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釵頭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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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兒讓我笑的摸不著頭腦,放下簿子,一邊解外面的灰鼠斗篷一邊問:“這是笑什么?有什么好笑話?也說給我聽聽?!?
“是有個笑話?!蔽艺f:“在京里給咱們打造車子的那個脾氣挺臭的木匠,竟然剛才讓我又碰見了呢,你說巧不巧?”
平兒咬著唇看我,一雙眼水杏似的,烏溜溜的看人,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我坐直身:“你不再描補辯白兩句???”
“你都知道了?”
“唉,你不用承認這么快啊。”我搖頭:“真沒意思,我還以為你得多兜幾個大圈子才承認呢。我說,那人長的也不見得好嘛,你和他有什么話,昨天下午要說那么久?還避著人不進屋子?那人也太粗心了,他身體壯,你怎么能禁凍?”
“不是,我們原是在過道右邊的屋里說話的……”平兒說了半句又停下來。
我忍不住,趴在桌上哈哈笑:“快別說了,越說漏的越多?!?
平兒往我對面炕邊一坐:“笑,笑,有什么好笑???”
“沒事,沒事。”我說:“就是你瞞著我,也太沒意思了。我有什么話可都不瞞你的。”
“那還沒什么呢……我跟你又有什么說的。”
“哎喲,你還要等著有什么再和我說啊?”我伸手刮臉:“好丫頭,臉皮倒是磨厚實了不少?!?
她抬頭看我一眼,身上翡翠綠的綢緞襖襯的她更顯的唇紅齒白,眼睛水汪汪的,平兒真是個美女呢。
我了解她脾氣,再說她就惱了。
“他叫劉什么呀?”
“劉讓?!?
“好啦,你要是和他投緣,也不必瞞我的呀。你和我說說,你和他怎么又遇上的?”
她聲音很輕,半抱怨的說:“那有什么好說的呀,就是前次我想著巧姑娘說,想換一種顏色的車簾子,特特讓人從庫里找了那顏色的布匹來,怕婆子們說不清楚,我就去傳了一次話,結果那人……那人就正好在那里。”
“他不是在京里么?怎么到這里來了?幾時來的?”
“比咱們到這里晚些,他說他本來開那鋪子也就是那時候閑著才開的,在京里待的氣悶……”
“他有身契么?”
平兒搖搖頭:“沒有,他只是在王府住著,并不算王府的奴才……”
“那真奇怪?!蔽蚁肓讼耄骸澳阋怯幸?,我就給你做主,這又不是什么壞事?!?
平兒臉上飛紅:“哪有……我們還沒說到這些呢?!?
我說:“你和他都不小了,有什么話有什么事就直接痛快的說了辦了,有什么可害羞的。”
她站了起來:“我不和你說了,你凈是想取笑我?!币幌坪熥幼吡?。我喊了兩聲她也不回來。
我想想她和那姓劉的站一起,倒也顯的挺協調的。
我勸過平兒好多次,她的契紙我也早還她了,不止一次和她說,有看上眼的就和我說,一副嫁妝我可出的起。她卻一直沒表現出這意思來。
想不到她會和那個劉讓牽扯起來,我既覺得意外,又覺得十分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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