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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笑面無表情，眉心卻狠狠跳了下。

    白熾燈刺眼的光線里，大廳內所有人俯首稱臣的姿態，隨意搭著腿坐在旁邊的元勵飛，仿佛在預示著一個荒誕的事實。

    “小飛……”連笑張了張嘴，感覺喉嚨有些干澀。

    “老板。”元勵飛偏頭，慕斯固定的劉海掃下來，經過眼瞼處，勾到那一塊地方一條很長的傷疤。那是當初為了救她留下的，此刻在青年臉上平添了幾分戾氣，但他咧嘴笑起來，模樣還是有些憨，“上回明珠那些不長眼碰了三哥的人，也被我收拾了。”

    他就像個小孩，在跟家長展示自己的玩具般。

    連笑到了嘴邊的話，頃刻又咽了回去。

    最后兩人下樓時，一樓大廳里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有些手持西瓜刀顯然是剛從前面那場火并上下來的，見到元勵飛，齊齊起身打招呼，態度恭順又有些好奇打量前頭的連笑。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自家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哥對別人畢恭畢敬的模樣，而且連笑看上去很年輕漂亮，也一點不是倒貼元勵飛的女人。

    夜幕已深，門口五光十色燈牌還在不停閃爍。

    連笑剛走到車旁，便聽到身后傳來元勵[ ]飛的聲音。

    “老板。”他沒有再嬉皮笑臉，語氣里甚至有些許忐忑不安，微微收緊，“對不起，我沒能守住底線。”

    連笑動作一頓，回頭去看他。

    身后的人已不再是少年模樣，穿上西裝肩膀挺闊，是一個獨擋一面的男人。

    但他此刻認錯的樣子，像極了初次見面時靦腆的大男孩。

    連笑驀地想起離開蛇口前，在醫院同他說自己越線的事情，那時她剛殺了人，也是這般惶惑不安，卻逼著自己去成長。

    蛇口已經亂了，但她手底下的產業卻都安然無恙，這其中是誰的功勞，不言而喻。

    “小飛。”她凝視著他開口，語氣很淡，卻很堅定，“你是我的人，任何時候都是。”

    所以不用怕，即便將來出現任何問題，我也會護著你。

    這句承諾，是她說給自己聽的，然而此刻門口的青年也同樣需要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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