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是為了先皇而來的。” “哦?先生何出此言呢?” 朱建說道:“我聽聞陛下要殺辟陽侯,辟陽侯這次犯下大錯,當以嚴懲,只是,若是陛下就這么殺了他,卻是有損先皇之威名啊,當初先皇還在的時候,大臣犯錯,先皇能以其功而赦免之,如彭越,韓信,盧綰,張敖等人,都是如此。” “縱然是我,我沒能看住淮南王,陛下也看在我往日治理地方的功勞上,赦免了我的罪行。” “辟陽侯當初曾跟隨先皇之家眷,在他們最危難的時候保護他們.這點功勞當然比不上彭越韓信等人,可他的罪行,也遠不如彭越韓信這些人” 劉盈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沉默著,沒有說話。 “陛下,皇后說有要事要相見。” 張辟疆忽然開口說道。 劉盈一愣,急忙起身,問道:“什么事?” 張辟疆看了一眼朱建,沒有說話,劉盈這才無奈的說道:“請先生稍坐,朕去去就回。” 看到劉盈急匆匆的離開,朱建長嘆了一聲,站起身來,走出了宣室殿。 離開宣室殿后,張辟疆急忙大拜,“請陛下恕罪!” 劉盈也不蠢,他將張辟彊扶起來,“朕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內史和太仆臣的確該殺, 但是審食其…你說朕將他削掉爵位,貶為城旦,如何?” 張辟疆抬起頭來,說道:“朝中之事,全由陛下做主。” 劉盈遲疑了起來,審食其這個人,他是想要殺死的,可是吧,審食其當初確實對他一家有恩,而且這些年里也做了不少事,若是直接處死.就在劉盈遲疑的時候,朱建已經走出了皇宮。 朱建抬起頭來,無奈的長嘆了一聲。 縱然再能說的人,若是沒有開口的機會,也無法行事啊,接下來,又該去找誰呢? 就在朱建沉思的時候,有一人忽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這人看起來很年輕,腰佩劍,他冷冷的問道:“可是朱君?” “是啊” “我家大王請您前往他的府邸。” “唐王為何要見我?” “請跟我走吧。” 這人說了個請的,可完全沒有請人的架勢,寸步不離的跟在朱建的身邊,完全就是逼著他來到唐王府邸。 “哈哈哈,仲父來了!!” 劉長伸出手來,緊緊握著朱建的手,臉色甚是激動。 朱建平靜的說道:“白身,不敢為大王仲父。” “哎呀,宮中之事,您不要在意,寡人久聞仲父大名,得知仲父大才,故而聽聞白身, 還以為是他人同名…寡人多次詢問,得知原來真的是您,這才讓欒布將您請到這里來。” “請?您這位舍人,在我走進府邸之前,手一直放在劍柄上,氣勢洶洶。” 劉長瞪了一眼欒布,說道:“寡人讓你將朱公請來,怎敢無禮?!” 欒布也很配合,急忙謝罪。 劉長這才請朱建坐在了自己的身邊,令欒布拿出肉來款待他。 “大王,我如今在家,不愿.” “請您前來,是因為我尊敬仲父,絕不是因為其他!” 劉長說著,便假模假樣的跟朱建噓寒問暖,問起了他家里的事情,說起自己的幾個孩子,朱建都是搖著頭,說他們沒有什么才能,不值一提。 “您在家里閑居已久,這次忽然前往椒房殿,不知是因為什么緣故呢?” “是為了解救辟陽侯。” 朱建這一句話,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劉長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一言不發,欒布也是再次將手放在了劍柄之上。 朱建并不害怕,他當然也知道劉長與審食其的關系,笑著便起身,準備告辭。 劉長卻問道:“審食其落難,他平日里的好友都不敢去皇宮里求情,也沒聽說你與他有什么交情,依你的才能,大概也能看出辟陽侯這個人是自取滅亡,你為何又要救他呢?” 朱建頓了頓,說道:“我知辟陽侯是什么樣的人。” “曾經,我家里非常的貧窮.我阿母逝世,我連給阿母出殯送喪的錢都沒有,我四處去借錢,可沒有人借給我.后來,辟陽侯就給我送去價值一百金的厚禮…讓我能夠為阿母出殯送喪,當時的不少列侯貴人也因為辟陽侯送重禮的緣故,送去了總值五百金的錢物。” “我這些年里,一直在還這些錢.錢還清了,可這恩情尚且沒能還清。” “呵,寡人也聽聞過這件事,據說,得知您阿母逝世,辟陽侯非常的開心,說你平日里從不與他往來,如今他可以贈送厚禮為你母送喪…你一定會為他拼死效勞。” 朱建笑了笑,“即使懷有別意,也是幫了我,我怎么能不報答呢?” 劉長并沒有故意造謠,知道朱建之母身死的時候,審食其的門客是恭賀審食其的,審食其也覺得是這樣…朱建這個人,跟他的孩子一樣,都是硬骨頭。 歷史上,審食其因為縱然門客胡作非為,被劉盈下令捉拿,正是朱建救下了審食其。 在后來,某位不愿意透露性命的淮南厲王捶死了審食其,聽說有個叫朱建的跟審食其關系很好,便想干掉他。 朱建便準備自殺,他的孩子們勸說他,讓他不要冒然自殺,朱建卻說:我一個人死了之后,對我們一家人的災禍也就沒有了,也就不會使你們受到牽連。 當時的文皇帝聽聞,非常的惋惜難過,覺得又一個大才離開了。 不只是朱建,他們一家都是硬骨頭。 第(2/3)頁