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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泰也是無語，他不能去阻止百姓的磕頭碰腦，因?yàn)榻线€有崇禎，還有大明朝廷的影子，盡管他有足夠的自信，但不必要的麻煩，能省則省。

    十年一代人！

    也許六七十年、百年以后，即便是行使皇權(quán)的君王，也很難讓清醒的國民們下跪了。

    國民！

    有國家民族意識(shí)、獨(dú)立自強(qiáng)的新國民。

    “陛下，你在想什么？”

    同馬車的太子朱慈烺，和大漢天子、自己的姐夫，第一次有了親密接觸的機(jī)會(huì)，也是好奇而又不安地打量著王泰。

    至于不安，自然是擔(dān)心自己的性命和前程了。

    “咱們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客氣了。以后想去看你姐姐和外甥，隨時(shí)可以去。”

    王泰端詳著自己的小舅子，和顏悅色。

    “你將來，想要干什么？或者說，喜歡過什么？”

    朱慈烺人太簡單，不適合從政，更不用說天子高位，這是歷史的證明。十八九歲，一個(gè)人一生中最好的年華，還是干自己喜歡的事情最好，何必自尋煩惱。

    “陛下，說來讓陛下見笑。我喜歡收集和研究鐘鼎金石，也喜歡考古。永王和定王他們，一個(gè)喜歡詩詞歌賦，一個(gè)愛好奇技淫巧，比如蒸汽機(jī)之類的。”

    朱慈烺看著王泰，臉色通紅。

    “陛下，你不會(huì)殺我們父子吧？”

    朱慈烺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殺你們？”

    王泰微微搖了搖頭。

    “為什么要?dú)⒛銈儯课沂菃市牟】瘢窟€是你們殺了我全家？”

    王泰笑容親切，人畜無害。

    “大明天子對(duì)我有恩，也是我的泰山，你們都是我的親人。我當(dāng)這個(gè)皇帝，是為了新政，為了讓我中國永遠(yuǎn)不受欺凌，強(qiáng)大不可戰(zhàn)勝。我要讓大漢帝國的百姓富裕、自信，不再貧窮，任人宰割。”

    王泰低聲細(xì)語，神色凝重。

    “大明皇室，我不會(huì)傷害，也沒有必要。你就放心吧，等見了你爹爹，一切都會(huì)煙消云散。”

    王泰抬起頭來，滿面春風(fēng)，朝著跪拜的士民頻頻揮手，目光轉(zhuǎn)向前方，南京皇城已經(jīng)近在眼前。

    自當(dāng)年松錦大戰(zhàn)，他和崇禎，已經(jīng)有五六年未見了。

    “愚婿王泰見過陛下……”

    破敗不堪的南京宮城，碩果僅存的乾清宮內(nèi)，煙熏火燎的痕跡還在，王泰朝著御座上的崇禎躬身一禮，畢恭畢敬。

    “王泰，你終于來了！”

    崇禎輕聲說道，神色倒是平靜。

    “不過，大漢天子，你這大禮，朕可受不起。”

    “陛下見外了！”

    王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崇禎，不由得大吃一驚。曾經(jīng)的崇禎雖然憔悴，但精神頭還在。如今的崇禎形容枯槁，眼圈烏黑，眼神無光，直如六七十歲的老人一般。

    崇禎這是怎么了？

    “陛下，你這是……”

    王泰心頭一酸，下意識(shí)開口。

    “陛下，公主和你的外孫，都盼望著見你。”

    “朕的外孫王振華，還有你的長子王振東，幼子王振夏，你的野心，天下人人皆知啊！”

    崇禎冷笑一聲，旁邊的王承恩臉色發(fā)白，身子微微發(fā)抖。

    皇帝陛下，到現(xiàn)在還是放不下啊！

    這又是何必！一個(gè)大明皇位，把人折磨成了什么樣子！

    “陛下勤政，年過二十已經(jīng)是早生華發(fā)，宵衣旰食，夕惕朝乾，雞鳴而起，夜分不寐，往往焦勞成疾，宮中從無宴樂之事”。 ”

    “朕不需要你阿諛奉承！”

    崇禎冷冷一句，把王泰的話頂了回去。

    “陛下，王泰的意思是，貴為天子，實(shí)則是冷暖自知。人生苦短，卻要?jiǎng)谛膭诹Γ粤Σ挥懞茫菹乱詾椋跆┦菫榱藱?quán)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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