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最后的驅(qū)魔人-《公爵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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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恭喜您通過第次評議。”
寂靜氐蒙德走出來,說出了這匈話,然后夏離的眼珠子掉了一地”
“等等,你說啥?”夏離抓著劍,目瞪口呆。
蒙德?lián)嵝刂露Y“一次評議,身世、血統(tǒng)和力量,您的表現(xiàn),完美無缺。”
夏離茫然地看著蒙德:“你們不是來殺我的?”
“殿下你想多了。”蒙德?lián)u頭,“這只是第三次評議的一部分而已。”
“評議?”夏離覺得自己的腦子轉(zhuǎn)不過彎來,看著蒙德似笑非笑的神情,卻覺得有種無可遏制的
震怒從心中升起。他憤然扯住蒙德的領(lǐng)口,低聲怒吼“只為了一個評議,一個評議!你就殺死了心
么多人?”
蒙德一愣,很快就無奈地笑起來:“只是一些血包和橡皮子彈而已,我早說過,殿下你想多
了······死者都是我們凈化機關(guān)的成員假扮的。為了保密,整個計劃只有我和校長知道,而且沒有絲毫
的洞,除了您中間綁架我之外······“
夏離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卻聽見遠處的腳步聲。披著紅袍的修士們從陰影中走出,他們背后跟著
的是渾身染血的“死者”們。
他們守在大門之外,當少年看向他們時,他們立即跪倒在地,向著新晉的公爵行禮。
良久,夏離的笑容變得苦澀和尷尬:“我通過了?”
“沒錯。“蒙德點頭。
“斯封亞特家族為了通過評議而謀殺評議會的嫌疑,可以洗清了?”
蒙德再次頷首。
“康斯坦丁呢?”
“會即刻釋放的。”蒙德無奈嘆息,向背后揮了揮手,得到命令的下屬立即掏出手機,向門外走
電話打出去,康斯坦丁就會立刻被釋放。酷哥范兒的秘書被囚禁了這么長日子,沒有了他,夏離
總覺得有些不習慣。
現(xiàn)在他就要被釋放了,夏離緊繃的神經(jīng)也終于舒緩了,他踉蹌地后退兩步,吐出了心中淤積的不安“那就太好了。”
蒙德示意凈化機關(guān)的人收拾現(xiàn)場,然后站在夏離身旁,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著什么,夏離心不在焉地應(yīng)付著也。
睥殘局收拾完畢之后,他才終于清醒過來,猛地一拍大腿
·環(huán)了!”
在眾人緊張疑惑的視線中,他小跑到拐角處的垃圾堆里,好不容易將二貨老師刨出來。
幸好挖得早,這貨的臉都憋青了,再晚來一會,恐怕他就在暈厥中憋死了。不過他的運氣還真是好啊,每次都是戛
蝴死拼活半天,他暈一會就什么事兒都沒了。
夏離正準備將他弄醒,卻聽見背后嚴肅的聲音
“殿下,雖然您已經(jīng)通過了最后的評議,可還有一件事情,我沒有跟您說清楚。”
蒙德的聲音令夏離的心臟重新提起----算總賬的時候,終于來了!
自從評議結(jié)束之后,他就一直在擔心不論自己是否晉升了公爵,綁架了凈化機關(guān)的負責人這事兒都不會就這么算
了······現(xiàn)在倒好,開始秋后算賬了。夏離心中頓時有些痛苦:這得罰多少錢啊?而且罰款還好,萬一要命怎么辦?
