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烏魯回過頭,看到老神甫已經將他要的書放在了柜臺上,同時也將目光轉向了那兩個少年神甫,眼中滿是慈愛。 “努力又認真的孩子,真是很讓人討厭不起來啊。”老神甫笑著說道,“看著他們,總是不免讓我想起曾經的自己啊……你說是嗎?” 曾經的……自己? 烏魯感到有些恍惚,回憶止不住的涌了上來,他想起了自己也曾在此地奮筆疾書的日子。雖然之后的結果并不好,甚至于昨天的事情幾乎讓他的心態失衡,但此時的回憶卻仍舊如同午后的陽光那般,讓他逐漸平靜了下來。 “是啊。”烏魯忍不住向著老神甫露出了笑容,他已經記不得自己多久沒有笑過了,“年輕……就是希望啊。” “不。”老神甫搖了搖頭,而后一本正經的說道,“努力拼搏的年輕才是希望,就像是這個……” 老神甫一邊說著,一邊將《西大教堂年記》推到了烏魯的面前。 “現在這個年代,很少有人會對西大的歷史感興趣了啊。百年前西大教堂的創始人,起源信徒之一的埃里奧大主教能在諸神混戰的年代開疆拓土,確立了西大教堂如今的地位,靠的不就是努力拼搏嗎……當然,主的力量也是不可忽視的。”老神甫做了個祈禱的手勢,“但能夠被主選中,又何嘗不是一種能力呢?這么多年來,西大教堂的歷任主教大人勵精圖治,將西大教堂從偏安一隅發展到如今的名副其實,其中的努力自然是不用多說的……只是可惜,現在已經沒有多少人關注歷史了。” 老神甫一邊說著,一邊嘆氣,而后他輕輕的敲了下書的封面,鄭重的說道。 “但必須要有人銘記啊,這才是我們的傳承,這才是我們的歷史。也是我們要教給后人的東西。”說罷,老神甫便笑著拍了拍烏魯的肩膀,而后慢慢悠悠的向著那兩個少年神甫走去,“孩子們,學習得如何了?” 烏魯看著老神甫的背影,感覺那塵封已久的內心又被觸動了,他的眼中閃過希冀,但很快又是黯然。 如果當初,他能留在這里…… “是在懷念嗎?”偏偏在此時,白維的聲音很不合時宜的響起,“懷念什么呢?” 烏魯的眼神立刻就冷了下來,他沒有說話,但白維卻沒有停下。 “你們的《萊茵圣約》里說,萊茵之神將祂的力量和意志分給了四個起源信徒,又由四個起源信徒傳播下去,沒有錯吧?” “你想說什么?” “所以我很想知道,是你這樣的家伙繼承了祂的意志,還是昨天那些連《萊茵圣約》都背不上來的家伙們繼承了祂的意志。”白維慢慢悠悠的說著,“還是,這個在你眼中‘正直’的神甫繼承了祂的意志呢?” 烏魯的眼神微微有了些變化,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白維在挑起什么危險的話題:“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要來找尸塊的嗎?” “我是來找答案的,或者說,幫你找答案的。”白維笑意盈盈的說道,“你就不好奇嗎?《萊茵圣約》里說的那個,萊茵之神那同力量一起被分給信徒的,到底是什么?” 烏魯的內心涌上了強烈的不安感,他找了個空位坐下,看著眼前的《西大教堂年記》,卻沒有翻開的勇氣。 而在這時,他聽到了一旁的老神甫壓低聲音的教訓:“怎么又錯了?昨天我已經教過你們了吧,正神和邪神確實都可以將力量分給信徒,但兩者的區別是很明顯的,信徒在接收邪神的力量時,會同時接收到祂那瘋狂且負面的思想,這種情況被稱之為污染,而正神不一樣,正神在給信徒帶來力量的同時還會凈化信徒的思想……” 說到這,老神甫頓了一下,似乎是下了什么艱難的決定,說道。 “你們這樣肯定是考不上的,跟我過來,我給你們補補課,但不要告訴別人啊。” 老神甫說到一半,突然發現烏魯在看他,在微微愣神后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對烏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這一刻,烏魯感覺自己那不安的內心逐漸平靜了下來,他也微笑著朝老神甫點了點頭,而后看著老神甫帶著兩個少年神甫離開,就像是個為孩子操碎心的老父親。 這,才是萊茵。 昨天遇到的那些神甫,并不能完全代表萊茵。 只不過是個例罷了。 如果當初,他遇到的神甫不是路吉,而是這位老神甫的話……即便沒能考進索姆城,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吧? 一股強烈的失落感涌了上來,但很快又被他抹消掉了。 “已經拿到你想看的書了。”烏魯冷冷的對白維說道,“你到底想看什么?” 白維再次感受到了烏魯內心的情緒變化,但他并不覺得意外,甚至還很樂意的見到這點,以至于連說話的語氣中都充滿了愉悅。 “很好,那么開始工作吧。”白維說道,“先把每一任西大教堂的主教資料摘出來吧。” 烏魯眉頭微皺,雖然這本《西大教堂年記》的書頁是可以拆卸的,但他并不知道白維想做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做?” “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非要說的話,就是我覺得這幫家伙偷了我的尸塊吧。” 在一幫隕落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身上找尸塊的信息? 烏魯覺得白維是在搞笑,但他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按照白維的意思,將西大教堂從起源信徒到這一任主教科里的頁碼全部取了出來,總共十二位,他一一擺開攤在了桌子上。 這些資料都很詳細,每一任主教都有三張畫像,分別是剛入萊茵時,升至主教時以及從主教之位離開時,也代表著少年、壯年和暮年三個階段。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