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新神之于天琴，就如同永新之于你，是這個意思嗎？”杰拉爾問道。 聽到這句話，伊安那滿是疲憊的眼睛里也閃過了一絲驚訝。 “有什么不對嗎？”杰拉爾還以為自己說錯了。 “不，我只是……比較驚訝。”伊安輕輕的說道，“您竟然也會說出這樣的褻瀆之語嗎？” 因為最大的褻瀆就在我的身體里啊。 杰拉爾在心中嘆息著。 “但基本上就是這樣了。”伊安說道，“天琴將舊神的殘骸帶了回來，并且像我一樣受到了影響，新神便在祂的體內(nèi)復(fù)蘇，這才有了之后……一系列的事情。包括那個逐新會在內(nèi)，這些都是新神誕生所帶來的影響。” “逐新會不是永新所創(chuàng)辦的嗎？” “不是。”伊安搖了搖頭，“在永新回來之前，逐新會就已經(jīng)存在了，那時，受到新神影響的人，就已經(jīng)有很多了。所以十年前，我們才會被派出去，因為天琴已經(jīng)沒有辦法對付那位新神了，祂只能將希望寄托在維薩斯的力量上。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jù)，但是我想，那位舊神就正是被維薩斯所殺死的，而祂之所以一直都維持著那樣半生半死的狀態(tài)，應(yīng)該也是和維薩斯的舌頭有關(guān)。” 天琴想要靠維薩斯的力量來壓制新神，這個也是杰拉爾猜到的了。 “時間要到了，父親。”伊安又突然說道，“不管是我還是天琴，時間都要到了。” 杰拉爾這才注意到，伊安的呼吸已經(jīng)輕得可怕了，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徹底消失。 但他還在努力說著。 “就算永新死了，逐新會也不會停止行動的，他們會繼續(xù)擁戴新神的降臨，阻止他們的方法，就只剩一個了。”伊安注視著杰拉爾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凈化源晶！” “凈化源晶？！” “是的，父親。”伊安說道，“您就沒有想過，為什么在我們那次任務(wù)之前，逐新會還不成氣候，影響不了大的決策，但在我們開始那次任務(wù)后，他們就能在瞬間做到那么多的事情呢？” 杰拉爾的瞳孔微微一凝：“因為我們帶走了凈化源晶？” “是的，因為我們帶走了凈化源晶，那是最好的應(yīng)對污染的手段！”伊安說道，“凈化源晶一丟，他們就可以肆意動手了，您應(yīng)該不會忘記，當(dāng)初凈化源晶是被放在什么地方的吧。” 杰拉爾的拳頭一點點的攥緊了。 他當(dāng)然記得，凈化源晶作為戰(zhàn)略資源，當(dāng)時一直都被放置在通天塔內(nèi)讓人維護的。 也就是說，他們將凈化源晶帶走后，通天塔也就失去了最大的防護手段。 “一切都還來得及……父親。”伊安不斷的喘息著，“逐新會的人都是被污染的，只要把凈化源晶找回來，清除他們體內(nèi)的污染，就還能讓他們回到我們這一邊，那么一切就都還來得及，但他們也肯定會意識到這點，絕對會，絕對會……” 噗。 伊安的喉嚨也在此刻破損，沒有辦法再說話了。 “可以了，伊安。”杰拉爾低聲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伊安搖了搖頭，而后伸出手，沾了沾脖子上的血，接著在地上寫了起來。 他寫了一個名字——“奧利弗”。 杰拉爾知道，這是通天塔的主教。 “你是想說，他也被污染了？”杰拉爾問道，“讓我用凈化源晶幫助他嗎？” 伊安艱難的點了點頭，而后又開始寫了起來。 這一幕讓杰拉爾心如刀絞，很想讓伊安不要寫了，這已經(jīng)夠了。 但他知道，這就是最后的了。 這是伊安最后能對他“說的話”了。 伊安又寫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伊娜。 “還和伊娜有關(guān)系？”杰拉爾立刻問道。 伊安搖了搖頭。 “……那你是想說，不要把你的事情告訴伊娜？”杰拉爾猜測。 伊安又搖了搖頭，有些急切的樣子。 那杰拉爾是真的不知道伊安是什么意思了，而就在這時，他聽到了白維的聲音：“他想讓你把一切都告訴伊娜，讓她知道真相，不要讓她認(rèn)為是你害死的他。” 杰拉爾頓時一怔，他立刻將白維的話說了出來，而后看著伊安點了點頭。 他張了張嘴，感覺眼睛已經(jīng)模糊了。 “我知道了。”他用無比沙啞的聲音說道，“我會全部告訴她的。” 伊安咧嘴笑了笑。 而后肩膀又抽動了一下。 “我想，他是讓你抱一抱他。”白維又說道。 “我知道。”杰拉爾張開了手，將快要徹底消散的伊安擁入了懷里，而后在他耳邊輕輕的說道，“你已經(jīng)做的夠好了，好好休息吧……兒子。” …… 同一時間，在齒輪車廂里等待了一個晚上也沒等來目標(biāo)，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的骸骨騎士們看到遠處的伊娜突然半跪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見她的肩膀不斷聳動著。 像是在痛哭。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