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一想到這一點,白廣海只覺得遍體生寒。 他這么多年把這個侄子養(yǎng)在身邊,自以為拿捏著他的一切,卻不想,這根本是一只善于偽裝的猛獸,一直在暗處磨著他的利齒。 只等找到機會,便是致命一擊。 更為可怕的是,白倦秋能隱忍這么多年,那他是不是,也知道更多的事情? 白廣海幾乎不敢細想,失措中不慎打翻了酒杯,整個人瞬間僵住。 他原本惶恐不安,生怕與白倦秋對視,但真的被徹底無視,心里又陡然生出了怒火。 白倦秋怎么敢! 白倦秋面無表情地回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還有什么事嗎?” “你、你你……”白廣海咬緊牙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穩(wěn),“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白倦秋神色漠然:“比起你還是差點。” 白廣海心中仍有一絲僥幸:“我把你養(yǎng)到這么大,對你也算不薄,你何必這樣瞞著我……” “伯父。”白倦秋打斷他,聲音帶了幾分嘲諷,“我當(dāng)時只是年紀小,不是傻子。” 他不想在這里與白廣海對峙,但對方敢主動提起,他也不會客氣。 白倦秋一步步走到白廣海面前,與在任星流面前時的垂首帶笑不同,此時的他挺直著背脊,單手插在褲兜里,下巴微微仰起,居高臨下地看著白廣海。 他身材高大,站直了以后,足足比白廣海高了大半個頭。 過去的大部分時候,他們見面的時候,白廣海都是坐在椅子上,用上位者的姿態(tài)審視他。 直到此時,白廣海才猛然發(fā)現(xiàn),這個初來白家時,還只到他肩膀的小孩,不知何時,竟然已經(jīng)高出他這么多。 只是這樣隨意地站在他的面前,便足以給他形成強大的壓迫感。 白倦秋眼眸垂下,連輕蔑都不屑展示,但眼底的冷意,卻讓白廣海不受控制地感到膽寒。 “伯父,你我都很清楚,是我父母的遺產(chǎn),養(yǎng)大了白家,而不是你養(yǎng)大了我。” 他的聲音不大,對白廣海來說,卻猶如驚雷。 白廣海渾身一僵,神色一片驚愕。 他知道,他竟然一開始就知道了! “你、你不要胡說……”白廣海顫顫巍巍地往后退了一步,半晌組織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是不是胡說,會見分曉的?!卑拙肭锔静慌c他作口舌之爭,丟下這句話后,就徑自離去。 他今晚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相比之下,白廣海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 他們的對話只持續(xù)了很短暫的時間,賓客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雖然有些疑惑,但眼下也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見白倦秋回來,宴會流程立刻又繼續(xù)。 白倦秋神色如常,與鋒寒的鄧總一起在司儀的引導(dǎo)下往宴會廳的舞臺走去。 倒是鄧總有些好奇,問道:“剛剛那位就是你的伯父?” 投資要對公司進行全方位的調(diào)查,包括負責(zé)人的背景情況,尤其是盛景這么特殊的股權(quán)結(jié)構(gòu)。 因此鄧總對白倦秋的身世早有了解,知道他在伯父家長大,但關(guān)系似乎不太好。 不過這事跟他們的合作無關(guān),鋒寒這邊也就沒有深究。 白倦秋點了點頭:“嗯?!? 他不欲細說,鄧總也就此打住,又問道:“那前面那位年輕人是?” 他只是隨口一提,并沒指望真的聽到回復(fù)。 白倦秋卻不自覺地笑了一下,沉吟片刻,才認真應(yīng)道:“是要和我共度一生的人?!?br>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