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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3節(jié):-《蝸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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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君子遠(yuǎn)庖廚!”海藻抗議宋思明進(jìn)入她的領(lǐng)地。宋思明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很有趣。

    好不容易把菜放到桌上,主菜是一條清蒸魚,副菜是蒜蓉芥蘭和麻婆豆腐,海藻還拌了個千張絲。都不是很復(fù)雜的事情。那個炒肉絲,今天就沒端上來,因?yàn)閯偛艊L了嘗,敢肯定是切錯方向了,打算下次換個方向切。海藻已經(jīng)偷偷倒掉。

    海藻還放了兩只高腳酒杯,上了一瓶紅酒。

    宋思明淺笑著說,改天推薦你看一本酒文化的書。這瓶紅酒配牛肉不錯,但配魚有些激烈。海藻臉開始紅,嘀咕一句:“毛病!”

    兩個人舉杯相邀一下,宋思明嘗了嘗魚,皺起眉頭說:“你什么時(shí)候買的魚?”

    “今天早上啊!”

    “當(dāng)時(shí)是活的嗎?”

    “是啊!”

    “我怎么感覺是死的?你嘗嘗。他殺魚的時(shí)候,你看見了嗎?”

    “沒有啊!他拿進(jìn)去殺的,不是在攤子外面。”

    宋笑著揉了揉海藻的頭發(fā)說:“小姑娘上當(dāng)了,下次買魚要讓他當(dāng)面殺給你看。”

    “可我不敢,太殘忍,前一刻還新鮮靈動,后一刻就血淋淋。”

    “奇怪,像你這樣悲天憫魚的,為什么不吃素?”

    “我可以吃,但我不能看,吃的時(shí)候就只注意它的味道了。”

    宋思明又嘗了嘗海藻的麻婆豆腐和芥蘭,然后緩緩說:“我們還是出去吃吧!”

    海藻一聽這話,趕緊拿起筷子嘗了嘗,說:“糟糕!這次買的鹽比較咸,別出去了,你多吃飯少吃菜就行了。”海藻說完,突然愣住了,然后表情尷尬地站起來說:“咱們還是出去吃吧!我忘記燒飯了……”

    宋思明哈哈大笑著摟著海藻出門。

    海藻一路很沮喪,努力了一下午的工程,毀于一旦。二奶也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摹O脒@世界上,自己連當(dāng)個以前讓自己鄙視的二奶都不合格,傷心!海藻一路不說話,宋思明不時(shí)摸摸她的臉龐。

    宋思明帶她去了一家裝修很雅致的意大利餐館,點(diǎn)了幾道菜和甜點(diǎn)。海藻吃的時(shí)候也是興味索然,懶洋洋不說話。宋一看海藻的架勢,知道她內(nèi)心正疙瘩著,于是笑著逗弄她說:“講個故事給你聽吧!你知道迦羅瓦是誰嗎?”

    海藻搖搖頭。

    “他是一位法國的數(shù)學(xué)家,一位天才。迦羅瓦一共參加了兩次巴黎理工大學(xué)的考試,第一次,由于口試的時(shí)候不愿意做解釋,并且顯得無理,結(jié)果被拒了。當(dāng)時(shí)他大概十七八歲,年輕氣盛,大部分東西的論證都是馬馬虎虎走過場,懶得寫清楚,并且拒絕采取考官給的建議。第二次參加理工大學(xué)的考試,他口試的時(shí)候,邏輯上的跳躍使考官感到困惑,迦羅瓦感覺很不好,一怒之下,把黑板擦擲向考官,并且直接命中。于是他被送進(jìn)了牢里。在入牢獄前,他匆匆把一份書寫潦草的手稿交給他的朋友。那一年他才19歲。這部手稿在他死后多年由他的朋友交給法國數(shù)學(xué)院,別人在未來的半個世紀(jì)里,根據(jù)這部手稿做出了一個新的數(shù)學(xué)體系:群論。后人對他的評價(jià)是,他的手稿研究150年都研究不完,可惜死得太早。”

    海藻好奇地問:“他怎么死的?坐牢死的?法國人也太狠了吧!只一個黑板擦,要把牢底坐穿?”

