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他說我又軟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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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琛立馬頷首:“好久沒來看老師了,現在過來希望老師不要覺得學生煩。”
江教授看了眼許琛精明干練的樣子,眼神復雜,他愧對許琛叫的這一聲老師。
許琛出國了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論文被抄襲的這件事,而他卻是讓這個論文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了近一年,還上課的時候將他奉為典例拿出來講,這些行為無形中給許洲增了多少虛榮?
但凡他當初多了解一下許琛到底在寫什么,或者自己發現許洲這篇論文行文的熟悉之處深挖下去,許琛都不會被人盜竊論文這么久。
他轉身帶著許琛上了樓,兩人進了門坐在客廳沙發上。
江教授聽完許琛的來意,始料未及:“你是為了齊凌來的?”
許琛來找他不是為了自己論文抄襲的事?
許琛頓了頓,以為江教授是覺得他越界了,抿唇道:“我知道我現在過來有點不合適,可我還是希望您能聽完我的話。”
“齊凌的那個課題報告,他做了很多功課,課題報告呈現的只是其中一部分,我覺得其他內容也很出彩,就整理了一下,給您帶過來了。”
他跟江教授相處了那么多年,知道教授最欣賞什么樣的學生——
有靈氣,且刻苦的。
齊凌不缺前者,可由于專業課程跟江教授沒有過交集,所以老師不一定能看出齊凌的用心,這一塊,他希望能幫齊凌補足。
就算齊凌嘴上不說,許琛也能看出來他是真的很想要這個名額。
江教授看著許琛遞過來的資料,哭笑不得,“許琛,你是來給齊凌那小子走后門的?可以啊你!職場上混久了這一套做的挺熟練。”
上次的候選名額也是,要不是許琛提了一句,他可能還根本發現不了齊凌這個學生。
他板起臉:“許琛,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我不喜歡這一套。”
許琛頓了頓,手指交握,沉默下來。
不過他背挺得很直,也沒有收回手中的資料,半晌后,他開口道:“老師,我只占用您十分鐘。”
江教授看著許琛固執的模樣,突然想起了學生時代那個會上臺跟他吵架的學生,據理力爭,執拗又年輕氣盛,他還以為這些棱角早已被時光磨去,沒想到因為齊凌的事,又從許琛身上看到了這些特質。
他正想繼續逗逗許琛,背上卻被人猛地一拍。
江夫人白了江教授一眼,“你這老頭子壞得很!就仗著許琛尊重你不會跟你對著干是吧?也不知道是誰捧著齊凌的課題報告看到大半夜,笑的合不攏嘴,現在還非要在這端著!”
她給許琛倒了杯水,“許琛,你別聽你老師忽悠你,從看完齊凌報告那會,他就確定最后的那個名額了,你手里這東西,他現在心里不知道多癢癢想看呢!”
江教授正想悄悄從許琛手里順走那部分資料,沒想到自家夫人毫不留情地拆他的臺,立馬加快手上的速度將資料揣進了懷里,面上還正經地咳了咳,“許琛,別聽你師母瞎說,結果還沒出來之前,你不許泄露消息,不然……”
他說完突然卡了殼,“不然以后齊凌到了我手下我就使勁欺負他!”
說完還洋洋自得地用胳膊肘捅了捅自家夫人。
江夫人有點無語地看著他,“行了,你們聊,我去做飯,許琛你等會,菜馬上好。”
許琛見狀立馬坐了起來,“師母,我就不在這里吃了,我還約了人,等會就走。”
江夫人知道他的性子,也沒多留他,“那行,等你師父將你那個朋友收到門下,你帶著人在一塊過來吃頓飯。”
許琛這回沒推辭,應了聲好。
江教授看著許琛真的準備離開,納悶道:“你來這里只為了齊凌?他沒跟你說許洲論文抄襲的事?”
他以為這事是齊凌跟許琛一起商量辦的。
許琛聽到這話,腳步驀地停住,“什么?”
交談完,許琛立馬離開去找齊凌,路上,周圍汽笛聲不斷響起,可他耳邊全是江教授剛剛的話,
“那小子一大早氣勢洶洶到了學術委員會的辦公室,說要實名舉報許洲抄襲,證據一條一條的,將許洲砸的無話可說。”
“你是沒看齊凌當時那樣,看向許洲的目光跟淬了冰似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許洲抄襲的是他自己的論文。”
踩下剎車,許琛看著面前齊凌所在的小區,腦海中卻不斷回響著一句話,
“他是真護著你。”
許琛靠在椅背上,抬手蓋住眼睛,掩飾自己心底復雜翻涌的情緒。
他難以想象齊凌到底是怎么從那些零碎的東西找到證據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有勇氣去那么多教授面前舉報許洲抄襲的,一旦舉報失敗,無論是江教授還是其他人,對齊凌的好感會大幅度下降。
他甚至還會因為這個丟掉唯一成為江教授學生的機會。
可齊凌還是去了,在開學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的去給自己主持公道,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件事可能會對自己造成的負面影響。
齊凌就算經常會沖他撒嬌,示弱,看起來完全是需要被保護的存在,可每次只要自己碰到什么事,齊凌就會毫不猶豫站在自己面前。
許琛就算閉著眼,也能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歷歷在目——
清水市的酒店,在感覺到姚佩蘭夫婦兩人可能會對自己產生威脅時,齊凌擋在了他面前。
上次他喝醉酒,許洲揪住他衣領的時候,也是齊凌出手將人打退。
這一次,齊凌又站了出來,替他奪回了自己學生時代的研究成果。
他其實都沒有去在意這件事了,他用這篇論文為自己爭取了足夠多的利益,而且他早就不是年少的自己,那片論文對他來說并沒有多大的價值。
可是齊凌默默的,將它從許洲的手上搶了回來。
他給齊凌撐著傘,而齊凌同樣緊握著他的手,用他的方式守護著自己。
這一刻,他再沒辦法繼續騙自己,他其實是在乎的。
在乎被許洲奪走的東西,痛恨以前那個無能為力的自己,他將這些深埋在土里,最后,卻被齊凌輕輕翻了出來,洗干凈上面的泥垢,捧到他跟前,“看,洗干凈了,這是你的。”
他感受著內心的悸動,缺失的一角不知不覺早已被填滿,某種情緒滾燙又熱烈,飽脹的快要溢出來,將他完全吞沒。
許琛想,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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