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以舞會友(下)-《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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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愈跟柳麗娘出來,直接往二樓的廳堂走去,在二樓樓梯口,侍衛已經迎來了幾個穿著平素,甚至有幾分猥瑣的男人。這些男人大都三四十歲,有些老成,卻好像很避忌跟官府的人有所往來。等他們全都進了二樓廳堂。劉愈跟柳麗娘也在侍衛簇擁下進去。這些人全都起來行禮。卻什么話都沒說。
這些人全都是三清教一些中上層的傳教人,在教中地位很高,但因為他們本身并沒有政治意圖,因而在蘇哲篡了教主之位后,他們大多數都選擇避在幕后,安心去傳教和給普通教眾解惑。而這些人,也是跟原本教中的圣女關系匪淺,他們也是三清教最早一批元老。三清教能發揚光大跟他們有密切關系。
這次朝廷要肅清三清教,人人自危,這些人也都躲起來不露面,想等風聲淡下去,到江南或者南方傳教,離開長安城天子腳下,也就會更安穩一些。不過他們還是被柳麗娘的師妹“舉報”出來,柳麗娘的師妹為了自己親人和族人的安全,不得不答應無定師太的條件,幫無定師太和劉愈從內部瓦解三清教。
這些人當中。有幾個是朝廷一直跟蹤的,也有幾個在這次朝廷肅清三清教事件發生后。主動到朝廷那里投案。這些人沒有什么政治原則,只是想安分守己傳好教義,不想跟朝廷有什么過節,因而對朝廷的態度,他們也很軟弱,跟教中那些強硬派風格大相徑庭。
隨著劉愈和柳麗娘進門,劉愈并未多言,而是讓柳麗娘站在前面。今天的柳麗娘才是正角,她是通過她師妹,也是三清教的圣女,欽定為正宗的“教主”。雖然眼前這些人也知道,眼前這個教主跟教里那個教主一樣,都不是真心傳教,而是為某種政治目的。但他們知道,這個教主至少有圣女的支持,且背后有朝廷撐腰,或許這個教主能幫三清教走出困境,不再被朝廷所為難。
這些人也想朝廷早些結束肅清行動,能讓三清教成為像佛教和道教一樣正統的教派,在大順朝境內正常傳播,而不會受到朝廷的打壓。
“諸位。這次請你們過來,是就一些事言明一番。”柳麗娘見人都到齊,朗聲道,“圣教乃是天之所賜,神之所賜,但教中一些人,卻利用教眾的虔誠,公然違背神的旨意,跟朝廷為敵,去做一些為神之所不容的事。因而,神指引我們,讓我們摒除這股邪惡的力量,幫教眾擺脫苦難,日后可以凈化己身,死后可早登天國。”
柳麗娘在來之前,是做過功課的,她不但要學會三清教教徒的一些口吻,更要學會如何以一個教主的身份來面對這些“屬下”。
柳麗娘眼前這些人,也“識時務”,大概知道柳麗娘的真正目的,各自俯身行禮道:“請教主示下。”
柳麗娘揮揮手道:“抬上來。”
從門口過來十幾個士兵,抬著幾口箱子進來,等箱子打開,連這些不食人間煙火的三清教中上層人員,兩眼也有些冒光。
這些箱子里,大多都是金銀,且是正規官府所出,成色足。這些金銀,足有上萬兩之多,他們平日里過的都是苦日子,見到金銀不動心也難怪。
“神言,不可為難自己,同樣不可為難世人。這些金錢,不過是身外之物,但卻可幫教中有困難的教眾,令他們日子更為舒心一下,更能安心沐浴在神的教誨當中。一會本教主會派人幫你們把這些東西送回去,你們要好生分配,神同樣告誡他的信徒,切忌自私和貪婪。”
“謝教主教誨。”
這些人再行禮,便少了剛才的敷衍,一個個誠心了許多。
一旁的劉愈看到這場面,心想,金元戰術在任何時候都管用,連這些信教的也不例外。有銀子不拿的那才真是有信仰,可這種人實在太少。劉愈不禁感覺悲哀,這是一群披著宗教外衣的偽善之徒。
“另外。”柳麗娘指了指一旁一個裝滿了書冊的箱子道,“這里有一些教義,你們拿回去,向教眾傳達神的指引。本教主知道,現在朝廷正在與我們圣教為難,但朝廷也是明辨是非的,在知道我圣教之人,不會與世人有紛爭,他們也會體諒圣教,給我們一條安心向神的路走。神言,苦難總會過去。”
一眾教徒馬上做禱告,好像是在祈求神早些聽到這些話。
劉愈看看柳麗娘,這個教主做的真是一絲不茍。連劉愈都覺得此時柳麗娘像一個教父。而她在剛才。還是個顧盼生姿的小女人。
劉愈又看了看裝滿教義冊子的箱子,那些教義,是劉愈根據三清教教義、圣經還有各種他的理解以及牽強附會,以及各種不為人知的目的,編寫出來然后找人印刷出來的“新圣經”。里面的內容,可說是包容萬象,比原本三清教的教義要高出好幾個層次,劉愈甚至找西洋那些基督教的人看過。讓他們做出適當的修改。
當然劉愈所得到的反饋也是“狗屁不通”,因為劉愈這個新版的三清教“教義”可說是東西合璧包羅萬象,最后的結果是東方人看不懂,西方人更看不懂。但這卻是劉愈隨追求的效果。
在新教義中,鼓勵人繼續自己的信仰,但卻婉轉表達了要遵紀守法,不跟世人有什么爭斗的思想。這點跟佛家和道教的思想很類似,在教義中,也肯定了圣女在教中絕對權威的地位,說圣女才是神的使者。而教主,不過是圣女所委任下來。幫助普渡世人的幫手。劉愈也是為了讓蘇哲在三清教中地位降低,瓦解教徒對他的信任。
柳麗娘讓侍衛一人發一本新教義,讓他們先看看教義是否有不理解的地方,這些人看過之后,登時覺得自己對教義的領悟加深了好幾條街的距離,跟神之間的距離又近了好幾步。在這種“升華”狀態中,他們也覺得,這個教主似乎更理解圣教,更明白神的意思,而教中那個教主不過是個利用三清教,來達到政治目的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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