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打勝仗,最能激起士氣,此刻燕家軍士氣正盛,聽得周圍兵士吼道:“殺了烏托人,讓他們滾出大魏!” “滾出大魏!” 亦有人笑著喊道:“此戰(zhàn)告捷,或許我們才是最先回到朔京的兵馬!” 此話說的人愛聽,誰都知道他們燕將軍最愛和封云將軍比試,倘若此戰(zhàn)率先告捷,先回到朔京,可不就是說,他們將軍比肖都督厲害了? 燕賀聽得也心中舒爽。 正在這時,他見前面與烏托人作戰(zhàn)的大魏兵士,瞧著有些眼熟,一下子想起,這不是前幾日與他說起家中幼兒的那漢子。燕賀還記得這漢子家中大閨女才三歲,此刻他正拼命與面前烏托人廝殺,并未瞧見從背后飛來的一簇冷箭。 燕賀眉頭一皺,戰(zhàn)場上他不可分心,然而或許是那一日那漢子眼中對回家團(tuán)聚的渴望,讓人異常的深刻。又或許是他家中等著父親帶回糖糕的小女兒,令燕賀想到了夏承秀腹中未出世的骨肉。 總之,他飛身過去,一掌將那漢子推開。 箭矢擦著他二人的頭發(fā)過去,燕賀心中舒了口氣。 正在此時,耳邊響起身旁人驚慌失措的叫聲:“將軍——” …… 云淄靠海,同吉郡與九川,是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 夜色如墨,海岸邊可以聽到浪潮拍打巖石的聲音,風(fēng)將海水潮濕的氣息送來。從岸邊望過去,海天連成一片,像是乘船出海,一直往前走,就能走到九重天上。 倘若沒有戰(zhàn)爭,這里的風(fēng)景極美。然而一旦有了戰(zhàn)爭,曠達(dá)與悠遠(yuǎn),就變成了凄清與涼薄。 帳中可見火把,身披黑甲的青年,正看著沙盤中的輿圖沉思。 有人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道:“少爺,您吩咐的讓人挑米擔(dān)從城門前經(jīng)過,已經(jīng)安排好了?!? 肖玨點頭:“好?!? 大魏兩大名將,在烏托人眼里,飛鴻將軍已經(jīng)不在了,剩下難以對付的,就只剩下封云將軍一個。因此,云淄的烏托兵馬最多,然而肖玨率領(lǐng)南府兵抵達(dá)云淄后,從頭到尾,烏托人也沒有跟他正面相抗過。 或許是過去的那些年,烏托人在肖玨手上吃了不小的虧。又或許他們是將潤都與濟(jì)陽之戰(zhàn)大魏打了勝仗的功勞,全都算在了肖玨的頭上,這一次,絕不肯輕舉妄動。因此,城門緊閉,誓不出城。 飛奴看向坐在桌前的青年,“少爺,這些烏托人一直不肯動手,是存著消磨南府兵意志之心。雖南府兵和九旗營的人并不會因此怯陣,但時日久了,糧草恐怕不夠?!? 這才是真正需要考慮的事情。 “他們打的,也就是這個主意?!毙かk道:“不過,”他扯了一下嘴角,目光冷冽,“烏托人比南府兵先到云淄,縱然城內(nèi)有米糧,但他們?nèi)硕?,城中米糧恐怕堅持不了多久。想耗我們?”青年唇角的笑容嘲諷,“亦當(dāng)自耗?!? 烏托人想要等南府兵們?nèi)奔Z人饑,士氣低落時才趁機(jī)出兵,可同樣的,時間一長,消磨的不僅是南府兵,烏托兵馬也面臨同樣的困境。 “所以,少爺讓他們擔(dān)米經(jīng)過城門,是故意給烏托人看的?” “讓他們發(fā)現(xiàn)大魏米糧充足,我看他們還能堅持的了幾日?” 飛奴低頭道:“少爺英明?!? 肖玨將指點輿圖的短棍放下,轉(zhuǎn)身走出了營帳。 外頭無月,巡邏的士兵們舉著火把走動,亦有兵士們坐在一起啃著干糧,見了肖玨,規(guī)規(guī)矩矩的問好。 南府兵與九旗營是肖玨帶出來的,尤其是九旗營,同涼州衛(wèi)與撫越軍中不同,兵士與上司,并不會過分親近。倒不是感情涼薄,實在是因為這位右軍都督,個性冷淡,又極重軍紀(jì)軍規(guī)。 女子們只瞧見“玉面都督”的好相貌,兵營中人卻知道他好皮囊下的活閻王心腸。 因此,素日里的南府兵內(nèi),連笑話都不曾聽到一個。 肖玨從營帳前走過,一名兵士捅了捅身側(cè)的赤烏,小聲問:“赤烏,都督腰上掛的那是什么?是香囊嗎?怎么會掛那么丑的東西?” 赤烏:“……” 肖玨好歹也是大魏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男子,素日里就算是鎧甲,也能穿的格外英武優(yōu)雅,偏偏這一次出兵,腰上的配飾變成了一只香囊,烏七八糟繡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但這玩意兒實在是太顯眼了,讓人想忽略也難。兵士們不敢問,這一個膽大的,終于按捺不住,來問問肖玨的貼身手下赤烏了。 “就是,赤烏,那是何物?”又有人問,“我見都督日日都呆在身上,寶貝的很,什么來頭哇?” 赤烏揮了揮手:“那是少夫人給少爺繡的,你們懂什么?” “少夫人?” 圍過來的兵士們面面相覷,最先開口的那個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少夫人的女紅……還真是特別。” “是挺特別的,”有人點頭道:“都督把這么特別的香囊日日戴在身上,赤烏,我聽人說,都督十分寵愛少夫人,是真的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