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元兇伏首-《武林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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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子寧聽說宮中出事,不由—怔。他暗想:莫非大殿中的人中毒時,方師兄他們在外面也中了毒,叫錦衣衛(wèi)人殺害了?怪不得這里鬧得天翻地覆,方師兄不跑進來看看的。他內心感到一陣難過,由于自己一時的疏忽,只想到對付玉清,沒想到外面,而令方師兄他們遇害。
常懷壁這時逼視受傷不能逃跑的單眼凈清,厲聲問:
“是不是你干的?說!”
凈清驚恐地說:“不,不,這不關我的事,外面另有一伙人。”
子寧卻聯(lián)想到錦衣衛(wèi)人既然能將方師兄他們害了,難道不能將智慧禪師他們也害了么?盡管智慧禪師和龍幫主武功深厚,可錦衣衛(wèi)有個出沒無常的華慕飛呢。子寧想到這里,更是憂心如焚。這時,鐘飛云、肖飛雨等人已奔向大殿來了。子寧—想到與他們見面,必然有一番解釋,那將耽擱不少時辰。正所謂救人如救火,半點也誤不得。他對一瓢道長、凌虛子和常懷壁等人說:“這里有諸位行了,在下有事告辭,先走一步。”
凌虛子奇異:“你怎么就走了?不放心白姑娘么?”
“不,不,有比燕燕更令人不放心的事。這里的事,煩大哥與他們說明一下吧。”
子寧說時,為了避免與進來的人見面,便閃身入殿后,躍上屋頂,翻墻越殿,不走千步梯,而是從險峰峻巖處,想直下天柱峰。子寧這時的輕功,簡直如驚鴻一掠,御風而行,誰也看不清楚他是誰,仿佛他是一閃而逝的影子。
子寧在一處險峰上,放眼四望。只見金仙崖頂上仍然塵土彌漫,來參加武當會盟的各處武林人士,三三兩兩在山道上一邊走,一邊交頭接耳地談話,有的仍聚集在金仙洞口議論紛紛,顯然是金仙崖上發(fā)生了重大的事故,一定是與剛才巨大的爆炸聲有關了。
因為金仙崖三面,下臨千尺絕壁,只有一條山道通向天柱峰的金頂,山腰有一眼石洞,山道由石洞穿過。任何人想要去金仙崖,都必需要經(jīng)過這個石洞,就算是任何一等一的武林高手,輕功再好,也無法從三面絕壁下攀上金仙崖的。正因為這是一處險要的地方,中原武林人士才選擇了它作為會盟地點,準備對天地宣誓會盟。想不到這個險絕的地方,居然發(fā)生了大爆炸,這明顯是有人事前在金仙崖上埋下了炸藥,企圖將各處的武林人士全部炸死在金仙崖上。不用問,這又是錦衣衛(wèi)人下的毒手,事后又將這場慘禍推到碧云峰人的身上……
子寧以異于常人的敏銳目光,從走著和議論著的人面部表情看出,人們只有憤怒、驚訝、愕然,而沒有人悲痛、流淚,似乎這次爆炸,沒有什么人傷亡。是誰事先發(fā)現(xiàn)了炸藥而通知人們離開金仙崖的?莫不是東海怪杰和遼東的瘋癲二俠?只有他們,才知道錦衣衛(wèi)人的陰謀,而且一直在武當山明查暗訪。要真是他們,那就是再次為武林干了一件偉業(yè),又一次救了眾多武林人士的生命了。
子寧本想過去看看,但因念及師母和智慧祥師等人的安危,況且金仙崖似乎沒有什么人傷亡。再說,現(xiàn)在不爆炸也爆炸了,就算有人死亡,自己去也沒有什么用。追尋爆炸的兇手和主謀者嗎?有東海怪杰和瘋癲二俠在,他們恐怕早巳去追蹤了,也用不了自己現(xiàn)在才去。于是子寧便打消去金仙崖看看的念頭,飛身直下天柱峰,直奔黃龍峽而去。
子寧剛踏進峽口,便見峽內飄散著一陣輕煙淡霧,似徐徐升起,又似徐徐消散。子寧一看這情景,心內一陣緊張。這種輕煙薄霧,與死亡澗的煙霧一模一樣,也與剛才在太和宮大殿內飄散的煙霧一樣,顯然錦衣衛(wèi)人也在黃龍峽向智慧禪師他們下手了,這更叫子寧擔心。他剛走出十多丈,驀然刀風驟起,兩條黑衣勁漢從樹林亂石中凌空躍起,直朝自己照頭劈來。子寧身形一閃,不但避開了他們的刀鋒,人似幻影,已閃出幾丈遠的地方,一晃而沒入?yún)擦种小W訉幰粊砭热诵那校辉概c他們交手而耽誤時刻,二來也不想取他們的性命,便抖展輕功,幾乎似一陣輕煙在他們眼前一閃而逝。
兩條大漢見自己劈了空,轉眼便不見人,驚疑地說:“怎么不見了的?莫非我看花眼,沒有人進來過?”另一個說:“我明明看見一個人走來,怎么轉眼就不見了?難道我碰上了鬼么?鬼不能在大白天出現(xiàn)呵!”
