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再說,身中魂焰,她又如何能離開? “若是東海國好玩的話,咱們日后留在東海也不錯啊。”喬如塵提議道。 顧青弱強壓著心頭的窒悶,吩咐蔓菁道,“我想睡一會,你們去陪陪晚亭或卷碧吧?!? 蔓菁蔓林對視一眼,只好搖搖頭,給她鋪好被褥,拉著喬如塵退了出去。 …… “司徒先生,你怎么站在門口?”喬如塵驚訝的道。 “天這么冷,小心著了風寒。”蔓林臉色不無擔憂。 司徒景見三人一起走過來,立刻上前打了招呼,忙笑道,“郡主在里面休息呢,我……不敢打擾她,正好你們過來,能不能幫我問問她有沒有暈船不舒服,想吃些什么?!? 蔓菁咧嘴笑了,正想開口,卻聽到墨晚亭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不勞司徒先生費心了,我很好。蔓菁蔓林也快回去看著嫂子吧,船晃的厲害,她又有身孕,一定會難受的。” 蔓菁蔓林方才只顧著沉悶,倒是忘了這一茬,聽墨晚亭提醒,頓時心憂起來。 見墨晚亭拒絕的十分徹底,道了別趕緊回去,也顧不上卷碧了。 喬如塵自然也跟著回去,只留下司徒景在墨晚亭的門口,悵然若失。 *** 在顧青弱坐船離開之后,墨御白也回到了錦陽城。 錦王府內的家奴全部遣散,留下的都是他的心腹和親隨。 墨蘭心不知被送往了何處,王妃也被墨御白派人保護起來。 校場上,墨御白一襲黑袍,凜然而立,面對臺下十萬將士,面色冷肅威嚴。 在他身后,則站著對他忠心耿耿的部下。 冰冷的寒風吹過,卻無法動搖此刻校場上肅穆凝重,帶著濃濃殺氣的氣氛。 十萬人,黑壓壓,刀劍閃著冰冷的寒芒,卻翻涌著無法抵抗的血性。 其他地方,也有這樣的隊伍,身著黑色鐵甲,向著大周朝的各個角落進發。 但,即便是黑甲鐵衛驍勇善戰,面對后盾強大的大周朝,仍舊是勝負難料。 更何況,從軍隊人數上來說,周延仍舊占有絕對優勢。 然而,身姿挺拔的男人,卻如巍巍高山,嗓音不高卻透著無比凌厲的氣勢,“沙場在前,你們可怕?!” “誓死為小王爺效忠!” 十萬人,齊聲高呼,喊聲刺破穹蒼。 “周延暴行逆施,凌虐百姓,男兒當如何?!” “殺!殺!殺!” “周延欲奪人妻,辱人妹,男兒當如何?!” “殺!殺!殺!” 喊殺聲響徹天地,震動九霄。 三日后,墨御白親帥十萬精兵從錦陽城揮軍北上。 之后,各地藩王皆都揭竿而起,愿效忠錦王墨御白討伐暴君周延。 京城,丟了玉璽,不見了顧青弱,正在日夜殺人泄恨的周延聽到各地叛亂的消息洪水一般傳入皇宮,感受到危險,終于清醒了片刻。 隨即,他立刻發出一道道指令,命令各地兵馬抵抗墨御白的逆行。 但,周延沒有想到的是,他雖兵多將廣,卻在對上洪水猛獸一般的黑甲鐵衛時,如以卵迎石,不堪一擊。 *** 船行了十幾日,顧青弱由一開始暈船暈的昏天黑地直到現在略微適應,才第一次打開了門。 “司徒先生?”顧青弱心里十分安慰,她早就聽蔓菁蔓林說過,司徒景每日都守在墨晚亭的房間外,“聽說你得了風寒?” 司徒景咳嗽一聲,沙啞著嗓子笑道,“不礙事,徐大夫已經給開了藥?!毙焓懒x也被墨御白留下,跟著他們一起去東海。 顧青弱點點頭,忽然低聲在他耳邊提點道,“你這樣就對了,對付晚亭就得用苦肉計,不過,她心底的傷痕太重,你可不能知難而退啊!