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看誰耗得過誰-《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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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珠看一眼茹嬪的側臉,知道茹嬪心里氣不過,忍了這么多回,到底是忍不下去了,但還是得小心提點茹嬪幾句:“她到底是妃位,皇后娘娘隨皇上出征以后,這后宮里就她位分最高,如今朝堂上也處處多仰仗章太尉,慶妃不自覺氣焰又高漲些,小主言語千萬別太激烈,慶妃不比陸大人包容,吵起來了不好。”
茹嬪冷笑:“不好?有什么不好?她自己做的事,她要真有那個臉捅到前朝,捅到她爹那兒去,我倒要看看誰面上更掛不住。”
說完,茹嬪又補充一句:“仰仗章太尉?打這天下仰仗的是銀子!沒有銀子打什么打?!我們安家說什么了?!狂個什么勁兒,早前郭氏落網,皇后娘娘回來的時候,嚇得跟個鵪鶉似的,現在在我眼前充什么大尾巴狼?笑話。”
金珠皺眉,不勸了。
火氣這么大,越勸越來勁。
如今后宮里冷清,哪兒哪兒都只能看見宮人,剩下這三個小主里,豫嬪是最好伺候的,她本身就沒有特別大的需求,也能忍得,成天窩在宮里繡花,出門都很少。
其次便是茹嬪,她現在管著后宮的這些瑣事,總管們都上趕著來給她匯報,大部分時候也都是在看各種冊子賬簿,閑暇下來的那點時間也都給三皇子了。
獨獨剩個慶妃,在宮里沒個消停。
接著這次戰事,慶妃大概也是終于醒悟過來郭氏的事情已經徹底過去了,皇后娘娘一心撲在天下一統的大業上,章家有用的,有用就意味著有功,慶妃頓時膽子又大了起來,不怕了。
后宮里的去處不少,御花園和御湖邊都是清涼所在,慶妃怕熱,宮里這段時間的供冰又不足,她找茹嬪問過,茹嬪手里的錢全捐出去了,也沒法子,是以每天折騰著往這兩個地方跑,內府里頭掌膳食茶飲的幾個總管常聚在一起叫苦,慶妃娘娘不好伺候,天天挨訓,在茹嬪娘娘那里也討不到好,宮里頭什么時候這么難當差過?
不過這些話也沒人敢說,誰都知道慶妃是仗著皇后娘娘離宮作妖立威,可也誰都不敢吭聲。
只有茹嬪是敢的,她素日里不說什么,真要說了,慶妃便不見得受得住。
去天海宮倒是快,茹嬪問過小太監,知道慶妃又出去了,正好還順了她的意思,茹嬪轉身就朝著豫嬪那兒去了。
豫嬪住在天海宮,和慶妃這樣屋檐下朝夕相對已經很多年了,她在宮里也沒什么存在感,不會主動找事兒,卻也不是人人能欺負的主兒,豫嬪的家世不低,家里一直很和睦,她表現出來的也像是那樣人家教養出來的模樣,不爭不搶,在宮里這么多年,能看清楚局勢,能明白皇帝的心在哪兒,不會作踐自己的尊嚴貼上去,情愿過得寂寥也要守著自己心底的那根線,茹嬪其實對她還是蠻喜歡的,否則之前也不會總是拉著她推牌了。
豫嬪能讓,這么多年跟慶妃住著也沒鬧出什么事來,可見慶妃的性子她是最清楚的,凡是退一步,慶妃對她也并不步步緊逼。
這回內府的事,豫嬪還是一樣一聲不吭的樣子,姜婉回歸以后,豫嬪更是要把自己埋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茹嬪一進了豫嬪的偏院就看見她又在外面坐著繡花,手帕繡了一疊又一疊,用不掉也沒人看,她給自己找事打發時間。
看見茹嬪來,豫嬪抬起眼皮笑笑,以為她是無聊了來跟自己說說話,把手里的細線挽了個結剪掉,仔細將針收進針線盒里免得扎到人后,豫嬪才起身來請茹嬪坐下說話。
茹嬪看她穿得素凈,人也消瘦,滿腹的話到了嘴邊也免不得語氣輕些:“你就準備靠這些東西了卻殘生了?”
豫嬪不解的看一眼茹嬪,招呼人把自己新繡的幾方帕子都拿來,她選著自己最滿意的遞給茹嬪:“這樣不是挺好么?你瞧瞧,這幾個都是新的,我特別喜歡,你要是有看上的,只管拿去用就是了。”
茹嬪深吸口氣,話到了嘴邊怕說出來傷著豫嬪的心,猶豫了半響,又作罷了,隨便挑了一條遞給金珠,想了想,又跟豫嬪說謝謝:“你繡的是好。”
豫嬪瞇起眼睛:“繡的多了就好了。”
這話多多少少是有些落寞,不過豫嬪習慣了,看見茹嬪免不得順嘴又道:“如今咱們人是湊不夠了的,牌也推不上,你事情那么多,倒顯得這宮里就我一個閑人似的。”
說到這兒,茹嬪臉色一變:“不替我招些麻煩事,我倒是還要來謝謝你,這宮里頭又閑又討人厭煩的另有其人,我今兒是奔著她來的,往你這里來順道說說話而已。”
豫嬪一驚,沒想到茹嬪今天說話這般沖,她拉過茹嬪的手,往外頭看了一眼,擔心道:“可不敢這樣說。”
茹嬪挑眉:“有什么不敢說的?你是忍她忍得慣了,我忍不得,也不準備忍,待會兒你跟著我一塊兒過去,有些話早該說清楚才好,夏日里誰都難受,誰都不舒坦。”說完,茹嬪握過豫嬪的手,“你怎么都不好好養著自己的身子?瞧這手,鐲子都要掛不住了!”
豫嬪抿嘴笑:“冬日里就養回來了,太醫時時來瞧著,都說我身子好著呢。”笑過,豫嬪垂下眼簾,自然知道茹嬪是為了什么事惱火,小聲說一句,“她是做得有些過了,大家的東西,一個人獨占了,不像樣子。”
茹嬪聽這話才終于氣順了些,豫嬪雖然忍得,但心里還是通透的。
慶妃往御湖邊一去就是半日,茹嬪喝了兩盞涼茶也不見人,心里更煩,差了金珠去把人請回來,說是有要緊的事情。
金珠秉承主子的意思,往御湖去請人的時候態度強硬不少,慶妃拿自己的身份說話,金珠就搬出皇后娘娘欽賜的協理大權壓回去,最終慶妃還是不情不愿的回來了,進了天海宮半響,茹嬪才領著豫嬪不緊不慢的過去。
這屋子里許久沒這樣熱鬧過了,三個嬪妃都在一塊兒坐著,稀奇得很,慶妃心里不爽,先開口嗆聲:“三皇子怎么沒跟著過來?咱們可都是皇子庶母,如今倒是瞧一眼都難得很。”
茹嬪冷哼一聲。
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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