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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慎梓聽到“大將盧慎林不戰(zhàn)而退”，立時嚇出了一聲冷汗，躬身說道：“趙昊彥隱忍八年，厲兵秣馬，征戰(zhàn)于北地，糾集了一只幾十萬人的軍伍，無往不勝。舍弟慎林命人退軍，必有原因，望皇上明察。”

    司馬琛看了一眼他最為倚重的盧慎梓，沒有說話。轉(zhuǎn)過頭去，看向仍用金釵抵住杜謹(jǐn)瑜的高綺蘭，晃了晃手中的奏報，說道：“你不是想知道，為什么朕明知道惠王命人對朕落毒，卻仍然要立他為太子嗎？這就是原因?！?

    高綺蘭看著皇帝手上晃動的奏報，一時沒有明白司馬琛的意思，就連一向最懂皇帝心思的盧慎梓，許是因為靖南的軍報擾了心思，也沒有猜出皇帝的想法。

    司馬琛見在場的眾人，心思各異，卻沒有人明白自己的苦衷，深感寂寞和孤獨?？嘈χf道：“朕的五個兒子都在這里了，當(dāng)初朱震庭一萬的殘兵就能將長悅和長水抓獲，面對趙昊彥這個趙家能征善戰(zhàn)的人，你認(rèn)為他們能抵擋嗎？朕也是選無可選了。”最后一句話，透露出極端地?zé)o可奈何。

    高綺蘭這才聽明白皇帝的意思，奇怪地問道：“除了平王跟襄王，皇上不是還有瑞王嗎？瑞王殿下本就是端淑皇后之子，占有嫡子的身份。面且綺蘭聽聞，瑞王去了武垣以后，親民愛民，將自己的食邑全都拿出來修理河道、與民眾同樣咽糠吃菜……這樣的仁智之人，何以皇上不作為繼位的人選？”

    聽了高綺蘭的問話，眾人的眼光都轉(zhuǎn)頭去看今日一直魘魘欲睡的承頤。

    看著精神萎糜的承頤，司馬琛皺了皺眉，說道：“承頤的人品和才德的確堪繼大位，但太過心善，朕擔(dān)心他面對強敵時，會先退卻。何況他一向體弱多病，今日從朕進(jìn)殿后，他就一直是這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司馬琛的話才說到這，高綺蘭開口問道：“皇上可知瑞王原本入隆安城時還極為精神，何以今日這般萎頓？”

    聽得高綺蘭如此一問，司馬琛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不由得轉(zhuǎn)頭看向立在身側(cè)不遠(yuǎn)處的司馬長青。卻看到司馬長青只眼定定地盯著綁縛在椅凳上的司馬長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得轉(zhuǎn)頭問高綺蘭道：“為什么？”

    高綺蘭回答道：“那是因為有人想要瑞王死，所以命人給瑞王下了毒，且同為勾吻之毒?！?

    聽到高綺蘭再次說出勾吻之毒，司馬琛不由得心神一顫，就連呼吸都明顯停滯了一般。待氣緩過來，才緩緩轉(zhuǎn)頭看向司馬長青。此時的司馬長青也被‘勾吻’兩個字給喚回了心神，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司馬琛。

    只見司馬琛咬著牙問道：“你答應(yīng)過朕什么？當(dāng)著朕的面才發(fā)誓說不會對兄弟起殺心，轉(zhuǎn)過背你就讓人去對承頤落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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