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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不通，為什么會是這樣？

    他更想不明白，當年被逐出家門的葉擎天，怎么就走到了今天這種高度？

    那又如何？

    就不信，葉擎天還真敢殺了自己不成？

    “葉仁君，葉家的情面，救不了你的命。”

    葉擎天，直呼其名。

    “咱們之間的血緣，也救不了你的命。”

    “……”

    葉仁君臉色蒼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他從葉擎天的話中，感受到了哀大心死的絕情。

    也從葉擎天的目光里，看到了毫不掩飾的殺機。

    既然左右都是個死，那就要個痛快的吧。

    父子兩人死在同一人手里，也算是變相的圓滿了。

    就在他打算抱著必死之心迎上前去時，山風吹來了葉擎天的話。

    “但有一事，可以保住你這條命。”

    “我至今記得清楚，小時候擎月頑劣，失足落入了荷塘中，是你及時把她拉了上來。”

    “這個情，我念。”

    “但正如那句老話所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要你在這象山之頂，面向那兩顆人頭悔思過錯，半月后方可離開。”

    話落，葉擎天抬手指向山巔。

    葉仁君側目看去，猶如石化一般僵在原地。

    那是兩根旗桿，高達數百米，那么的惹眼醒目。

    當然，對于葉仁君來說，拿不僅刺目。

    更是扎在眼睛里的針，刺到心里的刀。

    因為其中一根旗桿上，掛著的正是葉輝煌的人頭。

    其下是迎風獵獵作響的白帳，上面寫著八個大字。

    通倭之罪，死有余辜！

    另外一根旗桿上，同樣有著人頭，同樣有著白帳，也同樣寫著八個殺氣噴涌的大字。

    不忠之臣，其罪當誅！

    這一幕，震驚了所有人。

    而此時，他們也明白上當了。

    原來事實不是葉仁君所說的那樣，原來葉輝煌因為勾連倭狗而死。

    呸！

    呸！

    呸！

    一口口的啐過，那些人撂下斷交的言語離開，只留下浸染了一身口水的葉仁君。

    呵呵，呵呵……

    他萬念俱灰，臉若白蠟。

    好半天緩緩回神，臉上帶著極致的復雜，看向了葉擎天。

    “你，你跟我說句實話，若是沒有勾連倭狗的事情，你還……你還會不會殺了輝煌？”

    “不會。”

    葉擎天輕輕搖頭。

    “為，為什么不會？”葉仁君想不明白，“當年他直接參與了對你的追殺，你難道就不恨他，不想要他的命嗎？”

    “想，但我不會那樣做。”葉擎天繼續搖頭。

    “為什么，你告訴我為什么？”葉仁君厲聲質問。

    “因為……我是個人。”

    話落，葉擎天抬腳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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