“咳咳,這個是黃昏議會命令我在您通過評議之后交給您的東西。”蒙德從口袋里抽出了一個密封的信封,放在了
夏離的手中,“按照規(guī)定,新晉的公爵在評議完成之后,就需要即刻趕往黃昏議會,這里是地址。”
夏離愣了一下,沒想到這么大的機密竟然擺在了自己的面前。
一直以來,有人說黃昏議會的所在地是蘇格蘭高地,也有人說它在墨西哥的一個地下酒館中······種種傳說,每一種
都足夠神秘和可怕。可作為血族的最高權(quán)力核心,只有黃昏議會的成員才知曉它的地址,也唯有其中的人才能接觸到真
相。
蒙德看著夏離將信封裝在懷里,緩緩點頭“我會派人送您,接下來如何走,地址就在里面了。請您即刻動身吧,
我會送您的朋友到醫(yī)院的······我會讓克里斯汀·安托瓦內(nèi)特來保護您的安全。”
夏離頓時眼睛一亮,看向身旁沉默不語的少女,少女察覺到他的目光,神情依舊淡然,只是緩緩地頷首。接下來要
怎么做自然不需多說,美女在旁,大權(quán)在握,誰還管地上個二貨老師啊。
夏離接過信封,大步地走向前方的光明未來。
舊金山郊區(qū),在電話的訊號傳入不久之后,封閉工場的大門被推開,一輛貨車從黑暗中駛出,走上主干道,融入舊
金山的車流中。
白色的貨車車廂上涂抹著可笑的兔子標志,兔子張大嘴巴伸出舌頭,舔舐著手中的草莓甜筒。而在內(nèi)部覆蓋了裝甲
的車廂里,卻只有一片陰冷的氣息徘徊不去。
車廂的最里面,一張沉重的鐵椅被焊接在車身上。隨著道路的顛簸,被銬在椅子上的人也隨之搖晃。郡個人就1象是
監(jiān)獄中最危險的囚徒,層層皮帶和拘束衣將他的四肢束縛,六道鍍銀的鐵環(huán)將他緊緊地鎖死在鐵椅上。隔著頭套,車廂
里只有他細微的呼吸聲。
就做是巨獸潛伏之時的悠長吐息,細微的聲音里帶著從深淵中吹來的風,漫長而冰冷,有種令人心驚肉跳的寒意。
貨車行駛到舊金山的鬧市中,負責看管的老警衛(wèi)才緩緩起身,揮手示意背后全副武裝的警衛(wèi)放下槍,伸手將囚徒的
頭套摘下。
就做是黑暗里驟然出現(xiàn)了鋒利的光,一雙微微閉起的眼眸睜開了,微紅的瞳孔沉默地看著警衛(wèi)。
“喂,你被釋放了。”
蒼老的警衛(wèi)鎮(zhèn)定自若,沒有像背后兩個年輕人一樣被目光刺傷。他已經(jīng)足夠老了,見慣了兇狠的暴徒之后,便對這
樣的目光有了免疫力。可是康斯坦丁這樣危險的罪犯即將被釋放,他卻心有不甘。
“徐你這樣不殺人就活不下去的家伙,竟然也能被釋放,上面真是腦子進水了。留下來給我做個伴兒怎么樣?反正
你出去也沒地方可去。”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枯瘦的手指卻毫不磨嘰,順暢而自然地將囚徒身上的枷鎖卸下,六條銀銬,十二根皮帶,還有
一層混入了銀絲的拘束衣。它們層層落下,墜地有聲。
康斯坦丁任由他擺弄著自己身上的鎖鏈,只是淡淡地回應(yīng)“不勞你操心。”
老獄卒聞聲一愣,抬頭看向他的眼睛,許久之后輕聲感嘆:“這是要回家的眼神啊。像你這樣的暴徒,竟然還有家
可回?”
沒有人理會他,康斯坦丁只是伸手按住了心口,那里里的疤痕微微灼痛。
十二分鐘,所有的枷鎖和鐐銬都被卸下了,赤裸的康斯坦丁從鐵椅上起身,慢條斯理地穿上了衣服。直到最后,他
將懷表放進胸口的內(nèi)袋中,瞬間從一個暴徒變身為溫文爾雅的秘書,皮鞋锃亮,衣著名究。
鋒利的眼神被黑框眼鏡遮蓋,散發(fā)著冷漠氣息。
”真是個幸運的家伙啊。”老獄卒看著他整理領(lǐng)口的樣子,點燃煙卷,“提到家,就連勇腥味都變得淡了。”
康斯坦丁回頭看著他,似乎準備說什么。可就在那一瞬間,貨車似被什么撞到,車廂微弱顫動了一下。
緊接著,隱約有聲音傳來,你是兩個金屬片在細微地摩擦。隔著內(nèi)部的裝甲,樣的聲音變得縹緲而隱約,細不可
瞬間,康斯坦丁暴起,將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老獄卒一把按倒。
緊接著,轟鳴聲如雷,熾熱的子彈穿透鋼甲,將鐵片熔化,沖進了車廂內(nèi)部。
摻雜了銀質(zhì)的彈頭硬度不足,在飛翔中被空氣摩擦成赤紅,在撕裂了薄弱的裝甲之后,已經(jīng)無力再從另一側(cè)穿出。
于是,當它們撞到另一側(cè)的裝甲之后,便被裝甲彈開,變成了恐怖的流彈。
無數(shù)燃燒的銀刺破了車廂內(nèi)部的黑暗,7,62毫米口徑的銀彈熔化,變成閃亮而灼熱的暴雨。它們宛如精靈,在車廂
里不斷地跳躍、折射。這是世界上最殘酷的風暴,將整個車廂變成了可怕的絞肉機。
切都被撕扯成碎片,在熔化的銀水中燃燒殆盡。
車廂之外,和卡車緊貼著的貨車已經(jīng)千瘡百孔。
誰都想不到一輛緩慢臃腫的卡車竟帶有如此可怕的殺意。經(jīng)過周密計算之后,在擦身的瞬間掀開擋板,槍口對準藏
身在裝甲之內(nèi)的目標,抓住紅燈車子停留的時機扣動扳機。
于是,來自地獄的火紅之雨將貨車內(nèi)的所有人淹沒。當彈箱中的機槍子彈傾瀉完畢之時,數(shù)百顆子彈已經(jīng)全部飛入
貨車車廂里。
不斷送射的流彈將車廂內(nèi)變成地獄,人體被子彈打碎,如果有人拉開滿目瘡痍的車門,些黏稠的液體就會從縫隙
中流出,是煉獄的景色。
當紅燈熄滅時,貨車已經(jīng)拋錨在了原地,冒著黑煙,即將爆炸。
沒有人能夠在車廂里活下來。
制訂了這個引劃的人如此評價它。
在無女人尖叫奔逃的混亂中,卡車穿過十字路口,拋下即將爆炸的目標,混入了舊金山的車流中。當放下?lián)醢逯?
