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這消息飄散的同時(shí),顧清霜正在紫宸殿里哭得梨花帶雨:“怎么就……怎么就打壞了呢……”她抽噎不止,抽噎得話都斷斷續(xù)續(xù),“你們宮正司下手……下手應(yīng)該有數(shù)的啊。本宮就是因覺得你們有數(shù)才說讓……才說讓你們看著辦,怎么會出這樣的事!” 宮正司差來稟話的宦官跪在幾步外,磕了個(gè)頭,卻也一臉難色:“娘娘恕罪,臣等也沒料到。真就二十板子,都沒敢使力去打,不料蕊采女這樣體弱,竟就……竟就傷成這樣。” 皇帝沉著張臉,聽到此處不耐地?cái)[了擺手,讓那宦官先退了下去,接著便安撫顧清霜:“好了,別再哭了,你有著身孕,如何禁得住這樣哭?” 顧清霜望著他,眼淚流個(gè)不止,哭得幾乎背過氣去:“臣妾……臣妾沒想的……” “知道,朕都知道。”他將她攬進(jìn)懷中,“你從來不發(fā)這樣的脾氣,必是她不對在先。你又沒存心要她的命,宮正司下手失了分寸也好、她自己體弱也罷,那都不是你的錯(cuò)。” 她還在抽抽噎噎、嗚嗚咽咽,淚水洇濕了他的肩頭,他不禁板了兩分臉:“不許哭了,再哭朕把予顯叫過來,看著你丟人。” 顧清霜這才盡力地去忍,雙手胡亂地抹起眼淚,直抹得妝容全糊。他看著她這張小花臉忍俊不禁,目不轉(zhuǎn)睛地睇著她說:“真該叫畫師把你這副樣子畫下來。” “……討厭!”她一記粉拳捶在他胸口上。 打情罵俏,郎情妾意,沒有人在乎妙蕊還剩幾日好活。 她就知道,他定是連妙蕊長什么樣子都忘了。一個(gè)記不住模樣的人的死活總會顯得陌生不真切,即便有幾分惋惜,也比不得寵妃與寵妃腹中的孩子重要。 而她的做法也挑不出錯(cuò)來,任誰問起來,她都是沒有苛責(zé)的意思,只是讓宮正司立一立規(guī)矩。那朵掐斷花蕊的鳳仙花簪在妙蕊頭上被帶進(jìn)宮正司,宮正司卻不會讓她帶出來了。 接下來,就讓榮妃自己胡思亂想去吧。 榮妃若覺得她寧可打死宮嬪也不退讓,非要將孩子送給皇后必是為了與皇后結(jié)盟、成為皇后的羽翼,那很好。若覺得她得寵以來氣勢愈發(fā)強(qiáng)盛,已能責(zé)打?qū)m妃,來日大有可能奪她的權(quán),那就更好了。 她就是要榮妃在猜忌中自亂其根基。否則以榮妃一貫的行事沉穩(wěn),會不會在她臨盆時(shí)鋌而走險(xiǎn)地下手,她也說不好。 還有三個(gè)多月,她要一步步把榮妃逼瘋。 嬪妃們悶在這紅墻里,原就容易多思,一點(diǎn)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琢磨出許多有的沒的。她要引著榮妃多思到寢食難安,草木皆兵。 而這些,她自是沒有告訴皇后的。 以皇后的性子不會允準(zhǔn)。她們再如何相談甚歡,也終究是截然不同的兩個(gè)人。 皇后真心期盼著六宮和睦,沾血的路便只能她自己來鋪。 可等榮妃沒了之后…… 她直不愿意去想再下一步。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