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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至高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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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被動的政治局面并沒有多少實質性改變,甚至因為趙啟功和鐘明仁意外而突然的攤牌還有所惡化,但經(jīng)過曲折努力,陳仲成終于被省委立案審查,一個重要障礙徹底清除了。

    這事實既給了李東方一個鼓舞,也讓李東方松了口氣。

    陳仲成被宣布“兩規(guī)”的次日,李東方就在省紀委牽頭召開的全省反腐倡廉工作會議上表態(tài)說:要對田壯達案和峽江的腐敗問題一查到底。不論涉及哪一級,也不論涉及多少人,市委決不護短,一定要打一場符合黨意民心的硬仗。王培松對李東方的態(tài)度表示充分的肯定,但因為趙啟功的關系,對峽江方面還是有所保留的。就在這次會議上,王培松決定將要犯田壯達由市公安局拘留所轉押到省檢察院看守所,主要辦案人員也大都換成了省直系統(tǒng)的同志,連原在專案領導小組的賀家國都沒用。王培松向李東方解釋說,這是為了加強領導。李東方心里啥都有數(shù),卻一點情緒沒有,對王培松表示道,他和峽江市委早就盼著省里能加強領導了。

    這倒不全是違心話,如果王培松和省紀委早點出面加強領導,自己就不致夾在趙啟功和鐘明仁之間兩頭受擠壓了。說這話時,李東方再次預感到田案后面黑幕重重,可能會涉及到相當一批趙啟功提拔任用的干部,覺得由王培松和省紀委出面牽頭,重拳出擊,對順利進行這場反腐斗爭和峽江政治局面的穩(wěn)定會更有利一些。

    面對級別更高的審訊者和一批全新的面孔,田壯達精神徹底崩潰了,轉押到省檢察院看守所當天就供出了陳仲成,說是早在三年前就向陳仲成行過賄,一次十五萬,一次十七萬。逃往國外之后,也正是陳仲成一次次通過關系向他通風報信,否則,他頭一次在吉隆坡露面就會被馬來西亞警方逮捕。田壯達還交代說,被引渡回國后,陳仲成很驚慌,不是組織上掌握的一次,而是三次到拘留所威嚇他,要他誰都別供,好漢做事好漢當。

    直到這時,李東方才知道,陳仲成的墮落竟是這么徹底,竟然早在幾年前就和田壯達沆瀣一氣了。這一來,一切也就好解釋了:這個肩負捉鼠重任的貓先生本身就是個碩鼠,指望這只同類碩鼠來捉鼠真是天大的笑話了。更可笑的是,又碰上了趙啟功這樣一個只顧自己政治利益不管天塌地陷的后臺人物,陳仲成的嚴重犯罪行徑便涂上了一層保護色,在某些同志眼里甚至變成了“忠誠”。幸虧他李東方不糊涂,自始至終堅守著原則底線,才沒使良知的陣地在峽江失守。

    陳仲成的案子成為省里的頭號大案要案,省紀委書記王培松親自掛帥抓。

    對陳仲成的具體審訊情況,李東方一開始并不清楚,王培松和省紀委不向他通報,他為了避嫌,也不好主動去問。只隱隱約約聽主持工作的市政法委副書記王新民透露說,審訊重點在陳仲成和趙啟功的利益關系上,王培松是沖著趙啟功來的。還聽省里一些知情者說,民主生活會上攤牌以后,西川省委和省紀委就將趙啟功的問題上報中央了,已引起了中組部和中紀委領導同志的高度重視。李東方便以為關鍵的問題已經(jīng)解決,自己可以脫離趙啟功陰影的糾纏,甩開膀子干峽江的事了。

    不承想,輕松的心情沒保持兩天,王培松主動找上門來通報情況了,說是對陳仲成的審訊進行得不太順利。陳仲成長期從事公安政法工作,什么都懂,反偵訊的手段十分豐富。審訊中不是以沉默相對抗,就是王顧左右而言他,連田壯達揭發(fā)出的經(jīng)濟問題也概不承認,事事都要審訊人員拿證據(jù)??诳诼暵曊f自己是政治斗爭的犧牲品。在涉及到和趙啟功的關系問題上,陳仲成更是諱莫如深。

    李東方挺奇怪:“陳仲成受賄證據(jù)怎么會拿不出來?不是有田壯達的揭發(fā)嗎?”

    王培松說:“光憑田壯達的揭發(fā)還不夠,對陳仲成住宅和辦公室的搜查情況不理想,只搜出不到五萬存款,田壯達說的那三十二萬贓款根本沒見著?!闭f到這里,又補充道,“當然,我們還要繼續(xù)追下去,田壯達也會再提供線索。根據(jù)田壯達的交代,其中一次十七萬是變相走了賬的,可以查出來,正組織有關人員查?!?

    李東方提醒說:“還有陳仲成通風報信的那兩個腐敗分子,恐怕和陳仲成在經(jīng)濟上也有重大利害關系,如果沒有利害關系,陳仲成肯定不會這么鋌而走險的!”

    王培松點點頭:“東方同志,謝謝你的提醒,這個問題我已經(jīng)考慮到了。”不經(jīng)意間換了話題,“不過,現(xiàn)在我最關心的問題還不是這些——經(jīng)濟方面的證據(jù)遲一天早一天總能拿到——我最關心的是:那次通風報信到底怎么發(fā)生的?是陳仲成自作主張呢?還是趙啟功指使的呢?這是件至關重要的大事,不能不搞清楚,搞清楚也是對趙啟功同志負責!”

    李東方聽明白了:王新民透露的信息得到了證明,王培松果然盯上趙啟功了。

    王培松卻就此打住,不談趙啟功了,慢條斯理地說起了具體的工作計劃:“東方同志,這個工作我想請你幫我做一做。你是峽江市委書記,又是峽江市委三屆班子的老同志,比較了解陳仲成根底脾性,你是不是能出面和陳仲成談談呢?”

    李東方不想去談:王培松明擺著不信任他和峽江的同志,他去談啥?再說,這個案子是省紀委和王培松親自抓的,涉嫌者又有趙啟功,他攪進去更不好了。便笑著推辭說:“王書記,我怎么就了解陳仲成根底脾性呢?我不是和你說過么,陳仲成只認趙啟功同志,連向我匯報工作都很少,我去談什么?別給你幫了倒忙!”

    王培松有些不高興了:“東方同志,你是不是有什么情緒呀?”

    李東方益發(fā)笑得自然:“王書記,我會有什么情緒?只是覺得談不出什么名堂來。陳仲成不和你說的事,也決不會和我說,真正了解陳仲成脾性的恐怕還是趙啟功。”

    王培松盯著李東方:“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最好請趙啟功去和陳仲成談?。俊?

    李東方聽出了話中的譏諷,忙道:“王書記,你別刺我呀,我可沒這意思!”

    王培松這兩天顯然很疲勞,強忍著一連串哈欠,又和李東方談到通風報信這件事性質的嚴重性,很嚴肅地說:“如果趙啟功唆使陳仲成這么干,趙啟功也涉嫌犯罪??!”

    李東方回憶著那晚和趙啟功一起喝著五糧液說的話,不太相信趙啟功會讓陳仲成這么干,也就不怕王培松生氣,明確判斷道:“王書記,基于我對趙啟功和此事的了解,趙啟功恐怕不會指示陳仲成這么不顧一切地亂來,他還沒這么蠢!”

    王培松揉著紅腫的眼睛問:“趙啟功不做明確指示,也不會授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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