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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到床邊，鎖著眉問她：“榮妃說什么了？”

    “……榮妃說斷不會放過臣妾，要與臣妾拼個魚死網(wǎng)破。”她啞音而笑，說著就抱住他的胳膊，“臣妾不知她要干什么，但若是要見皇上，皇上來臣妾這里見她，好不好？”

    “你操什么心。”他指尖一點(diǎn)她鼻尖，“朕自會處理得當(dāng)，你好好歇著?？蛇€有小半個月的月子要坐呢。”

    “這事不一樣嘛?！彼曇舴跑洠橆a在他肩頭蹭著，“臣妾怕她與皇上胡說些什么栽贓臣妾，想在旁邊聽一聽，與她辯個所以然來。”

    他撲哧笑出聲：“辯什么辯，朕不信她就是，你還信不過朕了？”

    是呀，信不過。

    她眨眨眼：“臣妾自然信皇上，可也想求個清白干凈?；噬暇鸵懒顺兼?，莫讓臣妾寢食難安?！?

    她這樣綿軟的聲音，他總是受不住的。只得連聲答應(yīng)下來，承諾若榮妃要見他，他便到懷瑾宮來。

    但榮妃真正求見的時候，顧清霜其實(shí)已出了月子了。

    當(dāng)時宮正司又從榮妃身邊的宮人口中審出了些別的事情，比如盈蘭之事。

    淺溪招供說，榮妃往盈蘭身邊塞了人，借著盈蘭對柔妃的舊恨，慫恿盈蘭往她素日所用的冰中添了東西。

    這等惡事竟也與她有關(guān)，皇帝自然惱火。于是在榮妃走進(jìn)紫宸殿時，殿中的氣氛已冷到了極致。顧清霜坐在皇帝身邊淡看著她，她也回看一眼，接著并不見禮，就笑了聲：“皇上都信了？”

    皇帝情緒淡淡：“你有什么話說？”

    “臣妾想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睒s妃一字一頓。

    顧清霜嗤笑一聲：“榮妃姐姐這話什么意思？我無緣無故，何故這樣害你?！?

    “你當(dāng)真清白么？”榮妃的目光落回她面上，“催產(chǎn)藥是我添的，盈蘭是我收買的，可參湯里哪來的砒|霜？我不曾認(rèn)過，淺溪也不曾認(rèn)過。柔妃，你解釋得清楚么？”

    顧清霜微滯，倒沒想到她會這樣將事情拿出來說。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有了錯處抵死不認(rèn)只顯得死鴨子嘴硬。但若認(rèn)下一部分、留一部分，便反會讓人覺得后者或許別有隱情。

    況且，她在砒|霜一事上也確不干凈。

    壓制住心虛，顧清霜?dú)舛ㄉ耖e地啟唇：“催產(chǎn)藥與盈蘭所添之物都未必要我的命，砒|霜入口卻必死無疑。姐姐你不敢認(rèn)這最重的一條，我原也可以理解，亦不打算追究到底，你怎能反來咬我一口？”

    “休要強(qiáng)詞奪理了?！睒s妃面上浮起笑來，透著三分凜意，“我身邊的淺溪會吐口，你身邊的宮人也未必嘴巴就有多嚴(yán)。不如早早認(rèn)下來，反正皇上寵你，也不會……”

    “榮妃?！被实酆龆_口。

    榮妃噤聲看向他，他也睇著她，眼中隱有幾許厭惡：“不必這樣栽贓柔妃。朕只問你──”

    “那年除夕，皇次子突發(fā)急癥，晴妃得了消息趕去救了他，后來卻被指是她下毒一事，與你有關(guān)無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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