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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臥不寧，在屋里踱步。白敏中很快趕過來。“宣召給安定公柳葉舉辦國葬禮。”

    安定公的葬禮，白敏中聽得云里霧里。安定公不是守喪去了，怎么變成給安定公辦理喪事。白敏中不敢多問。“是，陛下，臣遵旨。”

    白敏中的辦事能力還是強，柳葉的葬禮在白敏中的操持下，隆重而且悲壯，宣宗為了柳葉葬禮罷朝三日。

    宣宗步行跟在棺槨之后，棺槨里是柳葉的衣物。宣宗一改節儉的習慣，給柳葉陪葬品豐厚而且隆重。

    百官跟在棺槨后面扶靈。哀哀哭泣面露悲傷，君臣一塊送柳葉的棺槨到了白鹿原。安葬柳葉，宣宗回到皇宮病了一場。

    宣宗病愈后，微服出訪。在民間各個區域走訪。石雄從河陽調動回到鳳翔擔任節度使。宣宗還是歸罪于石雄沒有照顧好柳葉。

    李德裕周年的日子，宣宗來到崖州。松柏長青的墓地旁邊，有一群人在墓地祭奠。一位素白衣服的身影，牽絆住宣宗的視線。

    那道身影穿過時光的軸線，在那座僻靜的農家小院，一個布衣荊釵的女子在繅絲，熱氣蒸騰，女子含笑抬眸。

    此刻那個女子穿過時光隧道，回首，一雙閃爍碎碎星光的眼眸，看向宣宗。

    宣宗的神色變換莫測，他此刻不知道是應該生氣，還是應該憤怒，還是應該感到欣慰，感到慶幸。不管怎么說，柳葉好端端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宣宗的欣慰之情蓋過其他情緒。

    柳葉站在原地，福了福身，沒有說話。“你還好吧？”宣宗徑直走到柳葉面前。

    江遙叉手示意，走到一旁去。李儉、李念、李倚兄弟幾人跪拜，宣宗擺擺手，示意兄弟幾人平身。他是微服出訪，沒有大張旗鼓地擺出皇帝出行的架勢。

    “柳葉，為什么要那么做，你對我實話實說，又如何？”宣宗質問道，這些時日自己是如何度過的，每日里白天忙于公務，晚上輾轉難眠。

    柳葉福身在拜，“陛下，小女子自認才疏德淺，不足以供奉在朝廷，又怕身份曝光，有損朝廷的威名，故而藏匿行蹤隱姓埋名，混跡于江湖山水之間。還望陛下饒恕罪臣。“

    柳葉一身縞素，在李德裕的墳墓前面，一身縞素的柳葉絕對不是巧合。宣宗手里是幾柱清香，“陪我一塊祭奠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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