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張碧云面色一沉,皺眉看向孟鶴妘。 “快!抓住她?!秉S忠大喊一聲,虎賁軍迅速沖了過來,見張碧云團團圍住。 高宗擰眉,目光沉沉地看向張碧云,似不可置信:“你為何要這么做?老賢國公府上一門忠烈,你為何要做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張碧云看也不看高宗一眼,目光直直地看向裴伷先,忽而一笑:“你也這么認為?認為我是兇手?” 裴伷先抿了抿唇,與他對視,良久才淡淡開口:“世人皆知你與我曾有婚約,卻不知你我二人之間互換玉佩的淵源,但邵一白說,我的玉佩在梁步仁手中的時候,我便開始懷疑你,因為當時在行宮之中,唯一一個能指認出這枚玉佩的便是你,也只有你道出玉佩來歷,才能把我拉進局里。后來滾滾曾與我說庫樂在通山見過洞天閣的殺人,并斷定對方是女人之后,我便更加懷疑于你。” 張碧云“哦!”了一聲,垂眸看著鞋尖:“我不過是恰巧也在行宮之中而已?!? “可你恰巧送了瑯琊王妃曹氏牡丹,又恰巧身上沾染了誘蛇粉,最讓我懷疑你的地方,是你從彩琴那里截獲的信箋?!迸醽葡任⑽棵?,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彩琴能藏在天后身邊這么長的時間而不被發(fā)現(xiàn),又怎會平白無故就被你找到她送給外面的信箋?這未免太過巧合,簡直是我剛打了瞌睡,便有人送來了枕頭?!? “噗!”張碧云突然捂嘴輕笑出聲,“哈哈哈,那又如何?這世間之事,總有些巧合不是么?比如你遇見了孟鶴妘,她又恰巧是段羚的女兒?!? 孟鶴妘的臉色幽地一沉,惡狠狠地瞪了眼裴伷先,她可沒忘記自己被他坑得差點見閻王,若說是巧合緣分,倒不如說是孽緣。 裴伷先薄唇微微勾起:“可若你根本就不是張碧云呢?” 他的話音一落,在場的所有人皆大吃一驚,而張碧云臉上的神色驟變:“你什么意思?” 裴伷先從懷里掏出一張已經(jīng)破舊不堪的賣身契,輕輕抖開:“這是我在揚州一個瘦馬府里身契,契約是天啟48年所立,契約上的女孩才是真正的張碧云,只是這個孩子在進瘦馬府第二年就得病死了,同年八月,有一批官家打扮的人來到瘦馬府上帶走了一個十歲的小女孩,此后,這個瘦馬府的主家在一起去蘇州行商的時候被路上的劫匪殺死,同行之人一個活口沒有。這年冬天,老賢國公府上丟失了的那位小姐終于被尋了回來,只是似乎因為受了些苦而失去了記憶?!? 張碧云臉色驟然一白:“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裴伷先嗤笑一聲:“你當然知道,你根本就不是老賢國公的親生孫女,那個孩子早就死了,當年老賢國病重,心中一直對這個丟失的孩子念念不忘,老管家程伯便親自下江南去尋找那個孩子,結(jié)果找到那個孩子的時候,她已經(jīng)死了,為了能讓老賢國公安心養(yǎng)病,程管家便把你帶了回來?!? 張碧云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垂在身側(cè)的手緊了又緊:“你,怎會知曉?” 裴伷先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良久才道:“我年幼時見過她,她右耳失聰?!? 張碧云瞬時如同浸入水中,整個人僵在原地。 “原來,原來如此!”她呢喃出聲,而后仿佛卸去了所有偽裝的狼,原本溫柔的眸子里染上了凜然的殺意,“怪只怪她命不好,沒有等到程管家來找她就死了,才讓我這條溝渠里的臭蟲霸占了老賢國公這么多年的寵愛,讓我做了一場黃粱大夢,只是可惜,可惜這場夢醒得太快了?!? 裴伷先動容地看著她,垂在身側(cè)的手緊了又緊,想說什么,終于還是沒有說出口。 張碧云輕笑出聲,仿佛什么都放下了,又好像陷入了一種癲狂,她目光直直地看著跪在地上冷汗沉沉的瑯琊王,突然大笑道:“可臭蟲就是臭蟲啊!即便是進了賢國公府,那些過往總會讓其它臭蟲揪住不放不是么?那些年,我不斷的催眠自己就是張碧云,我享受著她原有的一切,可是轉(zhuǎn)過頭又深陷泥潭,洞天閣是什么地方??!世人只知道洞天閣的殺手神出鬼沒,刀下無是非,可它不過就是個臭蟲窩,所行之事,永遠都是見不得光的。” “從一開始,你就是洞天閣安插在京都的殺手?”孟鶴妘突然問道。 張碧云收斂笑意,雙手交疊搭在胸前,仍舊是一副端莊持重的樣子,仿佛剛才那個眼中迸發(fā)出無限殺意的女人根本不是她自己一樣。 “是。”她將目光落在瑯琊王的身上,冷冷道,“你們大概不知道吧,像我這樣的殺手,探子,瑯琊王不知在京中安插了多少?!? 四周瞬時傳來一陣抽泣聲,所有人的視線全部落在瑯琊王的身上。 瑯琊王猛地抬起頭,目光陰鷙地看著她,冷笑道:“你不過是一派胡言,本王從未見過你。” 張碧云“噗嗤”一聲,眉目微斂,用手搭在唇邊,變換了一個更為粗嘎的聲音說道:“王爺當真不識屬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