    “不是,被槍打死的,那年他23歲。當(dāng)時(shí)法國有個風(fēng)俗,如果兩個男人愛上同一個女人,就以決斗的方式?jīng)Q定歸屬。迦羅瓦的對手,不幸是法國最好的****。兩個人當(dāng)面對決,距離25步,他腹部中槍,倒地身亡。”

    第二部分第62節(jié):蝸居(62)

    “蠢!”海藻忍不住感嘆。

    宋大笑,說,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人永遠(yuǎn)不要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

    海藻面紅耳赤,她拿叉子敲宋思明的腦袋說:“我好心給你做飯,你不鼓勵我,卻要詆毀我,澆滅我的熱情!你為什么不能像書里寫的男人那樣,無論我做得多么難吃,你都能忍住惡心把它吃下去還夸贊味道獨(dú)特?一點(diǎn)都不nice!”

    宋笑著抓住海藻的手說:“因?yàn)槲液湍阍谝黄鸬拿恳环置恳幻耄叶己苷湎В也灰阌懳业臍g喜,你本身的樣子我就很喜歡了。你既然閡在一起,就不必委屈自己來遷疽。那些事情,原本該是老婆做的。”

    海藻一聽,不說話了,撅著嘴說:“我明白了,你在說,你老婆做的菜比我好吃得多。”

    宋一聽就知道自己失言了,他非常抱歉地拉過海藻的手吻了吻,然后解釋說:“不一樣的感情。”

    海藻難得見到宋思明,不想因?yàn)樽约旱囊痪湓捚茐臍夥眨噲D讓兩個人之間靜止的空氣流動起來,于是四下找牙簽,可是找不到。宋思明立刻明白海藻在找什么,招手叫服務(wù)員。服務(wù)員拿來一個精致的小瓶子,海藻從中間抽出一根遞給宋思明:“你要不要?”宋搖搖頭。

    “奇怪,你的牙齒長得這么難看,為什么不要用牙簽?zāi)兀俊焙T遄匝宰哉Z。旁邊連服務(wù)員都忍不住掩嘴而笑,宋也拿她沒辦法。小的就是小的,隨心所欲地貶低你,完全不知道敬畏是什么。

    海藻坐上車立刻就陷入了沉默和傷感。她不說話,又像那樣留給宋思明一個夢游的剪影。宋思明知道她在想什么,很抱歉地拉了拉她的手。

    等到了樓下,海藻說:“回去吧!別上去了。”

    宋思明親了親海藻的臉蛋,說:“那我走了。”海藻帶著憂郁的神色轉(zhuǎn)過身去。宋思明心有不忍,一把拉住海藻說:“我送你上樓。”海藻不置可否。到了門口,宋替海藻開了門,摟著海藻的腰說:“你乖乖的,我明天來不了,后天再來看你。”海藻還是不說話。宋思明把海藻推進(jìn)門,自己轉(zhuǎn)身離去。

    海藻的心空蕩蕩的。夜晚,這房子顯得尤其空曠,她也不知道這種漫漫長夜她一個人可以堅(jiān)持過多久。愛情這東西,看樣子是很空泛的。具體到實(shí)際,你要有固定的性生活,你要每天在一起吃飯,每天在一起討論家里的事情,睡在一張床上,周末出去逛街。否則,愛情就只剩一張空殼。

    愛情最終只有兩條路:一條是結(jié)婚了,一條是死掉了。海藻想想,覺得結(jié)婚對她來說估計(jì)是不可能的。也許,她的愛在不久以后會死掉。海藻安慰自己說:“結(jié)婚又如何?有一天,彼此厭倦了,會有另一個女人來跟你分享,婚姻雖然茍延殘喘,卻不也跟死掉差不多?”海藻嘆氣,躺在床上不想動。

    突然門又開了,她的目光穿過門縫,驚喜地發(fā)現(xiàn)宋思明又進(jìn)來了。宋思明說:“今晚不走了,我陪你。”

