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共看大好山河-《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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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玄瑾的回絕是,家中已有妻室,只不過天妒紅顏已然離世,沒有續(xù)弦的意思。
聽上去決絕,可好像比陸燃這個還沒開過竅的木頭好說一些,是以玄瑾雖然已經(jīng)拒絕了,可上門提親的人依舊只多不少。
為這事兒,陸燃還在下朝的時候寬慰過他,讓他稍微忍忍,過個一年半載,也就好了。
玄瑾從陸燃的表情里看見了幸災樂禍四個字,咬緊牙關擠出句謝謝來,陸燃安心受著。
這會兒他提了酒往玄瑾府上去,剛到門口,酒看見仕禾在跟府上的豬吵架。
御豬生了一窩崽,最漂亮的小豬長大,成了新的御豬,還跟著玄瑾。
仕禾對它娘有心理陰影,欺負一只小豬倒是帶勁。
云間一進門就笑:“你跟豬天天較什么勁?”
仕禾抬眸看過來,隨后齜牙道:“關你屁事。”
當年玄瑾答應歸順大晉的時候,專門替仕禾求了情,讓他跟著自己,留住了一條命。
仕禾這條命是他家里人托付給玄瑾的,玄瑾怕仕禾心里有恨,不肯好好過接下來的日子,告訴他他的家人都被流放了,只要他們這些貴族子弟不造反,雖然天南海北,但總歸都好好活著的。
東曙已經(jīng)滅了,仕禾一直都是跟在玄瑾身邊的一個小公子,連朝堂都還沒入,自然是沒有什么人脈的,玄瑾想要瞞他一輩子,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如今仕禾稍稍走出來一些,有云間在,兩人拌起嘴來誰也不讓著誰,竟然也生出幾分別扭的友誼來。
陸燃讓云間別太欺負了仕禾,仕禾跳起來嚷嚷說是他不跟云間計較。
陸燃笑而不語,由著他們兩人去,自己拎著酒壺,輕車熟路的到了玄瑾的書房外。
他是要把自己埋進折子里,這狀態(tài)跟當年剛從九仙回盛京的江莠一模一樣,都是要靠著這些東西來麻痹自己的內(nèi)心。
江莠有祁道拯救她,思來想去,能把玄瑾拖離深淵的,也就只剩自己這么個半吊子的摯友了。
陸燃把酒壺往院子里的石桌上一擱,發(fā)出動靜聲來,玄瑾才抬起眼簾往窗外看。
他猜到是陸燃,眼里平靜得很,只是淡淡一笑:“今日不能喝酒。”
陸燃沒理他,自顧自坐下來開了一壺:“明日不必上朝。”
玄瑾一怔,張嘴想問什么,腦海里突然閃過什么,細一思忖,也就不問了。
自天下一統(tǒng)之后,祁瑛便時時帶著姜婉和祁炎‘微服私訪’民間各地。
說是要給三皇子樹立一個勤政愛民的好榜樣,陸燃懶得說他,嘴上說得再好聽,也摘不掉四處游樂的真實目的。
可姜婉也愛去玩兒,每次回來總是很開心,陸燃沒辦法跟祁瑛計較什么,覲見上書也沒什么底氣,最后還是只能由著他這般胡鬧了。
陸燃一說明天不用上朝,玄瑾就明白過來肯定是帝后又有什么出游計劃,他看一眼手中的折子,默默放下,總覺得自己現(xiàn)在和陸燃有點成了祁瑛左膀右臂的意思,當年江莠的重擔,背起來還是很不輕松的,也不知道她那么瘦瘦弱弱的一個女子,是怎么撐下來的。
了解大晉越多,接手事務越多,隔著這些折子,玄瑾覺得自己對江莠的了解似乎也越來越多,雖然他和這位傳奇的女丞相沒有什么太多的交集,可如今他和陸燃一起接手丞相之位,將來左不過是一個左丞輔一個右丞輔,他瞧著皇后的意思,是不肯讓人占了江莠的丞相之位的。
丞相的位置要留給江家,至少祁瑛在位的時候,要這樣。
是姜婉的私心和執(zhí)念,祁瑛也愿意順著她。
“這是又要去哪兒?”玄瑾從屋里出來,順手帶來兩個杯子,陸燃看一眼,哈哈笑兩聲,說他現(xiàn)在越發(fā)斯文。
不過說是這樣說,酒還是倒進了杯子里:“去九仙。”
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一定要回去。
陸燃拿起杯子和玄瑾一碰,一口氣喝了個干凈。
這家釀的酒特別醇香,陸燃喜歡,常買來喝,從前是跟祁道夜話,如今換了個人,也頗覺感慨。
玄瑾沒多問,這些事他了解得不多,他們的少年時光里,是沒有他的參與的。
“接下來還得咱們把朝堂上的事兜著。”陸燃倒酒,又跟玄瑾碰杯,“玄瑾小兄弟,可要撐住了啊。”
一朝堂的老臣回回都要念荒唐,祁瑛聽不見,就全都來磨他們兩個的耳根子了。
玄瑾聞言苦笑:“共勉,十七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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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仙河畔鋪滿了青石。
郁郁蔥蔥的草地上,能看見策馬的身影。
“母后!加油啊!”
小小的身影站在遠處加油助威,揮著拳頭呼喊著那個纖瘦的身影。
兩人騎著馬,像是旋風一般從遠到近,奔過眼前的終點時,兩人一齊勒馬回身,小人兒跳起來:“母后贏了!母后贏了!”
長忠和靜月守著祁炎,聞言也笑起來。
姜婉和祁瑛跑了三趟了,馬廄里選了一匹小馬駒來,祁炎穿著騎裝,像模像樣的被祁瑛抱上馬背,一張小臉寫滿了緊張。
這是他第一次騎馬,祁瑛的聲音很溫柔,拍了拍祁炎的手背,讓他放松些,別害怕:“有父皇在呢。”
不會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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