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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五 關于中正考核-《釋怨——謀而后行》

    三年一度的中正推官考核,除了世家把持的名額,多了一個溫益銘。雖然朝臣們在私底下頗有微詞,但只要不觸動他們的利益,他們倒不介意皇帝讓誰去考核靖南五州等地。

    三個月的時間,溫益銘去了靖南五州、武垣、涿州郡等地。轉了一圈后回來,他將自己考核的評定,用黃紙寫好。這些各地中正的考核,亦即為官員們的黃籍,本來寫好后,都要藏于司徒府,以備來年選舉時參考。

    但因為此次的中正考核本就已經被推遲,待得中正們把這些考核寫好后,都己經翻過年。又因為大司徒李輔靈被押入大牢,所以這些黃籍寫好后,便都被司馬琛直接要了來,放在了慶元殿,自己親自查閱。

    在翻到溫益銘對靖南五州中肅州、武垣的七個州縣,以及涿州郡的考核時,發現溫益銘的考評幾乎都是上上,最次的也是上中,不由得在心中打了個突。想著自己力排眾議將溫益銘任命為大中正,考核靖南沿線。但溫益銘的考評給得如此之高,只怕會遭人詬病,遂命黃得貴將溫益銘傳到了慶元殿。

    待溫益銘到了后,司馬琛看著他,指著那些拆封的黃籍問道:“靖南一線剛經過一場戰亂,兩個州失而復收,一個州差點丟失,這樣的政績,何以在你的考核中沒有出現下等,幾乎都是上上,最次也是上中?”

    溫益銘躬身答道:“微臣去考核的是現在仍留在靖南一線有官職的人,如杜憲淳這些調往徐直對戰的官員并不在微臣考核之列。而留在靖南的官員,雖經過一次戰亂,卻仍能堅守在靖南。戰后努力地帶著老百姓恢復生產,讓當地的居民過上以往安定的生活,單憑這一點,微臣都認為該給一個上?!?

    聽了溫益銘這話,司馬琛在心里暗自點頭,心道:“這個理由,在三司或其他朝官問起時,倒的確說得過去?!?

    只聽得溫益銘再說道:“至于另一個上,微臣則是親自向當地的居民派發了民意考察,每一位官員都隨機地抽問了一百位普通的平民。根據民眾的意向,有八成滿意者給了上,六成滿意者給中,六成之下便為下。但微臣實查下來,現在留任在當地的官員,口啤均在六成之上,是以微臣才會這樣給予最后的考評?!?

    “每一位官員都隨機詢問了一百位普通平民?”司馬琛有些不相信地問道。民意考察是中正考核的一項內容之一,但是那些中正大都只是走走過場,真正去詢問民意的,一般都沒有。按照溫益銘說的這般執行的,只怕從來沒人去做過。

    溫益銘點頭,回答道:“是,微臣親自一一詢問的。而且讓人將所有的詢問都筆錄下來,一位官員一本冊子,共有四十余冊,這些冊子微臣也命人收撿好帶了回來。適才皇上命人去傳微臣時,微臣想著許是中正考核的事,便隨手帶了幾冊來,皇上可是要看看?”

    司馬琛聽了這話,立時有了些興趣,點頭說道:“你呈上來,朕看一看?!?

    聽了司馬琛要看,溫益銘忙從衣袖里取出了三本冊子,遞給了朝他走來的黃得貴。黃得貴接了,轉而躬身呈遞給了司馬琛。

    司馬琛打開最上面的一本寫著古清風的名字的冊子,只見里面記錄的筆跡算不得公整,顯見記錄時有些急。又讀了里面的內容,只覺得那里的記錄的語言有些都是當地的方言表述,甚至有許多土得不能再土的語句,讓司馬琛都能想見說話的是一個農民裝扮、沒有讀過書的莊稼漢……但所有這一切,無一不透露著筆錄時的真實性。

    看了好幾頁后,司馬琛極為滿意地抬起頭看著溫益銘,臉上多了一絲難得的笑意。問道:“這個古清風,朕看到上面寫的官職不過是從七品的錄參事,溫卿何以都如此認真、慎重?”

    溫益銘回答道:“既然皇上讓微臣當了此次的中正,微臣自然得對皇上您負責。”

    “對朕負責?”對于溫益銘的這個說詞,司馬琛覺得很新鮮,不由得問道。

    溫益銘再次點頭回答道:“是,當然是對皇上負責。中正負責向朝庭舉薦人才,大慶朝是皇上的,自然是對皇上負責。”

    一句話說得司馬琛郁悶了快一年的心情舒暢了許多,再度輕笑道:“好!說得好,做得也非常好。”稍頓低下頭,看著案臺上的冊子,再說道:“只不知這些人是不是真的如同冊子上記錄的這般好。”

    聽了司馬琛這話,溫益銘立時正色回答道:“微臣認為,真人的能力比老百姓知道的要更強?!?

    “哦!”聽得溫益銘如此高的贊譽,司馬琛在有了興趣的同時,不禁又多了分疑惑。

    溫益銘沒有注意到司馬琛表情的變化,繼續自顧自地說道:“就說這位古清風,官職雖然只是一個從七品的錄參事,卻敢于帶領著肅州的兵衛前往并州救援。以七萬兵衛與婁世東的十萬兵衛周旋了月余,一直堅持到琰王到達解困。這期間沒有擾民、沒有失城,戰后更是安撫好民眾,幫助并州人盡快從事生產,恢復正常的生活秩序,無論是德、才,微臣都認為是上上之選。”

    司馬琛聽了這話,不禁挑了挑眉,問道:“如果真如你所說,是這樣一個人才,何以只做了一個錄參事的官職?”

    溫益銘苦笑著回答道:“因為他窮,他是貧苦人家出身,沒有世家大族在背后撐腰,所以一直都只能做一個小小的錄參事。他雖得郭刺史的信任,救援并州時將兵衛交給了他統領,但聽聞原左散騎常侍郭子豐之子去往肅州的那段時間,雖然什么都不懂,卻能壓他一頭。”

    聽得溫益銘提起郭家,司馬琛想起聽到的荊州城外一戰,司馬長松慫包到連自己的同盟都棄之不顧,只覺得這個兒子就連反叛都給自己丟臉,對郭家人更是不屑。聽著古清風是被郭家壓著的人才,對溫益銘的話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