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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你這丫頭想到哪里去了。”付政笑著拍拍她的腦門。

    果然，沒過幾天，顧家二公子顧云川便要來風花雪月。

    想必顧云川是風花雪月的貴客，春姨自幾天前就開始張羅起來了，每天拈著紈扇絹帕上上下下視察姑娘們的裝扮，生怕怠慢了客人。風花雪月這幾天的脂粉香味更是濃郁，付政只要一出房門，便立刻會被嗆得連聲咳嗽，索性待在房里不出去了。春姨也不管他。

    入夜。

    樓下及其熱鬧，客人們觥籌交錯、相談甚歡，舞臺上歌舞升平，舞娘們手執團花扇翩翩起舞，舞衣翩飛，仿佛是一朵朵盛開的牡丹花。

    春姨一臉諂笑著看正坐在二樓包間的桌子旁飲酒的翩翩公子，討好笑道，“顧公子啊，我們這的花魁，完全稱得上是國色天姿，絕對不會讓公子你失望的！”

    顧凌川依舊不動聲色地淡笑飲酒，目光在樓下花臺上的舞娘們身上流轉。

    春姨吃了癟，拉著身邊陪酒的姑娘到一邊悄聲問道，“紫玉怎么還沒下來？怎么敢讓顧公子等這么久？”

    這時，堂內忽然響起一片鼓掌喝彩聲，春姨只覺眼前燭光一暗，水中花臺上的屋頂垂下一條長長的紅綾，漫天紫藤花紛飛，紫月拽著紅色長綾繞著花臺在空中旋轉，一身紫色紗裙，面蒙紫紗，閃閃發亮的頭飾叮當作響，長發如瀑，仿佛是在水上跳舞的凌波仙子。

    “好漂亮……”陪酒姑娘忍不住掩唇驚呼。

    顧云川直直看著在那花臺上飛旋著的紫衣仙子，酒盞放在唇邊，卻遲遲未飲下。

    萬千紫藤花如雨般漫天飄舞，像是流星雨布滿宇宙，劃破夜空，留下萬千道美麗的軌跡。

    紫玉拽著紅色長綾越轉越高，最后幾乎都是貼著二樓的木欄飛旋的，長發如蝶般飛舞，旋轉到顧凌川面前時，紫色面紗忽然飄落，露出那張傾城之貌，那一刻唇畔淺淺帶笑，寧靜的眼眸化為轉瞬即逝的流星，僅那驚鴻一瞥，足以奪走所有人的心跳。

    在空中飄舞的紫色面紗緩緩地輕盈落下，顧凌川不由自主地伸出手，面紗竟如同自知一般，緩緩落于他手上。

    紫玉松了紅綾，輕盈落于水中花臺上繼續安靜地跳舞，卻憑剛才的表演，獲得了一波又一波的掌聲。

    顧云川拿著那條紫色面紗，低首輕輕嗅了下，好聞的紫藤花香。

    “春姨。”他開口，目光一直注視著在花臺上跳舞的紫衣姑娘。

    春姨連忙上前，“顧二公子有何吩咐？”

    “這個姑娘叫什么名字？”

    春姨愣住，心下一喜，連忙回答道，“她叫紫玉。”

    “紫玉？”顧凌川緩緩念著這個名字，唇邊勾起一抹迷人的笑，“花魁……果真國色天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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