否則,我現在就將你扔到海里喂魚?!? 司徒景淡淡一笑,搖頭,“小王妃請放心,景此生唯一的念頭就只剩下郡主了?!? 顧青弱滿意的點頭,敲響了墨晚亭的門,墨晚亭拉開門,側開身讓顧青弱進去,卻連一個眼神也沒有賞給在門口站了十幾天的男人。 “你這是做什么?司徒景若是在你的門口倒下了,心疼的還是你自己!” 墨晚亭垂眸斂去眼底的情緒,將椅子上奪鋪了幾層軟墊,才扶著顧青弱坐下,“嫂子可好些了?” 顧青弱知道她不愿提起司徒景,雖然心中無奈,但是也不能強求,凡事總要一步步來,心結也不可能能在短時間內打開。 “好多了,徐世義的醫術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那就好。” 墨晚亭給顧青弱倒了杯熱水,自己也捧了一杯在手上用來暖手,顧青弱看她欲言又止,知道她是有事要說,也不主動問詢,只靜靜的看著她,等她開口。 “嫂子,你可知……姐姐現在在何處?” 顧青弱了然一笑,墨蘭心惡事做盡,自己對她如何恨之入骨,卻不能以己度人,畢竟墨晚亭和她一母同胞,情誼是從小積攢下的。 墨御白不也是么,不然的話,墨蘭心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所以,顧青弱早就料到,她早晚要對自己開口。 “蘭心害的你如此,你哥哥沒有將她打殺了已經是仁至義盡,你若還想替她求情,只怕你哥哥心底更會愧疚于你,痛恨蘭心?!? 墨晚亭心頭鈍鈍的疼著,臉色卻強自鎮定,“可……她畢竟是我的親姐姐,哥哥的親妹妹,哥哥為了我如此對她,心里也一定十分難受?!? 顧青弱心底滑過一抹心疼和無奈,“看來你并不了解你哥哥,他認定的事情便不會后悔,如今墨蘭心雖然不知被他關在何處,但只要你能好好的,蘭心的日子必定會慢慢好起來,不然的話,她的苦才當真一輩子也受不完了?!? 墨晚亭猛然抬頭,目光猶疑的看向顧青弱。 顧青弱眼底流露出篤定的笑意,“相信我,你的遺忘是對墨蘭心最大的寬恕。遺忘過去的傷,也遺忘墨蘭心這個人。不然,你哥哥一定不會食言,加倍折磨蘭心的。” 在墨御白心里,墨蘭心殘忍的對待親情的方式,早以將她驅逐出了親人的范疇。 *** 都城一處宅院里,墨御白坐在案幾后,案上擺著大周朝的地形圖。 他擰眉深思,眾將士肅然端立,不敢出聲打擾。 一個月以來,周延的兵馬開始瘋狂的反撲,對他們進行打擊。 即便有驍勇的黑甲衛一馬當先,但偌大的土地,不可能全是黑色的身影,其余藩王的兵力在此刻顯示出了絕對的劣勢。 也給了周延喘息的機會。 “柳城是誰在堅守?” “回小王爺,是霍達?!? 墨御白黑眸瞇起,沉思了片刻,冷聲下令,“曲風?!? “屬下在!”戰將曲風向前一步,抱拳行禮。 “你率領一萬精兵在胡巖鎮扎營,給霍達造成佯攻柳城的假象。待他疲勞之時,趁其不備急速進軍至石樊鎮,與駐扎在那里的墨少霖左右夾擊,奪下文城?!? “是!” “宋加農、韓英?!? “屬下在!”兩人身披鎧甲,立刻出列。 “你們帶五千精兵在合買埋伏,每日子時開始攻城,一個時辰后停止攻擊。不要損耗兵士,做到擾兵便可?!? “是!” “秦蘇龍!” “屬下在!” “你帶兩萬人馬,十日后與他們二人在合買匯合,子時一起攻城,十天內,我要費城的城墻上插下我軍的幡旗?!? “是!” 