇子最喜愛的兒子,太后經常叫大皇子過去陪她。其他幾個皇子,為他馬首之瞻。 顧詩手指摳著粗糙的樹皮,死盯著緊閉的木門胡思亂想。 丞相公子最近經常出門,似乎是在觀察幾個皇子。大皇子勢力最大,他們是不是想投靠大皇子,不要他這個什么都沒有的小皇子了。 顧詩咬著嘴唇,抹著眼淚落寞地回到宿舍。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他開始思考自己還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 丁公公和宮女們都說他乖巧可愛,可這又不能當飯吃。 他找出行李翻了翻,從里面找出一塊玉佩。 這是母妃死后,他溜進瑤月宮偷出來的。看上去不怎么值錢,他戴在身上只是想證明自己是個有媽的孩子。 行李很快就被翻空了,顧詩坐在床上發(fā)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