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兒女心(四)-《劍墟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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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兒女心(四)
有人說:這世界是一座牢籠,江湖是一把鎖,廟堂是一把鑰匙。
有人說:人只要活著,就是活在劫難這座囹圄中,沒有退路,只有孤注一擲。
有人說:任這天大地大;任這紅塵繞指柔;任這煙雨迷離色;任這江湖再曠,廟宇再高;任你萬般掙扎乞憐,你都得認真走完神定下的規則。諸般刑法,七情六欲,八苦七難,終難逃這悲喜哀怨。
輸,輸得是自己。
贏,也贏得是自己。
從此,有人道,‘何苦!’
而這‘何苦’就其是那般苦,世人皆不思慮,但只道是‘苦’。
……
玉闕山下的鎮子口。
因為從玉闕山一步跨到山下的那個男子,所有的事情都算是塵埃落定。
乜子氷的那一劍,他自己選擇了放手。
而站在他身邊那人,只是輕擺袖袂,就輕輕松松的化解掉了名潄音的琴音。
“蕭寂在山上。”那人風輕云淡的說道,“他對你懷有感激之情。”
轉身,他又看著手里握著銀白色劍的女子,笑了笑,“你身上的那件物事,其實是他的命,你應該好好保管。”
“血香劍已經毀壞,縱使大能之人在此,也不能恢復它當年的烈性。”
“而你手中的這柄劍,雖未揚名天下,但也是不俗之器。將來成就一番盛名,憑著你是血香劍劍主的傳承之人,并不是什么難事。”
手握銀白色劍的女子說道,“而我想要的并不是功名。”
那個男子盯著一副漫不經心樣子的女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轉身往佁止然身邊走去,“千拾雨,你應該明白,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能夠靠著癡心才能夠解決的。”
“如果我不癡心,血香劍的冤和怨,誰能夠化解。”手握銀白色劍的女子,那人口中的千拾雨,摸著劍鞘,說道,“是閣下,還是這個江湖呢?”
那個男子停下腳步,低著頭,過了片刻才說道,“我相信你師傅和你師叔,為你鑄造這柄墨花水紋劍,并不是為了讓你重新踏上血香劍的前塵。”
“你不應該這樣對自己,也不應該這樣對他。”那個男子重拾腳步,背著手邊走邊說,“你應該學會感謝,感謝你自己,感謝他為你連續付了七年的酒錢,感謝他不經意間路過你身邊不下二十次。”
“這就足夠了。”
千拾雨低著頭說道,“如果我還不能夠滿足呢?”
“那他的死了?”那人回首,凝視著千拾雨的背影,說道,“你應該可以滿足了吧。”
千拾雨聞言,轉身看著那人,身子猛然中不自覺的動了動,心也跟著顫栗一下。她杵在原地,紋絲不動,目不轉睛的直視著那人深邃的眼瞳。
半晌,千拾雨咧嘴笑了笑,“你不應該威脅人。”
“就因為我足夠強大?”那人不置可否的說道。
“強大的人更應該懂得尊重別人,尤其是比自己弱小的人。”
“這就是你沒有對她出手的緣故?”說著,那人把目光轉向了佁止然。
千拾雨沒有說話,她靜靜的朝著鎮子的西面走去。
“你也太淘氣了。”
那人看著漸漸走遠的千拾雨,突然間表情一變,沖著佁止然,像是哄小孩子似的,吊兒啷鐺的說道。
“你師父不在,你就無法無天了。不在山上好好呆著,跑這兒來鬧事來了。”
“你才淘氣呢。”佁止然忽然一挺胸,大眼兒不眨一下的懟道。
然而,她這邊話音未落,那人一個箭步,一把抓住佁止然的手腕,使勁兒往懷中猛拽,佁止然就被他拉到了懷里。
“都莫動。”接著那人手臂一抬,大呼一聲,嘿嘿笑道,“本人耿性純良,不會欺負她的。”
說著,他攬住佁止然的腰肢,腳底蹬地,瞬時掠向人群外面。
“乜兄,勞煩照看一下她身邊的那兩位姐姐。”
聲音由遠及近,等到那人的聲音消散時,人已經消失的不見蹤影了。
古力紮拉心急如焚,對著乜子氷問道,“你朋友?”
“不算是。”乜子氷淡淡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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