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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章決定去看一次呂主任。他也說不清為什么要去看老呂，不知是同情，還是其他什么原因。

    老呂真的不行了，沒住院前還是膀大腰粗的呂主任，此時已經(jīng)骨瘦如柴了。小章進來的時候，呂主任剛注射完“***”，現(xiàn)在他只能靠止痛藥在維系著最后的生命了。暫時止痛的呂主任，大睜著眼睛正絕望地望著房頂。小章的出現(xiàn)讓他吃了一驚，他就那么張著嘴瞪著眼睛望著站在床前的小章。

    小章心情復(fù)雜地叫了聲：“呂主任。”

    老呂這才回過神來，干干地說：“小章，沒想到是你呀。”

    這時，老呂的眼睛潮濕了，神情也有些激動，老呂哽了半晌道：“小章，我以前挺對不住你的。”說到這兒伸出手，小章的手也伸了過去，小章握住了老呂冷冰冰的手，這種冷通過他的手一點點地傳遍小章的全身。

    老呂又說：“我以前對你不好，不是為你，而是因為你是老于選來的人。”

    小章就咧開嘴笑一笑，心里涌上來一股不可言說的滋味。

    老呂還說：“沒想到是你來看我，小肖是我調(diào)來的，我對他一直不錯。”

    說到這，老呂不說話了，小章也不知說什么，過了一會兒，小章就告辭了。小章走到門口，又被老呂叫住了，老呂啞著聲音說：“小章，你回去告訴小肖，讓他有時間來一趟，我對他不錯。”

    小章點點頭，他走到門口時，又回了一次頭，他想，再看老呂一眼吧，也許今生今世這是最后一次看老呂了。老呂也一直在望他，目光中充滿了渴望與企求。

    從醫(yī)院回來，小章的心里一直很難過，究竟為什么，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關(guān)于去醫(yī)院看老呂的事，他亦不想告訴別人，但呂主任讓他給小肖捎話，他不能欺騙老呂最后的請求。在辦公室里，只剩下他和小肖時，他便把老呂讓小肖去一趟醫(yī)院的話告訴了小肖。小肖聽了這話臉白了一些，小肖比小章早來機關(guān)幾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老道了。老道的小肖就問：“你去看老呂了。”

    小章點了點頭。

    兩天過去了，小章不知道小肖去沒去醫(yī)院，他想問一問小肖，但還是忍住沒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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