子寧不理睬他們的胡言亂語,急往山峽奔去,不久,他發(fā)現(xiàn)了幾具尸體橫臥在亂石草叢中,四周血跡斑斑,顯然這里不久前發(fā)生過一場血斗。子寧的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打量幾具尸體,沒有智慧禪師等人,他一顆心才略略放下來。但他已隱隱聽到峽內有兵器交鋒之響聲和人的呼喝聲。當他轉過一個山角,只見前面山崖的亭子內,自己的師母、師妹和丐幫的龍幫主坐臥在亭子的靠崖處,智慧禪師閉目盤腿坐在亭子中央,運氣調息,顯然已受重傷。而陶蕊娘則持劍在旁守護著。亭子前面的亂石草叢中,也伏下了幾具死尸,同時亭子三面不遠處的亂石草叢里,伏著不少的黑衣壯漢。這些壯漢,顯然心懼陶蕊娘的武功和剎時取人性命的毒器,都不敢逼近亭子。
子寧不知自己的師母和師妹是生是死,從伏著的黑衣壯漢們頭頂上空飛越過去,黑衣壯漢們感到愕然,怎么亭子里,突然多了一個人出來?陶蕊娘也驚愕了:“你!”當她看清是子寧時,又驚又喜:“先生,你是從哪里跑過來的?好了,你來了,他們都中毒了,你快給他們化解。”
子寧一聽師母、師妹和龍幫主只是中了毒,一顆心略略放下來,這種迷魂百日睡,倒也容易化解,而且他身上就有這種解藥(這是他在太和宮大殿上為救眾人中毒,常懷壁交給他這種解藥,還沒有用完)。他看了看智慧禪師,奇異地問:“你和禪師沒中毒?”
陶蕊娘說:“禪師內力深厚,這些毒怎能毒得了他?我嗎?更不易中毒了。只是禪師與黑蝙蝠對掌時,身受重傷,幸而一位蒙面女子與碧云峰的韋氏女俠趕來,我們才僥幸活下來,不然,我們早尸橫峽谷了。”
子寧又是一怔,急問:“那蒙面女子和韋氏女俠呢?她們去了哪里?”