    海藻的眼淚奔騰而出,喜悅地沖過去,跳進(jìn)宋思明的懷抱。

    海藻和宋思明躺在寬大的浴缸里,水面上漂浮著玫瑰花瓣。海藻壓在宋的身上,說:“這個場景,是我幻想好多年的。朱麗婭amp;#8226;羅伯茨在電影《漂亮女人》里,就這么躺在李察amp;#8226;基爾的懷中。電影里,她原來是一個(禁止),不過后來和白馬王子結(jié)婚了。”

    宋原本想說:“那是電影。電影總要留給人點(diǎn)希望。”可想想,覺得這話對海藻這樣還充滿幻想的年齡的女生來說,未免有些殘酷,于是笑了笑,說:“那你就把我當(dāng)成李察amp;#8226;基爾好了。”

    海藻說:“你好像很開放,并不反對性幻想。”

    宋說:“如果連思想都要鉗制,那不是和奴隸一樣?我只鉗制你的身體,你的身體屬于我就可以了,心靈隨便放飛。”

    “低俗。像你這樣的永遠(yuǎn)不能理解什么叫柏拉圖式的愛情。”

    “我是沒法理解。你和小貝住一起,居然還柏拉圖。就算你不懂事,他也不能不開竅啊!”

    “哼,你怎么知道我們柏拉圖?”

    “我就知道。”

    “我到現(xiàn)在都想不明白,你哪來的自信?我就非得等你一個?難道不會有別的男人要我?我就這么難看?”

    宋笑了,扳過海藻的頭說:“你是保留不住你的秘密的。那天晚上,你的血留在我的車椅上,我很心疼。”

    海藻突然醒悟了,原來……

    “那不是……”海藻突然住口,改口道:“你別臭美了,那不是為了單單等你。”

    宋溫柔地笑了,手在海藻小巧的胸脯上輕輕揉弄,“我知道你不是,我只是不巧闖進(jìn)來罷了。我要對你負(fù)責(zé)。”

    “誰要你負(fù)責(zé)?自然會有人負(fù)責(zé)的!”

    “跟著我,你叫從一而終,別人負(fù)責(zé),那叫紅杏出墻。性質(zhì)不同。”

    “唉!紅杏出墻,多么美好的畫面啊!灰磚盡頭一點(diǎn)紅。你為什么用蔑視的口吻呢?”

    “呵呵,每個女人對出墻的向往,就像每個男人都渴望占有一個處女一樣,這是無法抑制的念頭。”

    “那你不是侵占了社會資源?多吃多占?憑什么好多人一個都沒擁有,你一個人就要占有兩個?”

    宋沉吟了一會,終于說:“我只擁有了你。”

    “你太太不是?”

    宋不再回答,開始吻海藻。

    躺在床上,海藻說:“養(yǎng)條狗吧!我很孤獨(dú)。”宋思明拉了燈說:“養(yǎng)個孩子吧!你就不孤獨(dú)了。”

    “瘋話!”海藻咯咯笑起來。

    第二天早上,海藻興高采烈地從衣櫥里拿出給宋思明買的昂貴襯衣為他穿上。給宋思明扣胸前紐扣的時(shí)候,海藻非常小女人地說:“這一刻我才覺得你是屬于我的。”宋心頭一動。

    宋在去辦公室途中,迎面碰上同事,人家開玩笑地說:“阿唷!tommy的,大興貨,七浦路上50塊一件。”宋狡黠地一笑說:“你買貴了,這件只有35塊。”

    晚上,宋思明下了班回家,已經(jīng)很晚了。家里電視開著,老婆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睡熟了。宋輕柔地拿來一條毛巾被給老婆蓋上。老婆被驚醒。“你昨天晚上又沒回來。這已經(jīng)是最近的第二次了。”老婆面無表情地說。

    宋說:“工作忙。”

    “忙到?jīng)]時(shí)間回來睡覺?忙到襯衫跟昨天穿得不同?”老婆的聲調(diào)并未提高。

    宋也不辯解。

    “你又和她在一起了?還是換了一個新的?”

    宋依舊不說話,到衛(wèi)生間去把衣服換了,洗漱。老婆追在后面壓低聲音問:“你打算瞞我瞞到什么時(shí)候?”

