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當(dāng)年他們之所以和玄冰扯上關(guān)系,便是云汐的爹長得過于好看,將人家給引來了。 一番糾纏后,玄冰絕了云汐爹的心思,覺得皇帝也不錯。 可皇帝自然是看不上玄冰這般游走在男人花叢間沒了貞潔的女子的,被看一眼,他都覺得是對他的侮辱。 懷恨早已在心,而后又有了利益糾纏的正當(dāng)借口,齊文煜騙了珍妃,給玄冰下了毒。 那時她看不清晰,后來終于明白,齊文煜就是這般惡心偽善的樣子。 似乎他做什么都是不得已,都是別人逼他。 倒是和那嬌嬌弱弱的珍妃一個德行。 珍妃確實(shí)沒什么壞心腸,但皇后對她厭惡至極。 珍妃身世凄苦,心地善良,路上看見被打傷的兔子都要為它救治。 可有多少人因她而死? 但她還是那一副無辜的模樣。 她說自己也沒有法子,說她不是真的想進(jìn)后宮的,不是想和她搶男人的。 是啊,可她再不想,她不已經(jīng)在宮中? 皇后身為李家長女,穩(wěn)坐后宮之位二十余年,并不是良善之輩。 皇帝害她之子,令她日日痛楚,受盡喪子之苦。 她就動手害他摯愛,讓他也感受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太子這幾日就能回到上京城了,很多事,也該有個了斷了。 只是,皇后看著那張紙。 雖然她已按照紙上所說的安排好了,但這吳惟安能確定,齊文煜會來找她? 從珍妃死后,他就再未踏入她宮門半步。 “娘娘。”身側(cè)的貼身宮女上前,“圣上來了。” 皇后抬起頭,愣了片刻便笑了:“哦?是嗎?” 她咳了幾聲,也沒站起來出去迎他,將手中的紙撕碎放進(jìn)鞋襪之中,而后依舊坐在那。 皇帝的步伐不緊不慢,極穩(wěn):“皇后。” 皇后咳了幾聲,扶著門框站起來,朝他行禮:“臣妾見過皇上,皇上怎么過來了?” 皇帝站在她三步之位,面容溫和,笑了下:“朕來看看你,你可感覺好了點(diǎn)?” 皇后捏著帶血的帕子,打量著皇帝的面容,他這笑,和當(dāng)年似乎沒什么兩樣。 她當(dāng)年愛上他,便是那樣一幕。 少女從府中跑出來,少年郎在府外等她,提著把劍站在樹下,見到她時,抬起頭來溫和一笑。 就這一笑,誤了她一生。 皇后又咳了起來:“臣妾有可能是肺癆,皇上就不怕病氣過給您了嗎?” 皇帝沉聲道:“胡說什么,只是普通風(fēng)寒罷了。” 皇后:“皇上,太醫(yī)說,興許是肺癆。若真是如此,傳給了皇上,臣妾就成了罪人。還請皇上快些回罷。” 皇帝微微一嘆,望著皇后的眼里,帶著數(shù)不清的復(fù)雜情緒,他唇微動,卸下皇帝那高高在上的樣子,露出老態(tài),柔和了面容:“穎兒,你廋了,也老了。” 皇后虛弱一笑:“誰都會老,不是嗎?” 皇帝抬眸,話語中帶著二十多年的滄海桑田:“是啊,朕也老了。” 沉默片刻,皇帝望著外頭的荷花,溫聲道:“就這樣罷,穎兒,就這樣罷。我們都老了,斗了半輩子。你我都收手罷,太子還是太子,你還是你,我也還是我。我們好好過日子,再過兩三年,我將皇位傳給太子,我們再一起去當(dāng)年走過的地方再看看,如何?” 皇后微微一愣,眼里有什么一閃而過。 曾幾何時,在沒有珍妃之前,她和他也是如此。 甜蜜到仿佛,空氣中都是糖的味道。 可都不過是鏡花水月,海市蜃樓。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