“她們在那邊峽谷中廝殺——賊子,你敢!”陶蕊娘手一揚,幾支見血封喉針激射而出,只聽兩個賊人“呀”的一聲慘叫,翻倒地上,抽搐一陣,便立刻死去。原來這兩個賊子趁陶蕊娘與子寧談活時,來個突然襲擊。哪知陶蕊娘眼急手快,打出陶家的獨家暗器——奪命針,立刻便取了他們的性命。
子寧看見也感到駭然,原來陶家的毒器竟是這樣的厲害,傾刻之間便取人性命,怪不得她獨自一人,能保護這幾位中毒和受傷的人了。
陶蕊娘說:“先生,你快給他們化解,我去打發(fā)這伙賊子。”
子寧說:“三小姐,這伙賊人由在下去打發(fā)好了,這是解藥,你讓他們服下便沒事。”
陶蕊娘驚訝:“先生,你去?”她想不到這位神醫(yī)還會武功,那真是太出人意外了,因為她從子寧的眼神中看不出子寧會武功,只認為他不過是位高明的郎中罷了。
子寧將一包解藥交給她,身形一晃,已躍到了群賊之中,真是人如幻影,出手如閃電,群賊還未看清子寧是怎樣來到自己眼前的,便已給點倒了。剎時之間,十多個黑衣勁漢全部給子寧封了穴位,一個個不能動彈。他們幾疑子寧不是人,而是萬能的神仙,因為一個人,絕不可能有這樣令人不可思議的武功。
陶蕊娘見了更是驚疑不已。原來這位凌大夫,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絕頂武林高手,武功高深得令人莫測。她不禁由衷地敬服,說:“原來先生是位武林奇人,我蕊娘失敬了!”
子寧之所以顯示這一手武功,就是感到陶蕊娘的毒器太過厲害了,幾乎沒有解藥可醫(yī)治,他不想過多地傷害人性命,故此出手,將武夷劍派的三十六路天罡打穴劍法,化在嶺南怪老人的掌法中。只不過他內力渾厚無比,行動如電,別人一時看不出他怎樣出手而已。他只封人穴位,而不取人性命。
子寧說:“三小姐過獎了,在下不得已才如此出手。我們現(xiàn)在先給龍幫主化解身上的毒吧,然后為禪師醫(yī)治內傷。”
他們一一給徐冰女俠、肖小琳和龍幫主服下解藥,然后子寧暗運九陽真氣,為智慧禪師治療內傷。智慧禪師內力極為深厚,又得到子寧這一股九陽真氣相助,不一會,智慧禪師便醒過來,說:“多謝凌施主相救,老衲感到,施主體內有一股舉世罕見的真氣。這股真氣純陽而平和,至剛而不暴,不知施主練的是哪一門的內功?”
子寧說:“在下也不知是哪一門的內功,只是依據(jù)一本書胡亂練而已。”子寧的確不知道自己練的是哪一派的內功,說是甘家的嗎?可是甘氏三煞所練的內功與自己完全不同,他更不能將絕谷中的事情說出來。
智慧禪師久閱世事,也知道武林人中有不愿說出自己門派的,他也就不再問下去,便說:“施主不但醫(yī)術過人,醫(yī)德服眾,更難得的是施主有這么一身罕見內勁,這真是人間的大幸。”
陶蕊娘說:“老禪師,凌先生還有一身驚人的武功哩,他在瞬息之間,便將十多個賊子全封住了穴道,令他們—個個動彈不得。”
“真的!?”智慧禪師愕然了。因為在他閉目運氣調息時,根本沒看到子寧是怎樣出手制服眾賊人的。
子寧因心切要去看看自己的母親,便說:“禪師既然體力恢復過來,再休息一會便完全沒事了。龍幫主他們,等會便會蘇醒過來。”他看了看眾賊人說,“至于這群賊子,沒有三個時辰,他們不能恢復,在下希望三小姐千萬別殺了他們,留下活口,也好說出事件的真相,化解中原武林人士與碧云峰人的仇怨。”
陶蕊娘說:“先生你放心,我蕊娘也不是無緣無故取人性命的。”
“那在下就多謝了!龍幫主他們,還望三小姐和禪師照顧一下,在下去看看韋氏女俠她們。”子寧說完,輕輕一躍,人巳離開,便消失在樹林中。