緊接著,墨御白又發出數道指令,早已憋了一肚子氣,想要反擊的將士們各個摩拳擦掌,恨不能立即打到京城,將周延的腦袋給砍下來。 *** “小姐,你看,到了。”蔓菁指著窗外,興奮的大喊。 顧青弱目光透過清晨的微光看去,蒼茫的大海中露出一片灰色的陸地,慢慢的,紅黃紫綠,青磚黛瓦,還有裊裊騰起的煙火,喚回了她心底的鮮活。 丫丫個呸的! 終于能站到安穩地了。 一個月的海上生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再說,她還是一個孕婦。 然而,除了迎接慕容越的皇親貴族還有仆人外,一個哇哇啼哭的小寶貝扯著嗓子將眾人的注意力全都引了過去。 慕容越本就性子冷漠,對眾人一一介紹了船上之人,又著重介紹了喬如塵便是盜取國寶之人后,肉眼可見的,東海國那些出來迎接的人,臉色齊刷刷的變黑。 顧青弱等人視而不見,誰讓墨御白給他們開出了更高更有誘惑力的條件,將兵器制造之法教給他們。 不然,墨御白會放心讓她和墨晚亭羊入虎口?! 司徒景接過奶媽手里的孩子,轉身就笑著看向墨晚亭,誰知,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襁褓里的孩子就從小被子里掉了出來。 墨晚亭驚呼一聲,慌忙將孩子接住,抱到懷里,“你怎么這么大意,摔到她怎么辦?” 司徒景驚愕的瞪大眼睛,眼底的驚喜滿溢出來。 絲毫沒有差點摔著小孩子的驚慌和慚愧。 這是墨晚亭第一次對他說超過五個字的話,雖然是埋怨之詞,但聽在他耳里卻無異于天籟之音,溫柔的似溫泉溪水。 顧青弱也急忙湊了過去,捏捏小嬰兒的臉,“這么快就抱過來,她竟然還沒瘦,真是適應能力強。” 奶媽笑著迎合道,“外人一靠近小郡主就會啼哭不止,郡主抱著她,她竟然還笑,看來小郡主和郡主真是有緣?!? 司徒景急忙笑著點頭,目光似水一般看著墨晚亭,直將墨晚亭看的耳朵處露出淡淡的薄紅。 幾人被慕容越安排在一處皇家別院,環境十分幽靜,不引人注意,很適合養身養性。 司徒景看著墨晚亭抱著孩子進了房間,隨后將門關上,臉色不免流露出失落之色。 顧青弱遠遠的對他道,“你已經邁出了九十九步,只差晚亭這最后這一步,雖然已近在眼前,但對于晚亭來說卻難如登天,你一定要堅持下去?!? 司徒景收斂起臉上的沉郁,十分認真的道,“即便她一輩子都不肯原諒我,我也不會放棄的?!? 顧青弱嘆氣,墨晚亭豈是不肯原諒他,她是不肯原諒她自己而已! 除了徐世義等人外,墨御白的廚子也跟了來,他們所有的吃食全部不假手他人,由立刻打掃出來的小廚房獨立完成。 甚或是顧青弱的衣服被褥等物也是從墨玉居帶出來的。 顧青弱看著這些東西,心中十分歡喜,所有的一切都有墨御白味道。 她知道,墨御白也知道,她是無法離開他的氣息。 呵……魂焰! “小表妹,你在笑什么?”喬如塵揉了揉胳膊,顧青弱方才那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當真讓他不寒而栗。 莫非,什么人得罪她了?! “沒什么?!鳖櫱嗳鯌醒笱蟮淖?,將他揮到一邊,“你離我遠點,不然我喘不過來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