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并不是在質疑你,只是在實話實說。”杰拉爾說道,“對于絕大多數人而言,這兩個都沒有什么區別,只是要我死而已。”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這其中的差別很大。”庫德輕輕的說道,“規則,在其他的地界可能就只是一紙空文,但在天琴,就是最底層的運行邏輯,最讓我們引以為傲的資本。當然也因為我們是人類,并不是單純的機械,并不是呆板的執行著規則,很多時候也會利用規則的漏洞來做一些……不是那么合規的事情,就比如說解決掉有可能被污染了的你。在這之前很多人,甚至包括我在內,都是認為你在十年前就已經被污染了,只是用某種取巧的方式饒過了檢測,饒過了規則的審判,所以我們也用規則的漏洞殺掉你……雖然我也覺得這不是很合適,但我愿意去做,因為說到底,我們都是在圍繞著規則在博弈。” 說到這,庫德頓了頓。 “可是現在,當那條命令下來的時候,我才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在庫德與杰拉爾交談的時候,白維也在靜靜的觀察著這位骸骨部隊的小隊長。 在游戲中,庫德也是有過露臉的,最早就是在索姆城,是他完成了與科里的交易,讓杰拉爾死在那里。但這也并不是他的本意,在之后與玩家的交談中也不止一次提到過這是他最后悔的事情,特別是在最后的災難爆發時,庫德才更加真切的意識到他當初到底做了什么。 到那個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游戲中沒有交代他最后的結局,只是在災難結束后,他就一直都沒有出現過,不知道是死了還是逃了。 但從他今晚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不會逃的。 而因為白維的出現,杰拉爾也沒有死在索姆城,甚至于又陰差陽錯的與庫德走在了一起。 那么接下來的事情會如何發展呢? 連白維都有些期待了起來,所以在杰拉爾與庫德交談的時候,白維一直都沒有說話,就只是看著。 庫德并不知道此刻看著自己的并不是只有一個杰拉爾而已,他還在說著:“而且并不僅是這樣,有太多太多超出常理的事情了。比如說你昨天遇到的那個叫奧科特的家伙,你說他的身體里有八條非法改裝的機械臂,我本以為那只是你的癡人說夢,但今天又發現了一個裝了兩條機械臂的,而且還是骸骨部隊的同僚……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通過的體檢,這點讓我很詫異,但更讓我詫異的是,除了我之外,并沒有其他人覺得這不對勁,只是認為這不過是件小事罷了,可在我的記憶中,骸骨部隊加裝機械臂,這絕對不是什么小事,所以……” “你不知道是自己瘋了,還是他們瘋了?”杰拉爾輕輕的打斷了庫德的話。 聽到了杰拉爾的感慨,庫德停了下來,而后將手里已經燃盡了的煙頭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咚”的一聲,那點火星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能準確的說出我的感受。”庫德說道,“看來這十年來,你一直都是這么過的。” “當然。”杰拉爾淡淡的說道,“這十年來,我不止一次的思考過這個問題,到底是我不正常,還是天琴不正常。我所熟知的事務員并不存在,我所接到的任務子虛烏有,全世界都在說我瘋了,所有人都想讓我死。” 庫德沉默了半晌,而后微微頷首:“這種情況是很難,真的很難,我都想象不出來你到底是怎么熬過來的。但現在的你似乎已經可以肯定了……瘋掉的并不是你自己,對嗎?其實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確認這一點的。” 杰拉爾也沉默了下來,接著庫德便看到杰拉爾左眼的眉毛很突兀的挑了挑,這讓庫德有些發愣,但當他定睛看去的時候,那左眼上的眉毛又恢復了正常,仿佛剛才就只是隨意的抽搐了一下。 “我,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杰拉爾緩緩的搖了搖頭。 “好吧。”庫德點了點頭,“我能理解。” 杰拉爾又看著庫德:“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能如此肯定出問題的不是自己,而是天琴?我花了十年才能確認這一點,但你似乎就只用了一兩天。難道說你有特別的天賦?當然了,不愿意回答也沒有關系,畢竟我剛才也沒有回答你的問題。” “不,這對我而言并不是什么無法回答的問題。”庫德搖了搖頭,說道,“我能肯定出問題的不是自己也并不是因為什么天賦異稟,只是因為我的運氣比你好,我還沒有被這個世界拋棄……你知道在天琴里有這么一個部門,是駐扎在天琴城外的嗎?” “你是說……”杰拉爾沉思了一下,說道,“外交事務部?” 庫德點了點頭:“是的。” 外交事務部,是天琴里一個極為特殊的部門,如字面意思那樣,這是天琴用來與其他教會的領地進行外交的部門。 但特殊的點在于天琴本身。 對于這個世界而言,天琴本身就是極為特殊的,這座城市里的一切,不管是金屬義體、齒輪列車,以及各式各樣的工具都是獨一份的,在其他地方根本就不可能存在。而這些東西也沒有辦法在離開天琴后運作,所以天琴人本身也很不喜歡與外界進行交流,因為一旦長時間出城,他們所擁有的東西百分之八十都會變成廢鐵。 所以才需要這么一個特殊的外交部,用外界的東西和外界交流。 就比如說他們往返萊茵的馬車,就是由外交部養在城外的,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從外面來的,不允許被帶入天琴的東西,都被放在了那里。 不過天琴城內很少有人了解這個部門就是了。 “我的父親,就是外交事務部的一員。”庫德說道,“所以我對這個部門要比普通人更了解一些,其實它并沒有多么特殊,里面的工作很輕松,因為天琴的外交事務并不多。而我的父親之所以進入這個部門,純粹是因為他對機油過敏,沒有辦法接受程度太高的機械改造。而在外交部的人,大都是和我父親差不多的老頭子,他們對機械并沒有太多的追求,更向往外界簡單的生活,平日里也就養養馬,種種菜。” 這確實是與天琴的畫風所格格不入的地方,但它又確實是天琴的一部分。 這便是特殊的點。 “你去找了你的父親?”杰拉爾問道。 “是的。”庫德點了點頭,輕輕的說道,“老實說,我已經很久都沒有和我的父親好好聊過天了,我和他之間的關系就像是天琴城和外交部那樣,我只會在需要出使任務的東西時才會去找他,比如馬車,而他平日里也只會在有上頭命令的時候才會見到我……平日里,我們毫無交集。所以在我因為昨天的案件感到困惑下意識的像小時候那樣去找他聊天談心時,我才發現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杰拉爾下意識的問道:“什么?” “……天琴變了,在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庫德說道,“我的父親是十二年前前往外交部任職的,在此期間他從未返回過天琴城,所以他記憶中的天琴,就是十二年前的天琴,但和現在的天琴,完全不是一個東西。”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