智慧禪師見了,不由贊嘆一句:“多俊的輕功,老衲自愧不如。”
子寧憑著自己敏感的聽力,順著聲音尋去。剛轉出另一個山角,便見前面開闊的空地上,一個黑影,一個白影相斗得難解難分。他們倏分倏合,身如飛魂幻影,雙方每出一招,都是武林中罕見的掌法。黑影的掌法剛勁凌厲,變化萬千,但招招都是厲害的殺招,這是昆侖派最精湛的追魂掌。不用說,這黑影便是冒充黑蝙蝠的華慕飛了,只是他的身形和出手太過迅速,令人無法看清,只見一個黑影如飛魂似的飄忽不定。可是不論華慕飛出手多快,掌勁嚇人和招招凌厲,一到白影子的跟前,都給白影人以無可思議的巧妙掌法化解了。凌厲的掌勁一拍到她跟前,她手掌只輕輕一翻,便卸去了華慕飛大部分的掌勁,將華慕飛震驚武林的內勁化得無影無蹤,這種武林中少有的掌法,將四兩撥千斤的巧勁淋漓盡致發(fā)揮了出來,它仿佛是剛勁有力的追魂掌的克星,令華慕飛的絕技幾乎無從施展,空有一身的六陽真氣。顯然這白影便是那神秘的蒙面女子,武當山上的奇人,曾兩次解了他和小魔女之危。
子寧再舉目往遠處看去,卻見自己的母親韋氏女俠與小彩小霞兩姐妹,聯(lián)手圍攻一位青年劍手。這位青年劍手,正是昨夜在鐵印山下與小魔女交鋒的一流上乘劍客。盡管醉劍的招式每每如奇峰突出,出人意外,可是韋氏女俠和小霞兩姐妹仍處于下風。這青年劍手一把劍使出,幾乎一時如云中蛟龍,一時又如天馬行空,步步逼近韋氏女俠,對小彩、小霞兩人,他只是隨意揮灑,輕出一兩招,便將小彩、小霞逼開。這真是武林中第一流的上乘劍術,什么中原武林中的五大劍手,恐怕不是這青年劍手的對手。在劍術上,這青年劍手與小魔女的西門劍法,可稱武林中的雙絕了。怪不得他可以接得小魔女五六十招而不露敗跡。要不是小魔女膽大心慧,冒險進招,幾乎不易殺敗了他。子寧想不到華慕飛跟前竟然有如此一流的劍手,他擔心母親有閃失,輕縱而起,驟然而落在他們中間,以一股渾厚的九陽真氣,蕩開了雙方的劍招,雙方都吃了一驚,各自躍開,持劍一看,韋氏女俠驚喜起來:“孩子,是你么?你來得太好了。”
子寧說:“媽,你和小彩、小霞休息一下,由孩兒來接他的招好了。”
青年劍手驚訝地望著子寧:“閣下何人?”他昨夜里雖然與慕容子寧會過面,但那時是在黑暗的火光之下,人影幢幢,根本看不清楚,何況他當時一心為了應付小魔女的進招,全然未注意到子寧。
子寧說:“在下凌之洞。”
青年劍手愕異:“什么,你就是江湖上傳名的神醫(yī)凌大夫?”
“不錯,正是在下。”
青年劍手更是疑惑不已,他怎么也想不到江湖上有名出神醫(yī),竟然是碧云峰韋氏女俠的兒子?這太出乎人意料之外了。而且兩人年齡上也不符合。韋氏女俠不過五十歲左右,而這位神醫(yī),看上去已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他怎么是韋氏女俠的兒子?青年劍手怎會想到子寧是化了裝的?他只感到碧云峰人行為怪界,與眾不同,叫人無法理解,怪不得中原武林人士稱碧云峰人為邪敦了。便說:“在下也聞先生醫(yī)道高明,為人極好,甚得人們敬重,在下想奉勸一句,不知先生愿不愿聽。”
“閣下有話,不妨直說。”
“先生有如此名聲,何必身陷邪教,卷入武林的是非中去?不如潔身自愛,與令堂退出武當,在下絕不會為難先生。”
子寧一笑:“閣下誤會了,在下并不是碧云峰方面的人,而且碧云峰人也不是什么邪教,他們絕大多數(shù)都是一些愛憎分明,疾惡如仇,古道熱腸,俠義過人的英雄義士。在下也有一句奉勸閣下,閣下愿聽否?”
“先生有什么要說?”