后,它又變回了舊金山隨處可見的載貨卡車,誰都想不到它的車廂里究竟藏著多么危險的東西。
除了緊貼在它底盤下面的康斯坦丁。
考究的西裝被剛剛陣恐怖的“風暴“撕碎了,燒焦的襯衣掛在他身上,裸露出心口發(fā)紅的傷痕。傷痕下宛如埋藏著熾熱的火爐,彈片撕裂的傷口灼紅,而后迅速地收攏、愈合。可怕的恢復(fù)速度在他的身上體現(xiàn)出來。
現(xiàn)在,他吊在車盤之下,呼吸悠長,眼瞳中的血色凍結(jié),銀毒制造的痛苦和詛咒令他總是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個時候,他還行走在日光之下,披著烙印著黑色葉字的斗篷,短刀上有二十一道刻痕,人們都叫他“加百列”
教團的獵鹿人,告死天使----加百列。
長者信仰學院,大禮堂之下,地下停車庫。
戰(zhàn)斗現(xiàn)場整理完畢后,凈化機關(guān)的人已經(jīng)離開了,只有蒙德留在最后,漫無目的地在這里徘徊。當他停留在一道
巨大的無塵之環(huán)中時,忍不住露出了贊嘆的神情。
“真不愧是屠龍之劍啊。他曾經(jīng)無比向往這一門可怕的劍術(shù),他還是人類的時候努力數(shù)10年都無法掌握它。是宛如天譴一般的劍術(shù),以恐 懼為刃,以絕望為骨······尋常人一生都無法觸碰到它的邊界。但是早在十幾年前,一路流浪來到美國的晏小蘇便已經(jīng)掌 握了它。現(xiàn)在,她的技藝更是已經(jīng)達到了蒙德所不了解的境界,基至能夠?qū)⒚土胰缇摭埖膭υ谧詈笠凰矂x住。
這么多年了,誰都不知道,那個個女孩兒的身體里包藏著什么樣的力量。但是······最后那一瞬,她為什么會輸呢?
晏小蘇永遠不會放水,她只要握劍,就會全力以赴。她可以在最后的瞬間留下夏離的命,但絕不會為此認輸。
就算個男人是自己的未婚夫也一樣。
蒙德沉思著,撿起被晏小蘇丟下的重劍。他出神地撫摸著劍刃的切口,皮膚被割裂了,可眼中卻出現(xiàn)了恍然大悟的光。沉默中,蒙德轉(zhuǎn)身,將劍柄和卡在墻壁上的劍刃重新對接起來。
兩段劍刃完美地貼合在一起,嚴絲合縫,他的眼瞳緩緩瞇起。
這一把劍,不是因為格擋而崩裂的,在之前的一瞬,便已經(jīng)有人將它擊斷。刀劍即將交擊的瞬間,有人從黑暗中
出手,武器應(yīng)該是一種極重又極銳的細小矢鋒。借著巨響,它無聲地飛出,撕裂空氣。絕大的力量,精確地洞穿劍刃上
的一點,令它在瞬間分崩離析。
一片死寂中,他環(huán)顧著四周,最終將視線落在天花板破碎的燈管上。就在它的下方,一截尖銳鐵片斬斷了線纜,斷
裂的線纜放出細小的電火花。
在閃爍的燈光里,蒙德似是想到了什么,似有所得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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