    “我沒有瞞你。或者說,我沒有刻意瞞你。你是我的妻子,這是永遠(yuǎn)不會變的。”宋把衣服丟進(jìn)洗臉池,又補(bǔ)一句,“這件衣服要手洗,機(jī)洗會壞掉。”

    宋思明的老婆一個人靠在衛(wèi)生間的門邊發(fā)呆,不一會兒,眼淚就下來了。宋走過去,抱住妻子的肩膀說:“你是我的終生伴侶,到老了的時(shí)候,我們倆還要互相當(dāng)拐棍的。別胡思亂想了。”說完,拉著妻子往臥室走。

    妻子躺在床的一邊默默流淚。宋思明走到廚房倒了一杯水,把手里的藍(lán)色小藥丸吞下,然后回到床上。他扳過妻子的頭,將嘴唇湊過去。妻子一巴掌打過去說:“別碰我!叫我惡心!”

    宋思明并不說話,卻堅(jiān)決將頭湊過去,手伸進(jìn)妻子的衣服。兩個人在床上扭打一樣地?zé)o聲折騰。不久,老婆放棄抵抗,流著淚與他同房。

    早上起來,宋感覺腰有點(diǎn)疼。

    宋思明給老婆打電話說:“那個……我今天晚上不回來了。你把門關(guān)好。”老婆在那頭沉默不語。

    晚上,老婆和女兒兩人在吃飯。老婆顯然心不在焉,一句話不說,半天都不動一下飯。女兒對媽媽察言觀色,半天冒一句:“沒勁。”媽媽并沒聽見。女兒又嘆口氣:“這過的什么日子呀!”這句話把媽媽給驚醒了,“怎么了?”

    女兒說:“我都不記得上次跟我爸一起出去吃飯是什么時(shí)候了。”

    媽媽苦笑。

    女兒又說:“我好幾天沒見著我爸了,他今晚回來嗎?我要跟他好好談?wù)劇!?

    媽媽一驚,問:“你要跟他談什么?”

    “談?wù)勊霭职值呢?zé)任。我想問問他,能不能把我給搞到格致中學(xué)去。”

    “學(xué)習(xí)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們做父母的怎么幫得上忙?”

    “得了吧,靠自己得累到猴年馬月。你們孩子又不多,干嗎對我像階級敵人一樣?”

    媽媽不說話。

    “我要見我爸,現(xiàn)在是不是得預(yù)約啊?”

    媽媽不答。

    “唉!沒勁。”女兒又嘆氣。

    媽媽突然說:“那……要不,咱們跟他劃清界限吧!就當(dāng)沒他這個人算了。”

    女兒聽完以后又嘆口氣說:“自己親爸,能劃得清嗎?原諒他吧!”

    “媽媽如果跟爸爸離婚,你覺得怎么樣?”

    “不怎么樣。你們的事兒,別問我。現(xiàn)在離婚的多了,我都看習(xí)慣了。不過呢,我覺得,不離的好。不離吧,這怎么也是一個家。離了,我就沒家了。”

    “為了你有個家,媽媽就得犧牲幸福?”

    “你離了就幸福了?什么是幸福呀?現(xiàn)在誰有幸福呀?別瞎想了。”女兒沒精打采地回了房間。

    媽媽又開始坐在桌邊發(fā)呆。到晚上12點(diǎn),她決定給宋思明打個電話,提起話筒,那廂卻是用戶已關(guān)機(jī)。

    第二天,宋思明回家已經(jīng)近午夜。一進(jìn)門,老婆坐在沙發(fā)邊對著電視發(fā)呆。他走過去換了個臺,靠著老婆坐下說:“萱萱呢?”

    “睡了。她說好長時(shí)間沒見著你了。你能不能為自己女兒分點(diǎn)兒時(shí)間?”

    宋怔了,說:“是啊!好多天都沒碰著她了。我是要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這個周末我們一起出去吃飯吧!”

    “你是不是只要跟她在一起就怕我打電話過去?我昨天晚上打你電話,手機(jī)是關(guān)的。”

    宋沒說話。

    “你最好把電話開著,畢竟,你是有工作在身的人,萬一有急事找你找不到,就出紕漏了。我沒緊急的事情,不會給你去電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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