“閣下有如此一身劍術,何必與奸人為伍,挑動中原武林人士與碧云峰人的仇殺,徒招殺身之禍。我勸閣下還是及早回頭,別再受奸人利用才是。”
華慕飛雖然與蒙面女子殺得難解難分,但對他們的對話,仍聽得清清楚楚。這時他在那邊說:“小常,你別與他多說了,他就是碧云峰派來武當?shù)模憧鞂⑺虬l(fā)掉,別誤了我們的大事。”
青年劍手說:“原來你是邪教派來的人,怪不得為邪教說話了。先生,請出手吧。”
子寧說:“既然這樣,在下只好領教閣下的高招了。不過在下還是奉勸閣下,別為奸人利用,聽信他們的讒言蜚語。”
“少胡說,看劍!”
青年劍手說完,一招發(fā)出,頓時寒風驟起,劍光如練,將子寧全身籠罩在一片劍鋒中。子寧身形一閃,以奇妙的迎風柳步避開了青年劍手這精湛的一招,順勢一掌拍出,這是嶺南怪老人的一招“拍波分浪”,掌勁如強風,幾乎將這青年劍手逼得無法透過氣來。青年劍手這才感到駭然,原來這位神醫(yī)竟有如此的內力,不在華慕飛功力之下。他再也不敢貿(mào)然進招了,急退幾步,深深呼出一口氣,將手中的青虹劍一抖,劍光如弧形劃出,既是進攻的一招,也是護身的一招,人隨劍進,這是武當劍派太極兩儀劍精奇的絕招之一,剛中有柔,柔中帶剛。青年劍手整個身形隱藏在自己的劍光中,劍與身合二為一,形成了一個球形的劍光,上下左右,四方八面,都可以將人劃傷或削飛,令對手不敢貼近自己半步,而自己可以左右逢源削傷對手,逼近對手。
子寧暗暗驚訝,這青年從哪里學來的這一套太極兩儀劍法?其中有不少精奇的招式,就是自己的大師伯韓飛林也使不出來。要是這青年劍手是武當派的弟子,還不怎么令人驚訝,因為任何門派,往往有一些天資極高的弟子,在武功上勝過白己師父的。可是這青年既不是武當派的弟子,又從哪里學到武當派的這一套鎮(zhèn)山的劍術?就不能不令人驚訝思疑了。
子寧在這青年抖展出這一套劍術時,真是空有一身絕技,卻無法進招。要是冒險進招,固然能擊敗這青年人,但稍一不慎,自己的一條手臂就會給這青年劍手削飛,說不定與這青年劍手同歸于盡,落得兩敗俱傷。子寧只好以迎風柳步閃避青年人的劍鋒,伺機進招。要是有小魔女,便可以制服這青年劍手了。子寧只有與這青年劍手比內力,因為將一把劍揮舞得滴水不進,沒有深厚的內力是無法辦到的,長久下去,必然緩慢下來,到那時子寧出手,必勝無疑。要比內力,子寧更是穩(wěn)操勝券,比內力,恐怕當今的任何武林高手,都比不過子寧的內勁。
這時,徐冰女俠兩母女和智慧禪師、龍幫主,陶蕊娘等五人也趕來了。他們看到這兩對高手的比武,莫不感到驚奇。對黑蝙蝠(除了智慧禪師和子寧知道是華慕飛外,其他人都以為是真黑蝙蝠)的武功,他們早已久聞,而對那蒙面女子的武功,莫不感到驚訝駭然。當年四大高手,才對付得黑蝙蝠這個大惡魔,可是這蒙面女子卻以一人之力,居然與這惡魔戰(zhàn)成平手,并且還穩(wěn)占上風,掌法之精奇,用勁之巧妙,動作之幽美,神態(tài)之瀟灑,幾乎到了完美無瑕的境地,仿佛她不是在施展武功,而是在舞蹈,令人以美的感受。可是在她優(yōu)美的動作中,往往暗藏著可怕的殺機,舉手投足的剎那間,足可以立取人性命。盡管華慕飛有著驚世的掌勁和快速無比的凌厲招式,都被她的優(yōu)美掌式化解了。而她一出手,又逼得華慕飛翻騰躍開,不敢硬拼。因為華慕飛有兩次與這蒙面女子的手掌稍一接觸,便感到自己的內勁無影無形給她化掉,嚇得華慕飛再也不敢與她接觸,暗自驚恐,要是與這蒙面妖女雙掌相碰,自己體內的真氣不給她化得干干凈凈?