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拿功勛換恩典-《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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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之后,帝后率領(lǐng)大軍起行。
所有人都隨同帝后離開,包括玄瑾,現(xiàn)在單獨留他在東曙這邊祁瑛是肯定不會放心的,大致事宜在他的幫助下穩(wěn)定下來之后,玄瑾要先回大晉呆著,至少等他徹底安穩(wěn)下來之后,才能另做打算。
替祁瑛留下來收拾殘局,處決俘虜和流放犯人的是祁道。
送行帝后隊伍的時候,祁道只看見了沈玲瓏。
打了勝仗,姜霆夜又恢復(fù)了自己素日里的模樣,騙了沈玲瓏上他的馬,眨眼間就跑得沒影了,遠(yuǎn)遠(yuǎn)的只能聽見沈玲瓏的驚呼和姜霆夜得逞的笑聲。
眼見姜婉和祁瑛就要上馬,祁道才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丞。。江莠呢?”
姜婉回過身來,狐疑道:“她沒跟你說嗎?”
祁道皺眉:“說什么?”
難道她又一聲不吭的提前離開了?
姜婉抿嘴沉默了會兒,隨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而又笑起來:“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完,不肯再多說什么,祁瑛與祁道叮囑了幾句后,大軍便朝著城門外而去。
祁道站在原地,身后是他自己的精英隊伍,和他一起留下來處理事情,到時候也要一起回去的。
姜婉的話讓祁道覺得不安,恭送帝后走遠(yuǎn)后,祁道便焦急的返回臨時給自己收拾出來住的府邸。
是江莠給他留了什么東西?
祁道越想越心煩,到后面腳步越來越快,踏進門檻的時候,幾乎是一路跑過來的。
他快步朝著府邸各個角落搜尋,最后在靠近后院的小徑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聽見腳步聲回過頭來,瞧見了氣喘吁吁,一臉焦急卻又在一瞬間露出安心表情的祁道。
“江莠。”
他站在原地喊她。
江莠神情依舊是淡淡的,但這一次,她順利的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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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返回盛京的消息經(jīng)過層層傳遞,動向如何送到后宮,送到茹嬪的手上。
她激動的站起身來,一路往隔壁廂房去找祁炎。
小家伙已經(jīng)三歲多了,每天把自己的外袍束得特別齊整,一點點皺褶也要拉扯得平整才行,格外注重自己的儀表。
因為是大晉的嫡皇子,也是唯一的皇子,從小受萬千寵愛長大的祁炎,也背負(fù)著更加沉重的擔(dān)子。
學(xué)習(xí)禮儀,琴棋書畫,認(rèn)字念詩,還要習(xí)武打基本功。
陸燃每天都親自抽出時間來給祁炎上課,茹嬪不放心,每日陪同。
禮儀課還好,一到早間晨跑扎馬步,茹嬪哭的比祁炎還厲害。
小孩子站得顫顫巍巍的,一張小臉憋紅了,實在忍不住,小人兒就面無表情的落幾滴淚。
茹嬪一瞧見那淚就捂著心口站起來:“不練了,不練了,這還要練多久,他才三歲,你們是不是人啊?”
親自前來教學(xué)的不是人的陸燃輕咳一聲:“茹嬪娘娘心疼皇子我明白,但這是必須的。”
茹嬪瞪他:“你怎么不去蹲著,站著說話不腰疼,你陸大人少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眼見著要吵起來,吧噠吧噠掉淚卻一動沒動的祁炎嘆口氣,用奶乎乎的聲音嚴(yán)肅道:“茹娘娘,我沒事的。”
茹嬪撂下陸燃,快步到祁炎跟前蹲下:“累的話你就跟我說,誰也不能逼你練知道嗎?”
祁炎蹭干凈眼淚,一副清醒模樣,倔強道:“茹娘娘不是說父皇母后要回來了嗎?”
茹嬪點點頭。
祁炎抿緊嘴唇,半響后小小聲道:“如果我練的很好,父皇母后會高興的。”
茹嬪愣住,隨后哭的更兇了。
這孩子太聰明,也太懂事了,有時候茹嬪都會想,生在帝王家的孩子,是不是都會有遠(yuǎn)高于其他孩子的覺悟和與生俱來的敏感。
祁炎一直到兩歲的時候都特別愛撒嬌,后來前線的勝仗越打越多,帝后的軍隊一路猛進,茹嬪在祁炎面前提起姜婉的時候也就越多。
他心里什么都知道的。
茹嬪只是沒想到這么小的人兒,居然能夠把一些事情理解得如此清楚。
他知道眼前的茹嬪并不是他的親生母親,他只能叫她茹娘娘,而他的生母,是所有人提起來都會充滿了憧憬眼神的大晉皇后。
他知道他是嫡皇子,是將來要繼承大晉江山的人。
也知道茹嬪口中的父皇母后去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遠(yuǎn)到天際那么遠(yuǎn),為他和大晉收納了大片的疆土。
現(xiàn)在他們要回來了。
誠如所有人所說,祁炎對姜婉和祁瑛缺席的這三年多的時光并沒有什么怨言。
他好像很能明白那樣近乎于偉大的愛意。
三歲的小皇子,已經(jīng)知道憐愛世人,憐愛他的臣民。
他就是覺得自己應(yīng)該要做的很好,才對得起這個身份,才對得起所有人對他的期許。
小小的身體傳遞出大大的能量,茹嬪眼淚止不住,除了心疼,也有欣慰。
陸燃每日聽茹嬪哭一次,偶爾會想起前兩年第一次和茹嬪見面時候她那個威風(fēng)樣子,湊在一起比對,覺得逗人。
時間一到,陸燃便讓祁炎趕緊起來,茹嬪抱著他揉腿,一臉怨念的瞪著陸燃。
這樣的戲碼日日上演,陸燃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給祁炎布置下朗讀昨日詩詞的作業(yè)后,便匆匆離開。
這會兒祁炎奶聲奶氣的朗讀聲正傳出來,茹嬪一進屋,直奔祁炎跟前:“炎兒,你父皇母后已經(jīng)到九仙了。”
祁炎臉上露出了屬于一個孩子的慌張和欣喜,片刻后,小家伙又嚴(yán)肅的把比自己臉還長的書舉起來:“茹娘娘,我要念書呢。”
茹嬪心累望天,默默退了出去。
孩子長大了,不跟自己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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