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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繅絲花-《劍墟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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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繅絲花

    “劍成即見花,花開劍泣血。

    彈刃幔妙影,繅絲鞘中芳。

    百世鑄劍癡,今時香陋庭。

    花下顏盛花,淺淡冠蘼紅。

    癡人笑癡女,癡女掩羞紗。

    我問花自來,花嗔劍中生。

    青絲繞亂心,不知魂中魂。

    一朝禍起時,佳人當自歸。

    憨兒不知情,情深月已深。

    言道女兒思,豈知女兒心。

    奈何天定命,終頭劍中靈。

    后人半劍指,他道青絲刃。”

    ——————————————————玄蕓《繅絲花?緣起?不知情》

    不知是從何時起?

    不知是緣分蒞臨來到了這兒?

    還是冬的到來,帶給玉闕山的蕭條,使得山神惱怒,在泠風蔓延的寒寂山嶺里,綻開了勝似血梅的繅絲花。

    而這對于當時整日守候在血滴玉旁的年輕人,玄淨無而言,在枯燥乏味的久等中,自然而然又多了幾分喜悅之情。滿目荒涼的玉闕山,勝過瘡痍悲涼的戰場。在失算之后的苦候里,最難熬的就是莫過于孤寂。再者少年心性的玄淨無,縱然有常人無所能及的耐信,但還是免不了要經受年齡帶給他的誘惑,貪玩兒和樂趣,終歸是年輕人不可挑剔,也是不可更改的本性,潛藏在身骨的最里面,時不時蹦跶出來,誘導著玄淨無晃蕩遍了整座玉闕山。

    終于有一日,玄淨無在閑散的欣賞完冬天帶給玉闕山的美景后,再回到蘊養血滴玉的溫泉旁,不由自主的抱著腦瓜子,躺在巖塊上裝腔作勢的望著玉闕山上空的半闕月牙,滿懷感慨的吟了一句不是詩,卻勝過詩詞千萬倍押韻感的話。

    “不知詩人愁,空景難成篇。

    不言詞人殤,空境置空鏡。

    千古落詩詞,疾筆畫孤影。”

    當時,在玄淨無苦悶難寢的出口成章后,還把抱著絨毛毛的爪子,蜷窩在玄淨無腳側的那只兔子,本來是想著要在玄淨無吟完詩之后,先拍上幾拍不是手掌,卻美過纖纖玉手的小爪子,以作鼓勵。但哪知玄淨無看樣貌,生的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瀟灑不羈,心自想應該是學富五車,滿腹經綸的淵博才子。

    可怎知,玄淨無的才華,竟然在小兔子的眼里實在是落了俗套,又俗的不行讓兔子瞧不上眼,簡直就是半錢不值的幾個字,也還感嘆了半天,才感嘆完。

    兔子不免在旁哼哧哼哧了鼻孔,滿眼鄙視的瞅著玄淨無,鼻孔出氣,亦是不滿之情大過所有,再而很不悅的瞪了玄淨無一眼。

    ‘臭酸士,難登大雅之堂!’

    ‘哦不!’兔子又深深的蔑視了一眼玄淨無,絕情而又毫不做作的暗自腹誹了一大遍。‘是窮酸士,窮到沒有‘腹有詩書’,而且‘氣又最不自華’的大窮酸士。’

    當然,那時的玄淨無還正沉浸在自己認為很完美的詩意里,得意忘形,自然就沒有發現兔子對他的那種口里不厭,心中譏笑的表情。

    不過,顧影自憐是所有人的天性。

    只不過玄淨無把這種天性體現的太過淋漓盡致了一些而已。

    所以對于當時的情景來說,玄淨無是沒有錯的。而錯的,只有兔子對于玄淨無的腹誹,沒有被玄淨無看得到,這是小兔子認為最不應該的事情,是最錯誤,最荒誕的巧合。

    兔子嘛,就很不高興了。兩只眼睛睜了個大又圓,義憤填膺,悲憫而又幽怨的毒視著蒼天,可憐巴巴的在胸中泛著嘀咕,“老天呀,你真的不長眼。不然,為什么就不能讓這種不堪入目的傻子窺探到我的神色呢。”

    這也許是兔子此生最悲愴,最感天動地的長嘆了。

    可惜了,老天還是沒有為了不比玄淨無啥到哪里去的兔子,睜開,或者說是長一雙,那怕是一只眼睛也成,可就是那么細細的眼縫兒沒有見到,何況是一只眼來著,就更不可能了。

    當然沒有開眼了。

    因為蒼天從來就不長眼。

    正所謂‘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

    但最重要的還是‘大道無情’了。能運行日月,焉呼情字。

    此事已畢,也沒有什么話可以說了。可就是這漫漫長夜甚是難熬,但還是在大家伙與小家伙的那種不甘心的眼神中,大眼瞪著小眼,目目相覷的較量下,強自撐到了天明。

    玄淨無在兔子的帶領下,找了點兒東西,匆匆果腹了后,又開始了他新的一天的安排,那就是所謂的踏遍山河。

    可他終究踏得只是玉闕山。

    兔子斜著眼,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先天傻性埋胎的玄淨無,無奈的只好在心里嘆了嘆‘根深蒂固’四個字后,就用它那稚嫩的不能再稚嫩的小牙齒,咬著玄淨無的衣襟拽了拽,示意跟著它走,一準沒錯。

    玄淨無也不知其何意,但他知道兔子雖生而為妖,本性卻是不壞,時而調皮跳脫了些,心底還是很善良的。或許這跟它天生是兔子的性情,柔弱是一回事情,但最重要的應該是它本來食素的緣故,再者還跟它的生存環境有很大的關系,畢竟在它一起生活的都是些生性都是比較善良的妖物。

    玄淨無也就沒有任何想法的跟著這只小兔子,奔著它的后影,一路來到了玉闕山的北面,到了最深處,最極北面的山坳里。

    此刻,映入眼簾的是一簇有一簇的單瓣繅絲花。

    花似桃紅,又似血梅,也似薔薇,粉紅色而又充斥著生機勃勃的生命感,在這時不像是寒冬臘月里的玉闕山,既荒涼又蕭條。

    然而在這里,自豪感覺不到寒冬的枯萎之感。

    玄淨無掃了眼鋪滿山坳的繅絲花,與冬天格格不入的違和感已經撲面而來,整個山坳中都是繅絲花淡淡聚集起來的香氣,再而轉至馥郁濃重的香味兒。

    此時,一望無際的山坳,因為繅絲花鋪天蓋地的綻放,一馬平川的都是夏日的味道,臘月的年味兒。

    玄淨無看了看兔子,手指搓了搓鬢角,片刻問道,“這里以前有沒有繅絲花?”

    兔子聞言,會意似的朝玄淨無點了點頭。

    “往年夏季時候,繅絲花開的有沒有今日這般碩艷?”玄淨無的挨著繅絲花緩步走過,手臂攘過肥大嫣紅的花瓣,邊走邊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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