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德拉曼的法杖在請柬上輕點了一下,很快,法杖上便顯出了渾濁的微光。 “嗯……”德拉曼推了推鼻梁上那厚重的眼鏡,而后轉(zhuǎn)頭看向了一旁的赫薇妮亞和奧倫娜,“確實,我在請柬上感受到了法術(shù)的殘留,而且就類別和音階上來看……赫薇妮亞小姐,你說你昨晚遭遇了什么來著?” “二音的輕撫之術(shù)。”赫薇妮亞回答道。 “對,就應該是這個了。”德拉曼微微頷首,“怎么說呢,在百年前,這還是個很正常,很普通的法術(shù),但是現(xiàn)在嘛,在其他的一些法術(shù)的配合下,它確實已經(jīng)失去了最開始的含義,變得讓人有些不太能讓人接受,赫薇妮亞小姐,我想我理解你昨晚為什么會那么激動了。” 說著,德拉曼頓了一下,而后轉(zhuǎn)頭看向了奧倫娜。 “奧倫娜小姐,我想聽一聽你的解釋。” “這和我沒有任何關系,德拉曼教授!”奧倫娜很是激動的說道,“我根本就沒有在那請柬里布置任何的法術(shù),而且還是那種惡心人的法術(shù),這是赫薇妮亞對我的污蔑!” “哦,奧倫娜小姐,你的意思是,我的檢測有問題嗎?” “不,德拉曼教授,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這是赫薇妮亞小姐用自己的名譽來污蔑你嗎?” 奧倫娜說不出話來了,只是死死的咬著嘴唇,而一旁的赫薇妮亞,則表現(xiàn)的十分平靜。 這樣乍一看,仿佛奧倫娜才是受害者。 當然了,這其中確實有赫薇妮亞的布置。 昨天晚上她中的那個陷阱法術(shù)是三音的“熏風之識”。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檢測天賦的法術(shù),釋放它的人顯然是想要知道赫薇妮亞的真實身份。可如果讓其他人知道赫薇妮亞中的是“熏風之識”這樣一個無害的法術(shù)卻如此激動和憤怒,肯定會覺得不對勁,那樣一來赫薇妮亞會更加麻煩。 所以在昨晚從別人手里搶過法杖,怒氣沖沖的去找奧倫娜麻煩的時候,赫薇妮亞還在不經(jīng)意間對著請柬釋放了一個新的法術(shù),來覆蓋掉三音的“熏風之識”。 而她選擇的法術(shù)正是德拉曼剛剛檢測出來的,二音的“輕撫”之術(shù)。 這個法術(shù)和“熏風之識”一樣,本身也是無害的,它也會記錄中術(shù)人的某種特質(zhì)。 但它不像是熏風之識那樣直接檢測中術(shù)人的音階,而是像是用一只魔力巨手輕撫著中術(shù)之人的身體,而后記錄著對方的身體形態(tài),音色,和……體味。 這本來是個很無用的法術(shù),但在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身上卻會達到一些很奇怪的效果。 就比如說,有了中術(shù)人的身體數(shù)據(jù)和音色,施法者就可以通過一些塑形魔法,制造出一個虛假的中術(shù)人來。 就像是白維前世的那些不可描述的娃娃。 也會有人將中術(shù)人獨有的音色鐫刻在自己的法杖上。 就像是將仰慕者的私密衣物穿在自己的身上一樣。 是的,輕撫之術(shù)本身只是個無害的法術(shù),但用的人變態(tài)了,它也就變得惡劣了起來。 所以,赫薇妮亞只要讓學院里的人知道她中的是這樣的法術(shù),那么她昨晚那與人設極為不符的行為就能得到解釋了。特別是在女生宿舍,大家或多或少的都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所以立刻就變得義憤填膺了起來,昨天晚上差點就一人一口唾沫的將奧倫娜給淹了。 不過最后還是被及時趕到的舍管和教授攔了了下來,讓她們先冷靜冷靜。 而后就是第二天,赫薇妮亞與奧倫娜站到了德拉曼教授的面前。 盡管德拉曼教授是男性,但他也很清楚輕撫之術(shù)對于女生而言是個多么令人反感的法術(shù)。 當然,在極為推崇音色的圣音,受害者也不只是女性,男性中招的也有不少,并且發(fā)現(xiàn)的手段更為變態(tài)和惡劣,不過那就暫且不表了。 反正對于赫薇妮亞而言,她已經(jīng)達到了目的,每個人都會可憐她,每個人都會將她當成受害者,同時給奧倫娜施加壓力。 畢竟,堂堂的金階第七音竟然遭受了這樣的“齷齪”事情,大家都會感到憤怒,也就不會有人去想赫薇妮亞中的到底是不是輕撫之術(shù)。 這已經(jīng)是昨天晚上赫薇妮亞在最短的時間里能夠想出的最好的應對方案了。 “奧倫娜小姐。”德拉曼又低頭看了一眼請柬,而后問道,“這張請柬是你的兄長菲尼斯發(fā)出的,難道說,施法者是你的……” “不!絕對不是!”奧倫娜都不敢讓德拉曼把話說完,便立刻否認道,“和菲尼斯兄長沒有任何關系!當然也不是我,我們勞倫斯家族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奧倫娜根本就不敢想象如果讓外人認為那輕撫之術(shù)是她或者菲尼斯放的會有怎樣的后果,所以她必須堅決否認。 “可請柬是你兄長發(fā)出的。”德拉曼說道,“又是經(jīng)過你的手帶給赫薇妮亞的,你卻說,你和你的兄長都和這件事情沒關系?” 奧倫娜緊緊的咬著牙:“確實和兄長沒有關系,兄長都不知道請柬的事情,這請柬是我以兄長的名義發(fā)的。” “哦?”德拉曼挑了挑眉毛,表情變得有些不善。 “但我并沒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奧倫娜意識到德拉曼可能是誤會了什么,便急著解釋道,“兄長確實是讓我來邀請赫薇妮亞,可他并沒有發(fā)請柬,請柬是我自己寫的!” “為什么呢?”德拉曼冷冷的說道,“你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奧倫娜緊緊的咬著牙,她很不想將實話說出來。 可是現(xiàn)在,她要是不說的話,不只是她,連菲尼斯,還有整個勞倫斯家族都要跟著蒙羞,所以她只能用顫抖的語氣說道:“兄長讓我來向赫薇妮亞道歉……但我不愿意這樣做,我討厭她,也不想和她多說一句話,也不想向她低頭,所以才偽裝了兄長的字跡,用請柬來代替交談。” 這句話仿佛耗費了奧倫娜全部的力氣,在說完后,她的身體止不住的晃了一下,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摔倒。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