真氣全失,那不變成了廢人?這個不知從哪里跑出來的女子,會使這種妖法?華慕飛哪里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太乙真氣的內功,以柔克剛,可以在對掌時化掉對方剛強的內力。這蒙面女子所練的正是這種在武林中失傳了的太乙真氣。對—般人,蒙面女子絕不會使出這種武功來,但對付華慕飛這種強有力的對手,她不能不用了。幸而這蒙面女子不愿開殺戒,只想叫華慕飛知難而退,所以并沒有將自己的武功和功力全部抖展出來,出手留情,只使出自己出五成功力。單這五成功力,就令華慕飛無法取勝,令眾人感到驚愕駭然,奇異不已。當今武林中能與這蒙面女子相抗衡的,恐怕只有慕容子寧一個人了。因為子寧練的是九陽真氣,與太乙真氣正好是一正一反,相生相克,但這兩位奇人是絕不會交手的。
眾人再看子寧與青年劍手交鋒。只見子寧身似幻影飛魂,在青年劍手精奇無比的招式中閃來閃去,這青年劍手竟不能刺中他一劍。肖小琳忍不住問徐冰女俠:“媽,這子寧走的是什么步法了明明看見劍好象刺中他了,都叫他一閃而過。”
徐冰女俠用眼色示意小琳別暴露子寧的真實面目,說:“我也看不出這凌大夫走的什么步法。”
智慧禪師說:“這是天山怪俠的迎風柳步,而且看來,他似乎比天山怪俠更勝一籌。”
陶蕊娘奇異:“難道凌先生是天山怪俠的同門師弟?我可沒聽人說天山怪俠有這么一位師弟的。”
智慧禪師說:“凌施主的步法雖然是天山怪俠的迎風柳步,可是內功和武功套路卻不是天山一派。看來凌施主的武功不但深厚,而且很廣博呵!”
但徐冰女俠卻對青年劍手的劍法感到訝異而生疑。華慕飛見久戰(zhàn)蒙面女子不下,對方又來了智慧禪師等;這么多高手,感到再不脫身,以后就沒有脫身的時機了。他招呼青年劍手:“小常,我們走吧!”
青年劍手也自知不能取勝,應了一聲,正想躍身縱出圈子。他想不到子寧趁他這縱身的一剎間,猝然出手,“嗤”的一聲,以嶺南怪老人的無形劍術,擊中了他的右臂,勁力之強,不但震飛了他手中的青虹寶劍,更將他擊翻在地,痛得他冷汗直冒。子寧跟著又是一個隔空點穴,封住了他的環(huán)跳穴,令他在地上爬不起來,無法逃走。
小霞也在這時,一個縱身,躍到這青年劍手跟前,劍尖對準了他的咽喉,嬌喝道:“不準動!”
華慕飛見狀大驚,身形一晃,真是動如脫兔,疾似隼鷹,在小霞頭頂上凌空而下,一掌朝小霞頭頂拍來。眾人都驚呼起來,眼見小霞馬上便要腦漿進飛,誰也想不到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竟有一個人仿佛憑空出現(xiàn)似的,接了華慕飛這一掌,同時更將華慕飛震飛開去,從而救了小霞。
眾人一看,救小霞的這位高手,既不是子寧,也不是蒙面女子,更不是智慧禪師,而是一位面容清瘦,深邃的雙目如電的黑衣老者。衣著打扮與華慕飛一模一樣,不過年紀比華慕飛更老。徐冰女俠、肖小琳、龍幫主和陶蕊娘驚訝異常,不知這一位老者是誰,只有子寧和韋氏女俠知道,是真正的黑蝙蝠來到了。智慧禪師也依稀記得,這不是黑蝙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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